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六章有你撐腰
2023-11-08 01:43:42 作者: 北夢木兮
何琰若是告訴秦念白,她一定會進宮去為太后討回公道。
「當真沒事嗎?」秦念白有些擔心的道。
太后是受害者,對這件事已經很是容忍了,若是魏家還不知好歹,自己拼了命,也要替太后鳴不平。
何琰再次回答沒事,叫她不要多想。
二人用了些點心,又去看平安讀書。
一個時辰過去,外面的小廝來說,太子與魏家夫人到來了。
正廳內,管家已經叫人備好茶水點心,太子正在與自己的舅母魏夫人說話。
何琰夫婦過來,雙方相互見了禮,才開始正事。
珍珍跟小五子被人押著上來。
「本宮才忙裡偷閒過來瞧瞧你們,想是來的不是時候呀。」太子故意難為情的笑著說道。
他不知事情原委,見了魏家舅母也來,以為是魏家拿三件事來轄制自己的妹妹昭陽公主——秦念白。
瞧這架勢又不像,所以鬆了一口氣,才開始笑著打趣。
「都是一家人,也沒有什麼打緊。」魏夫人臉色有些微微變化,拿手帕擦了一下嘴角,掩飾道。
見太子一來,她就知道,今天不好處理了,太子是未來君主,自己的女兒也馬上與之完婚,成為將來的皇后。
自己務必要小心,不能讓太子找不痛快。
「舅母也是來的巧,莫不是也是來看昭陽的?」太子笑著偏頭問道。
自己這個舅母,一向不待見昭陽,這一點,太子是知道的,所以,她來一定沒有什麼好事,好在有自己看著,不會讓她欺負昭陽。
魏夫人沒有搭話,只是微笑點了一下頭。
這會兒,何琰上前來,拱手道:「殿下,太師夫人,昨日我家夫人處理一樁奴婢的醜事,這人證物證都有了,正要拉去見官了,巧了,在路上就遇到了太師夫人,這奴婢嘴裡喊冤,太師夫人一時心軟便替她做了主,領著折回府上來,我夫人原先手裡的人證物證,在太師夫人聽來,通通都不算數,今日我省了人才發現,太師夫人果然是見多識廣,這證據確實不足。」
前面的話讓魏夫人臉色難看,後面的又讓她喜笑顏開,不忘謙虛的說道:「我也是怕你們年輕衝動,遇到事沒個主心骨,抓到點雞毛蒜皮的證據就將人送了去,怕人查出來丟了顏面,終歸是一家人,少不得多說了兩句。 」
「夫人說的極是,在我今早細細的審問之下,果然發現了漏網之魚。」何琰笑了笑,一手指著地上趴跪著的小五子,一手把證詞遞過去給魏夫人。
魏夫人看了兩眼,臉色變的不自在起來,又轉交給一旁的太子。
「還有這種事,何不將這對男女立即斬首示眾!」太子抱不平的怒聲道。
一個小小的低賤奴婢,竟然還有這份心思,敢欺負到自己妹妹頭上來。
「太子哥哥何不瞧瞧她是誰,等你瞧完了也有你的不是。」秦念白拿手帕遮著嘴,輕輕的笑了道。
此刻,她是最輕鬆的,一邊有丈夫,一邊有哥哥,兩處為自己出頭撐腰。
太子疑惑的皺眉,「怎麼又成我的不是了?」然後讓珍珍把頭抬起來。
看清了珍珍的模樣,又驚訝又憤怒,這不是一年多前他跟秦念白救下的那個江湖賣藝的女子嗎?
連只不相干的惡犬,你扔些食物與它,都會向你搖尾賣乖,怎麼這人心思壞到這地步?
