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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23章 自縊

2023-11-08 02:48:32 作者: 鵲惜花
  掩月庵的前身據說便是前朝某位大臣修的家廟,只是隨著皇朝的覆滅和家族的沒落,幾易其主後最終成了一間小小的庵堂。

  蕭遠林是在三天後去的掩月庵,掩月庵的主持早得了消息,單獨將吳氏安排在了庵堂後面的半步崖同蕭遠林見面。

  雖說是半步崖,但其實崖高數丈,崖下是一片亂石灘,大大小小的溪流如小蛇遍布在亂石灘間。

  吳氏到的時候,蕭遠林已經等了約有半刻鐘的樣子,許是因為景色怡人,蕭遠林神色間並沒有不耐,待吳氏行過禮後,難得地說了幾句關心的話後才切入主題。

  「應徵,你也是見過的,沈家的嫡長孫女,不論是人品還是樣貌都拿得出手,並不辱沒沉兒……」

  吳氏安靜地聽著,若不是人站在跟前,蕭遠林幾疑自己是在自言自語。

  「你怎麼不說話?」蕭遠林看著吳氏問道。

  吳氏默然片刻後,抬目看向蕭遠林,問道:「候爺,婢妾心裡一直有個疑問。」

  「什麼疑問?」

  吳氏攥了攥垂在身側的手,背脊也不自覺地挺了挺,深吸口氣後,開口道:「候爺,你當年是真的喝醉認錯人嗎?」

  蕭遠林臉上的神色一瞬僵住,但也只是剎那的時間,看著吳氏的眼睛霎時變得銳利如刀,「你什麼意思?」

  吳氏沒有不避不懼地迎上蕭遠林看來的目光,「沒有什麼意思,我就是想知道一個真相,想得到一個答案。」

  「我?」蕭遠林嗤笑一聲,目光中寫滿不屑和鄙夷之色,說出來的話像尖刀一樣刺向吳氏,「這就是你修行幾年的結果?連做人最起碼的尊卑次序都給忘了?」

  吳氏並不理會蕭遠林的斥罵,她只是目光直直地看著蕭遠林,大有蕭遠林不給她一個回答,她便不罷休的意思。

  這樣的吳氏是陌生的,不論是從前沈暮雲的婢女還是現在靖安候府的二姨娘,吳氏給蕭遠林的印象一直都是乖巧柔順,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會選中了她。

  「行了。」蕭遠林一甩袖子,怒聲道:「我不是來和你說舊事的,阿沉是你的兒子,你如果想他好,就按我說的去做。」

  吳氏知道蕭遠林是不會給她一個回答了,她慢慢收了眼光,看著遠林的山毓水秀,淡淡道:「我不同意這樁婚事。」

  蕭遠林見鬼一般看著吳氏,幾疑自己聽錯,「你不同意?」

  「對,我不同意。」吳氏再次重複道。

  「嗤」蕭遠林氣極而笑,他看著吳氏,「吳氏,我不是來徵求你的意見的。」

  「我知道。」吳氏回頭看著蕭遠林,「你是來讓我當說客的,這些年,你拿我的安危要脅沉兒,又拿沉兒的前途的來要脅我,你以為我不知道嗎?蕭遠林兔子急了還會咬人……沉兒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別的事都好說,可是你要他娶沈家的姑娘,讓他一輩子為你,為沈暮雲賣命做狗,我死也不會答應。」

  「啪」一聲響。

  吳氏踉蹌著倒在地上,手瞬間被粗糙的石頭磨得鮮血淋漓。

  「賤人!」蕭遠林上前,抬手指著地上的吳氏,怒聲道:「我看你是忘記我說過的話了,我再提醒你一遍,除了蕭沉,我還有蕭清和蕭池,可是沒了我,蕭沉他又是個什麼東西?別說是沈家的姑娘,我就是讓他娶條狗,他也得給我高高興興地娶回來!」

