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八章雨姑姑的面具1
2023-11-08 01:43:42 作者: 北夢木兮
蔥頭是個知道感恩的,膽子也大,人也機靈,自己一開口,她就動手了,很分得清是非,是個好苗子。
「雨姑姑,你看見了嗎,連蔥頭都知道,本宮為什麼罰你,你要是還不說出來事情的原委,本宮只好把你跟翠竹一同交給魏家處置!」
秦念白轉頭,語氣冰冷的道。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只要是想害太后的命,自己絕對不姑息。
「不要,不要……」雨姑姑帶著哭腔,跪爬過來,雙手拉住秦念白的衣擺,搖晃著頭哭道:「殿下,您就看在奴婢伺候過太后一場的份上,饒奴婢一次,奴婢真的不能說。」
蔥頭也跪下來,拉著雨姑姑的手,勸道:「姑姑,你就說出來吧,殿下會為你做主的,你要是不說出來就只有死路一條了,你想想看,那些人會放過你嗎?」
畢竟雨姑姑待她不薄,她也不忍心看雨姑姑就這樣去死,殿下是個有情誼的,定然不會撇著雨姑姑不管。
雨姑姑還是搖頭,嘴裡說著,「不能,不能!」
這時候,外面打板子的也結束了。
侍衛進來稟告,說是翠竹被打得暈死過去了,要她活著,就得馬上請太醫要死的就算了。
秦念白還沒有發話,雨姑姑就先嚇的愣住了。
昭陽公主果然是個雷厲風行的,自己咬死這件事不說出來,恐怕自己死了,也會牽連那人。
「請太醫餵顆保命丹,保她三天命,傷口不用處理。」秦念白淡淡的道。
侍衛答了一聲是,就出去了。
壽康宮的侍衛,都是太子殿下精心挑選來的,除了太后,秦念白的話如太子的話,他們只是奉命行事。
雨姑姑聽到秦念白的命令,又是一陣陣的冒冷汗,不治傷口,保三天的命那三天之後,傷口潰爛發炎,不是讓翠竹活活的疼死嗎?
觀完刑罰,外面的宮女太監也得散了去,大家心裡也一陣害怕,只管小心仔細的做好手裡的活,希望不出半點差錯。
「聽說這個翠竹姑娘,可是皇后娘娘送過來的人,公主殿下說打就打,下那麼重的手,皇后那邊不會過來找茬吧?」一個太監小聲的說著。
一另一個道:「怕什麼?這是主子們的戰爭,不干我們奴才的事,只要做好手裡的事不出錯,沒把柄拿捏就行。」
一個年紀稍大的宮女,則小聲的湊過來道:「雨姑姑還在裡頭跪著呢,不知道犯了什麼事兒,公主殿下應該也不會輕饒她吧,她可是宮裡的老人,聽說還伺候過公主殿下生母蘇貴妃。」
另一個宮女讓她聲音小一點,怕惹禍上身。
屋裡,宮女太監都下去了,只有蔥頭,秦念白,雨姑姑三人。
「本宮給你留了顏面,你要是還不說,就別怪本宮不念情分。」秦念看著雨姑姑,冷漠道。
「殿下,您就看在奴婢也伺候過蘇貴妃的份上……」
「住口!程雨兒,你好大的膽子,本宮對你一再容忍,你卻次次觸怒本宮的底線,若不是因為蘇貴妃和太后,你以為還能活到現在?」
雨姑姑見把太后搬出來,秦念白已經不買帳了,她乾脆就說逝去的是貴妃。
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秦念白嚴厲的打斷。
秦念白憤怒的模樣,紅著眼睛十分的可怕,站在一旁的蔥頭,也被嚇得腿腳一軟跪了下去,瑟瑟發抖。
更不用說雨姑姑已經傻眼了,呆坐在地上愣了片刻,她還是頭一次見公主怒紅了眼睛,心裡怕極了。
「奴婢……不敢……」她半天才擠出一句話,還結巴著。
「好,你既然不說,來人,把程雨兒拉下去,跟著翠竹一同送入太師府!」秦念白直接喊道。
外面的侍衛開門進來,就要架起雨姑姑。
就在這個時候,在佛堂禮完佛的太后回來了。
小宮女的一句太后駕到,雨姑姑像抓到救命稻草一般,連忙跪趴著往外面去。
太后從佛堂過來,看到外頭的宮女太監臉色都很不好,來到正殿門口,又見沒有清理完的血跡。
喊來一個院子裡打掃的太監一問,才知道自己的孫女賞了皇后送來的宮女翠竹二十板子,聽說翠竹臉被打腫,腰上也皮開肉綻……
太后就知道要出事情,就趕緊進屋裡來。
一進來,只見雨姑姑蓬散著頭髮,像一隻受驚的小貓,滿臉狼狽的朝自己爬來。
「太后救命啊,太后……」雨姑姑爬到太后跟前,抓住太后的衣擺,呼天搶地。
秦念白瞬間恍然大悟,難怪雨姑姑表現的一直是有難言之隱。
每次話到嘴邊又故意咽下去,吊著自己的胃口,就是在拖延時間,等太后回來!