「得,是我的不是,我向妹子賠禮道歉,趕明兒一定送幾大箱子到你府上來,以表誠心。」太子站起身來,對著秦念白拱了拱手。
旁邊的魏夫人,地下跪著的珍珍小果子,以及屋子裡伺候的奴婢小時都傻眼了,太子是什麼身份?何其尊貴,居然向秦念白拱手賠禮道歉,那可是未來的天子啊。
除了魏夫人,珍珍小五子以外,其他人心裡的升騰起了一股自豪驕傲之感。
「咳咳,好了,太子也要注意身份, 你是儲君,身份尊貴,除皇上太后皇后三人,你斷然不可對他人彎腰拱手,今日不懂事的作風,我暫且不告訴皇后,日後要注意一些,斷然不可再屈尊降貴。」魏夫人臉色嚴肅,端起一副長輩的模樣,拿腔拿掉的開始教育起太子來。
太子一副不在意的模樣,又拱手對著魏夫人,禮貌道:「舅母教訓的是,昭陽與我有血親,舅母又是長輩,我出了錯,讓家裡人賠禮道歉,是應該的。」
一席話把魏夫人說的又驚又喜,連忙將他扶起來,「快快請起,臣婦當不起,您可是太子……」
秦念白站出來,笑著扶了扶身道:
「您二位就不要再相互賠不是了,我們這頭可是要下定論了,魏夫人還有什麼地方不清楚的,大可指出來,不然讓您過來聽證,不提出些意見,又怕外人說我們托大拿,沒有把您放在眼裡。」
魏夫人臉色又變得嚴肅起來,讓伺候的婆子丫鬟扶著,坐回了位置上拉了拉衣袖。
瞥了一眼趴在地上的珍珍,仰起頭道:「你給的供詞我也看了,太過曲折離奇,說出去恐怕也沒人信吧,永侯用什麼法子讓他吐出了最後一點真相,就算身上沒有任何傷痕,也能依照你們的意思,說出真相來。」
「您的意思還要怎麼證明?這人證物證一遍又一遍都有了。」何琰無奈的攤了攤手,這個老婆子今天就是來找茬的,見太子尊她長輩,有幾分尊重她,她就開始膨脹了。
秦念白拉了拉何琰,怕他一個沉不住氣就發作出來。
魏夫人確實可惡至極,但魏家的勢力不是她們所能抗衡的。
而且還有太子殿下在,左右不會讓自己吃虧了去,也沒必要惹那一身騷。
「咳,肚兜啦,手帕啦,處子雪啦,我也都聽說了,這府里上上下下也都瞧見過了吧,除非你能把你們府里的人嘴巴都封嚴實了,說沒有這樁事,我也就不再說什麼,否則絕不可能見你們草菅人命。」魏夫人說最後一句話時,將茶杯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地上的珍珍又有了活命的希望,趕緊跪朝前,「求太子,魏夫人替奴婢做主,奴婢腹中孩子真是侯爺的,若奴婢真有那麼多心思與算計,為何不在一開始便說出來,反而等藏不住,不得已才露出來。」
太子一邊看著小五子的供詞,一邊聽著珍珍的闡述,指出了疑點。
「等會兒,你個小奴婢倒是挺有膽識,不過那個小五子的供詞上說,你後背有一個小鴨子形狀的胎記,你倆沒有苟且,他怎會知道?」
珍珍心下一沉,捏緊了拳頭,抬眼看向了何琰的方向,難以自處的哭了出來,半天才啜泣著,「侯爺,您怎麼這麼狠心,就算您不認奴婢,那奴婢腹中的孩子呢,他是無辜的。」
「胡說八道,割了你的舌頭!」何琰氣都有些坐不住,特別是見秦念白神色凝重。
「到了這個時候,奴婢也顧不得遮掩了,您當時還說奴婢身後那小鴨子胎記長得甚是可愛,您為了夫人的喜惡,竟然讓小五子謊稱這事,奴婢也沒了活下去的念頭了。」
珍珍說著,突然站起來,朝著柱子跑去。
太子離得近,伸手拽住她的後衣領,拖了回來甩在地上。
「看看,成了什麼樣,你們這樣的人家,連一個小小的奴婢都容不下嗎?要將她母子二人逼死。」魏夫人見狀,趕緊站起來趁機說道。
何琰緊緊拉著秦念白的手,眼神里閃著犀利的光芒,厲聲回懟道:
「魏夫人,你認為這奴婢說的是真話,你就將她領回去,好好養著,等一年後生下孩子,再來與我滴血認親,若真是我的,我也認,並給你磕頭賠禮道歉,如何?」
太子也跟著附和,「這不失為一種好方法,不然我們在此爭論不下,也傷情分,舅母,要不這樣,你就將她領回去,等她生下孩子再說。」
「你,太子,你也該回去給皇后問安了。」魏夫人被氣得說不出話來,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那奴婢腹中,十有八九不是永侯的孩子,她領回去,一年之後不是自打臉嗎?
本來就是想利用那奴婢,好好的給秦念白一個教訓,如今反倒是自己搬起石頭砸腳了。
「既然證據確鑿了,你們就自己辦吧,告辭了。」魏夫人站起來甩著手帕,讓婆子丫鬟扶著出去了。
「魏夫人慢走……」何琰跟秦念白擺了擺手,笑著齊聲道。
太子也拱手離開了。
珍珍又重新癱坐在地上,面如死灰。她旁邊的小五子,則依舊趴在地上不敢動彈。
「我給過你機會,讓你活命,可你偏偏要往死路上竄,你們走吧,永遠不得再踏入京城半步。」秦念白語氣緩緩的說道,若是珍珍腹中沒有懷孩子,自己一定毫不猶豫的處死她。
禍不及妻兒,那孩子確實是無辜的,只不過投在了一個不知天高地厚,不知好歹,不知死活的肚子裡。
珍珍一聽秦念白居然願意放過她,感激涕零的又在地上磕了好幾個響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