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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0章 哪來的銀子

2023-11-08 02:48:32 作者: 鵲惜花
  「你混說些什麼?阿臻……阿臻她可是你親生的女兒……」

  「她要不是我親生的,我能操這心?你都說她是我親生的女兒,我是她娘,我能害了她嗎?」

  「你……我懶得跟你說,我告訴你,這件事我絕不答應……你要是敢背著我亂來,我……我休了你!」

  隨著蘇木的話聲落下,屋子裡陡然一靜,下一刻卻是「嗷」的一聲秦氏如喪考妣的哭聲響起。只是,蘇木卻沒有像從前一樣去哄她,而是「呼」地一聲拉開門,又「砰」一聲甩門走了出來。

  哭聲嘎然而止。

  王氏打了個哆嗦,下意識的輕輕拍著懷裡不安蠕動的蘇輅,猶疑的對蘇臻說道:「阿臻,你要不要出去看看?」

  蘇臻抿著唇沒有言語。

  出什麼事了?以至於蘇木這個妻奴竟然說出了休妻的話?聽他們之間的對話,似乎事情和她隱約有些關聯。

  秦氏,她在算計什麼?

  念頭才起,蘇臻猛的拉開門走了出去,卻只看到蘇木消失在小院門口的一片衣角,等她追過去,蘇木已經消失在夜色中。

  蘇臻默然片刻,拔身朝主屋走去。

  秦氏正忿忿地坐在床頭罵人,見到蘇臻進來,目光凶獰的看向她,「你來幹什麼?出去,我不想看到你。」

  「你們吵架了?」蘇臻看著秦氏,「為什麼吵架?」

  秦氏的目光一瞬變得如針尖般銳利。

  蘇臻不為所動,她看著秦氏,試探著問道:「是因為我?」

  秦氏嗤笑一聲,冷冷說道:「我給你相了門好親事,你爹不同意。」

  如果是好親事,蘇木不可能不答應!

  蘇臻攥緊雙手,「什麼樣的好親事?」

  「你牛伯母娘家的嫂子看中了你,想納了你給她兒子做良妾。」秦氏說道。

  「做妾?」蘇臻看了秦氏,幾疑自己聽錯,對上秦氏確定甚至隱隱帶著些許期盼的目光,她氣極而笑咬牙問道:「你就那麼恨我?恨得把我往火坑裡推?」

  「你別不識好歹。」秦氏蹭的一下站了起來,怒聲道:「魯家是武定縣城有名的富戶,去了他們家,吃香的喝辣的穿金戴銀不說,還金奴銀婢的使喚著,你有什麼不滿意的?」

  蘇臻看了眼一臉委屈猶不覺得自己做錯的秦氏,什麼也沒說,轉身走了出去。

  她跟個傻缺說什麼啊!

  「阿臻。」

  唐小橋將門微微開了條縫隙,探了半張臉出來,蘇臻擺手,示意唐小橋回屋裡去,她這會兒不想過去。

  才進屋子,便對上欲言又止的王氏,蘇臻苦笑著說道:「沒什麼事,你辭工的事,我回頭找機會說。」

  王氏點了點頭。

  這個家,她真的多一天都不想呆了!

  只是,接下來武定縣卻突然發生了一件大事,城裡趙舉人的獨生子被綁票,綁匪索要贖金三千兩銀子,趙舉人和武定城縣太爺是同科,縣太爺卯足勁要破這個案子,以蘇木為首的一干捕快累得像條狗卻連個邊都沒摸著。

  眨眼間到了蘇輅滿月的日子,蘇木忙得兩腳不著地,秦氏乾脆就大包大攬了下來,提前在和豐樓訂了兩桌酒席。到了正日子這天,不但請了同知、主簿、縣丞就連典史,教諭,巡檢……這些人家的太太都請了來。

  以至於原定的兩桌酒席坐不下,臨時又加了一桌,秦氏打扮得花枝招展,抱著大紅襁褓裹著的蘇輅在牛氏的陪同下,笑靨如花的穿棱在眾人之間。

  蘇臻卻是看著滿桌的雞、鴨、魚、肉蹙起了眉頭,這一桌酒席下來,沒個四五兩銀子怕是了不了事。秦氏,她哪裡來的銀子?

  酒終人散,蘇木也沒能抽出時間來一趟,蘇臻將桌上吃剩的幾個葷菜打包,帶回家後讓唐小橋送去給溫嶠他們幾個分了吃。

  「蘇臻姐,嶠哥他們問你什麼時候有空,他想來跟你道聲謝。」唐小橋送完東西回來後對蘇臻說道。

  因為秦氏捧高踩低的作風,這條街上除了唐小橋幾乎沒什麼人敢上門找蘇臻,不過蘇臻私底下卻是同大家處得都不錯。

  「剩飯剩菜而已,有什麼好謝的。」蘇臻不在乎的說道。

  「不是,嶠哥他們幾個按你說的,日日到城門去舉了牌子替人領路,一天下來差的時候能賺十幾二十個銅板,好的時候五六十個銅板都有。」唐小橋說道。

  蘇臻聽了由衷的替溫嶠幾個高興,有了這筆收入,生存總不是問題了。

  「小橋,你回頭提點溫嶠他們幾句,其實除了幫忙領路,他們還可以推薦這武定縣城內的酒樓客棧,可以事先和酒樓客棧的掌柜說好,他們領一個客人過去,給多少賞錢。」蘇臻說道。

  唐小橋一雙杏眼頓時瞪成了鈴鐺眼,稍傾,突然上前抱住了蘇臻的腦袋,「你讓我看看,你這腦袋裡裝著的到底是什麼啊?怎麼就會有這麼多稀奇古怪卻能來錢的法子呢?」

  兩人嬉笑著鬧成了一團。

  主屋。

  秦氏卻是對著晚歸的蘇木不停的斥責著。

  「蘇木,你到底是什麼意思?今天是小輅的滿月宴,你都不出席,你到底想幹什麼?」

  蘇木頭都快炸了。

  這都過去小半個月了,綁匪的影子也沒摸著,便在今天晚上,綁匪讓人送了一個盒子去趙家,趙舉人打開盒子,裡面竟是一根斷指和交贖金的時間地點。

  趙舉人瘋了,縣太爺也瘋了,他也離瘋不遠了。

  蘇木把事情同秦氏說了一遍,末了,不無疲憊的說道:「我洗洗換身衣裳還得去趟衙門。」

  蘇木的話讓秦氏慌了慌,但也只是一瞬間的事,她便想起另一件事來,正猶疑著怎麼開口,耳邊卻響起蘇木的聲音,「小輅的滿月酒一共花了多少銀子?帳結了嗎?」

  「掌柜的把零頭抹了,一共花了二十八兩銀子。」秦氏說道。

  蘇木猛的抬頭朝秦氏看了過來,「多,多少銀子?」

  「二十八兩。」秦氏說道,頓了頓,「帳已經結過了。」

  蘇木雖然有些心疼,覺得秦氏太靡費了,但想著既然帳已經結了,便也沒有再多說。起身朝淨房走去,卻在下一刻,步子陡然一頓,回頭看向秦氏,「你哪來的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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