「昭陽,怎麼回事?」太后皺著眉頭,目光有些責備的問道。
「祖母,您怎麼這麼早就過來啦?想必你也累了,先去歇息吧,孫女來處理。」秦念白過去攙扶著太后過來。
眼神冰冷地瞥了一眼跪在地上哭訴的雨姑姑。
太后被扶著坐到高位上,臉色很是不好,指著下面趴著的雨姑姑,對著秦念白動怒道:「看看你辦了什麼事,你是堂堂的昭陽公主,身份何等嬌貴,那些個內宅的陰狠手段,就不要用,更不要用在宮裡,這裡不是你的永侯府。」
「祖母……」秦念白有些不知所措,覺得此時的太后有些陌生,像是三年前,太夫人對自己發難,剛入宮那會兒,太后動怒,要賜死自己的樣子。
見秦念白面色呆了一下,神情也暗淡下去,太后心中一緊,手裡的佛珠也捏的咯吱作響,索性把佛珠往地上一扔。
對著她又怒道:「還跪下,你到現在還是不知悔改,哀家算是白疼你一場!」
秦念白連忙走下去跪著,淚水在眼眶裡打轉,她不知道太后這是怎麼了。
「今天的事,哀家就饒你一回,馬上回永侯府,沒有哀家召見,不許進宮!」太后怒聲道。
秦念白雖然有疑問,還是答了一聲是,退了下去。
內室就只剩下太后已經兩個貼身侍女跟雨姑姑。
雨姑姑如同大難不死一般,跪到前面來,有模有樣的規勸道:「太后,您息怒,昭陽公主年紀還小,一時聽信的小人的讒言也是有的,您要是氣壞了身子就不值當了。」
「好一個聽信小人讒言,你倒說說小人在何處,說不出,哀家不饒你。」太后面色嚴肅,眼神犀利的看著雨姑姑。
雨姑姑見太后跟平時說笑話的模樣一點兒也不同,這次估計是真的了,如自己不說出來,受罰是小,惹太后猜疑是大。
「太后就饒那小丫頭一次吧,她不是有心的……」
「你怎麼維護的,莫非是蔥頭那丫頭?」太后俯視著她,眯著眼睛問道。
雨姑姑手裡抓緊了手帕,指甲都戳進了肉里,流出鮮血來,一咬牙,繼續道:「您就饒她一次,就算是看在平兒的份上,將她攆出宮裡就是了。」
為了洗清自己的嫌疑,她也顧不得了,太后問這些,明顯是已經懷疑自己了。
「真是她?你提平兒做什麼?快快說來,若要藏著掖著,哀家定要將你凌遲!」太后重重的砸了一下檀木製的桌子,眼裡的神情更加複雜了。
雨姑姑往後縮了縮,心裡連連道,我也是沒有辦法的,平兒,蔥頭,你們要怪就怪昭陽,是她一定要逼我。
她一副很是為難的模樣,渾身發抖的緩緩道:
「平兒,她,她跟奴婢說過,蔥頭是她,是她十七年前跟侍衛生的……一直放在宮外,養到十歲,才以遠親侄女的身份領進宮裡……」
太后聽完,臉色氣的一陣青一陣白,這種骯髒的事,宮裡一直都十分忌諱。
太后當即便叫人把平姑姑與蔥頭拿來對峙。
外頭,秦念白一直沒有走,在屋外徘徊,見門口的侍衛進去,又出來,她趕緊上去問。
「小將郎君留步,太后又什麼吩咐你們去做?」
侍衛也沒有隱瞞,畢竟秦念白跟太后的關係他們是知道的,告訴了她,便離去了。
「捉拿蔥頭,平姑姑?」秦念白喃喃自語,「這個雨姑姑不是一般人。」
秦念白自己原先還以為,雨姑姑有什麼不得已的苦衷,現在看她故意攀咬兩個最信任的人,才覺得,她或許一開始就是她人故意放進來的奸細。
因為陷害最信任的人,外人看來,可信度才更高。
不一會兒,平姑姑跟蔥頭被四個侍衛領著過來了。
「小將郎君,可容本宮與二人說一句話?」秦念白又上去,禮貌的福身道。
侍衛點頭,站在一旁。
「殿下,發什麼什麼事了,太后為什麼要傳我跟姑姑去問話?」蔥頭有些害怕的說道。
畢竟平時喊她們過去,都讓宮女或者太監,幾時用侍衛了?分明是傳喚犯人的手法。
秦念白一手拉著蔥頭,一手拉著平姑姑,嚴肅道:「你們聽著,程雨兒不可信,我會保你們平安!」
說完,就讓她們進去了。
「雨兒,你怎麼樣了?」平姑姑一見程雨兒蓬頭垢面的跪下地上,狼狽不堪,她擔心的過去問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