  吳氏攥緊了血肉模糊的手,有小石子鑲在掌心,隨著她的用力,石子便也跟著扎進了肉里,她卻似感覺不到痛一般,又或者根本就是借著這痛讓自己發暈發漲的腦袋變得清晰起來。

  蕭遠林狠狠發作了一番,見吳氏不再與他對抗後慢慢便冷靜了下來,看著一身青衣安靜如石雕呆坐在地上的吳氏,沉沉嘆了口氣,本待將吳氏扶起,可卻在對上吳氏裂開的嘴角時,歇下了念頭,冷聲說道:「我的話,你好好想想,想明白了我讓蕭左來接你回府。」

  等了等,沒等來吳氏的回答,蕭遠林袍袖一甩轉身離開。

  山風呼嘯,林濤陣陣。

  過了許久,吳氏才慢慢地站了起來,她沒有往山下走去,而是朝著山崖邊走了過去。

  「姨娘!」

  身後響起芮安驚懼的喊聲。

  山崖邊的吳氏慢慢回過頭來,對上芮安滿是淚水的臉。

  「姨娘,您不要想不開,您有什麼委屈我們找二爺去,二爺他會替你做主的。」芮安哽著嗓子說道。

  吳氏扯了扯嘴角,臉上綻起抹牽強的笑,啞聲道:「芮安,我累了。」

  「姨娘……」芮安小心上前,輕輕攬著吳氏的肩將她從懸崖邊帶離,泣聲勸道:「姨娘,您累了您就想想二爺,想到二爺那麼心疼您,孝順您,您就不累了。」

  吳氏苦笑著搖了搖頭,沒有再說,而是跟著芮安朝掩月庵走去。

  芮安原本以為這就像從前很多次的不歡而散一樣,過段時間吳氏就能調整好自己的心情,繼續心平氣和禮佛念經,想不到的是當天夜裡,吳氏留下一封沒有封口的信後在房間自縊了,發現的時候屍體都已經冷了。

  掩月庵的主持不敢隱瞞,當即讓人進城去靖安候府報信,恰巧庵堂的人來報信時,蕭沉回府探望蕭池,聽到下人說庵堂來人後,蕭沉沒有多想拔腳去了主院。

  「自縊了?!」

  蕭遠林下意識地問著來人。

  來報信的是個四十出頭的老尼,長得憨憨實實的,一看就是個老實人。低眉垂眼的答道:「沒錯,昨天半夜吳施主自縊在她自己的房間裡,今天早上才發現,發現的時候人已經涼了。」

  蕭遠林不由得回頭朝沈暮雲看去,恰在這時沈暮雲也朝他看來,四目相對,沈暮雲略作沉吟後,輕聲道:「候爺,您看要不要讓蕭左家的去一趟?」

  卻在這時,花廳外響起小丫鬟的聲音,「二爺來了,奴婢這就進去給您稟報。」

  蕭遠林眉頭驟然擰緊,失聲道:「他怎麼來得這樣快?」

  「二爺一早就來了,說是來看池兒。」沈暮雲說道。

  正說著話,小丫鬟自外面走了進來,「候爺,夫人,二爺在外面求見。」

  沈暮雲看向蕭遠林,「候爺,要請二爺進來嗎?」

  蕭遠林沒有吱聲,他輕垂著眉眼,除了沈暮雲誰也不知道他這會兒在想什麼。

  小丫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沒得到吩咐,她也不敢離開,只能噤若寒蟬地站在那,頭低得恨不能貼著地。

  屋子裡的氣氛凝重的如同結了冰。

  天井裡站著的蕭沉,等了又等沒等來傳話的小丫鬟,轉身便想離開,可想到掩月庵的吳氏,只得繼續耐著性子站在原地。

  許久……

  「父親,孩兒聽說庵堂來人了,可是姨娘有什麼事?能否允許孩兒和來人見上一面?」

  蕭沉的聲音隔著厚重的雕花門響起。

  屋子裡。

  沈暮雲嘆了口氣,對蕭遠林說道:「讓他進來吧,事情已經發生了,瞞得了一時也瞞不了一世。」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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