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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60章 你就不怕被別人看見

2023-11-08 02:48:32 作者: 鵲惜花
  「也,也不是特意讓人盯著的。」葛素沒有辦法,搜腸刮肚地想著自救之法,嘟嘟囔囔著說道:「就是,就是……」

  就是什麼卻說不清楚。

  夏候洐也沒想葛素能說出理由,擺手打斷他的話道,「行了,滾吧。」

  這一聲「滾」放在平時,葛素肯定得理論一番,他又不是沒腳,明明可以走,為什麼要讓他滾呢?可這會兒卻是如聆梵音撒了腳丫子便往外跑。

  葛素一離開,大樹便問夏候洐道:「晉王真的是來勸您娶顧大小姐的?」

  夏候洐點了點頭。

  「所以您讓我去晉王府鬧出點動靜,是想給晉王一個警告,讓他別多管您的閒事嗎?」大樹問道。

  「不是。」夏候洐斬釘截鐵地說道。

  「不是?那是……」大樹略一遲疑後,猛的瞪大眼看了夏候洐,「世子,您是想詐晉王殿下?」

  傳國玉璽被盜,天啟帝秘而不宣,內行廠和錦衣衛查了小半年卻依舊毫無頭緒,夏候洐原本有自己的想法,他並不認為晉王有問鼎天下的雄心壯志,可既然晉王閒得已經想做月老,那不如找點事給他做。

  再則,晉王沒有爭奪之心,卻不代表皇上沒有偏寵之意不是?倘若是皇上意難平,覺得委屈了這麼個長子,一定要讓他爭一爭呢?那晉王爭還是不爭?

  大樹猜得沒錯,他確實是想詐上一詐,只是詐的這個人不是晉王,而是皇上!

  夏候洐沒有回答大樹的話,而是叮囑道:「你小心點,晉王雖然是個閒散王爺,但府中卻也是高手如林,別把自己給裁進去了,到時候還要我出面撈人。」

  大樹嘿嘿笑著說道:「世子您也太小瞧我了,這玩心眼我不行,可真論這手上功夫,別說偌大的盛京城,就是放眼整個武林,我也是難逢敵手的。」

  夏候洐不置可否地笑了笑,道:「總之還是要小心。」

  「會的,您別擔心,我還想看著世子您娶妻生子,以後帶著小世子上山打鳥,下海摸魚呢!」大樹說道。

  娶妻生子?!

  夏候洐臉上的笑有剎那的凝滯,眼底也跟著染上了些許的落寞和悲涼之色。

  如果可以,他這輩子都不想娶妻生子。

  大樹卻還在一邊嘟嘟囔囔地勸道:「世子,既然您不打算娶顧家的丫頭,那您心裡就得有個打算了,不然,萬一哪天宮裡的那位心血來潮給您賜婚,那就完蛋了!」

  夏候洐沉沉嘆了口氣,目光晦澀地看著窗外的雲舒雲卷。

  打算?

  他這一生除了吃飯喝水是自由的,別的還有自由可談嗎?即便他有打算,可宮裡的那位能答應嗎?算了吧,不過是娶妻,娶誰不是娶?如果註定他這一生都只是旁人手裡的操線木偶,那麼又何必在乎那線是多一根還是少一根呢?

  「這事以後再說,你先去準備今晚夜探晉王府的事吧。」夏候洐說道。

  大樹應聲退下。

  夏候洐又在屋裡站了一會兒,收拾了下心情正打算走出去時,葛素的囁囁的聲音在門口響起,「爺,大樹他又偷懶跑出去了,您得說說他才是,說好了,我做飯,他燒火的……」

  夏候洐抬手摁著隱隱生疼的額頭,費了好大的力才抑制住一腳將葛素踢回廚房的衝動。

  「我有差事交給他辦,你要是缺個燒火的,還有我。」夏候洐說道。

  葛素足足有半刻鐘的樣子說不出一句話來,等終於能說話的時候,他丟下哆哆嗦嗦一句「不,不用了」逃命似的跑回了廚房。

  夏候洐面不改色的回了書房坐在他的太師椅里,繼續翻著桌上的案宗,腦子裡卻是想著之前在宮裡時和太子說的那番話。

  「沒有直接的證人可以證明谷銘和江芷出宮了,臣懷疑,谷銘和江芷也許並未出宮。」

  「當日玉璽被盜,父皇便下令封了宮門,只許進不許出,孤親自帶著御林軍將皇宮裡里外外翻了個底朝天,但凡未告假留在宮內的人都點到了,獨獨缺了他二人。有道是生要見人,死要見屍,你懷疑他們仍在皇宮內,可他們在哪呢?」

  「宮城幾百畝地,其間不乏年久失修破敗荒廢的宮殿,藏一兩個人並不是難事。更別說宮城御花園內還有個幾丈之深的荷花池,別說是兩人,就是二十人也容得下。」

  「阿洐,你瘋了!」

  是啊,自己可能真的是要瘋了!

  夏候洐揉了揉陣陣刺痛的額頭,將手裡寫滿朱紅的案宗放下,人跟著往椅子裡靠了靠,眼瞼微闔,本想什麼都不想,稍稍養養神,可腦子卻停不下來,自作主張地轉個不停。

  他不能放干皇宮荷花池的水,去驗證自己的推斷,便只能用別的法子來證明他的推薦是正確的。

  天下之大,傾錦衣衛和內行廠之力,別說是兩個大活人,就是老鼠洞裡的兩隻耗子要找也是找得出來的。可眼下的情況卻是,奔波了大半年,愣是連兩個人的影子都沒摸著,這就真的有點讓人匪夷所思了!

  這個案子已經成了僵局,想要破局只能引蛇出洞,假若真是皇上有心替晉王布局,那麼大樹的夜探晉王府多多少少總能掀起點浪花來吧?

  「爺,花少爺來了。」

  葛素突然在門口說道。

  夏候洐睜開眼,看著穿一身煙青色長衫的花惜景逆光走了進來的花惜景,問道:「咦,今天怎麼親自上門了?」

  花惜景眣麗的臉上綻起抹淺淺的笑,隨意找了把椅子坐下後,抬頭看向夏候洐道:「你不是說讓我別再約你去那些亂七八糟的地方嗎?別的地方我又不熟,還不如直接上門找你。」

  「你就不怕被別人看見?」夏候洐問道。

  「怕什麼?太子和晉王都來得,我怎麼就來不得?」花惜景輕笑著說道。

  夏候洐不贊成地看了眼花惜景,想說什麼,卻在對上花惜景暖陽一般的笑臉時,那些斥責的話統統都咽了回去,改而問道:「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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