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四章低調出行
2023-11-08 01:43:42 作者: 北夢木兮
皇后想到這些端倪,氣一下把面前的案桌推翻在地,抄好的經文,筆墨硯台,全部打翻了。
嚇的一屋子的宮女太監齊齊跪下,生怕皇后遷怒自己。
「如素,你去給太師帶信,讓他想辦法除了這個賤人!」皇后帶著一股恨勁兒,語氣冰冷的說道。
再讓那賤人跟太子攪和在一起,自己就別想有出頭之日。
如素點頭,趕緊退了下去。
……
雜役房,江德福抱著個包裹,臉上滿是淤青,腳一瘸一拐來到管事太監處登記。
他把昭陽公主的話帶給白淑妃,淑妃大怒,命人責打了他,把他貶到雜役房來。
管事太監王公共見平時高高在上的江德福也有今天,高興連連諷刺他。
平日裡,他見到江德福可是要下跪請安的,如今,江德福成了自己手下的奴才,那心情別提多美了!
「哎呀,江公公呀,您怎麼也來了咱家這個地方,咱家記得幾年前與您打過一次照面,您可是威風凜凜啊,怎麼現在連個牲畜都不如?」
王公公臉上帶著嘲笑,得意洋洋的笑道。
江德福臉上本來就鐵青著,現在更是又白又青,難看的不得了。
眼裡鄙夷王才這個狗奴才,以前還千方百計的要巴結自己,現在就露出那副嘴臉了。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他還是陪著笑臉過來,「瞧您說的,小的剛您那會兒,就覺得有緣分,這不,輪到小的過來伺候您了嘛!」
「停,別介,凡是到了這兒的奴才,都得幹活,巴結是沒用的!」王才趾高氣昂,抬起下巴高高在上的道。
江德福也是宮裡的老油條了,知道他什麼意思,就趕緊把偷偷藏在身上的幾兩碎銀子遞給他。
多的,也被收走了,他也是使盡渾身解數,才藏了這麼點兒。
王才放在手裡掂了掂,嘴巴一撇,十分嫌棄的冷哼一聲,把碎銀子扔給江德福。
冷嘲熱諷道:「就這麼點,話說,你在玉蘭宮當總管也有十多年了吧,明里暗裡也吃了不少,拿這麼點來,把咱家當叫花子打發呢!」
江德福連連陪笑著,「這都被扣下了,不過請您放心,日後小的得遇貴人,一定多多孝敬您!」
王才鄙夷的咧嘴一笑,甩了甩手裡的鞭子。
「哼,咱家怕是等不到那天,你,帶他去刷馬桶,記著,今天的所有活兒讓他一個人干,干不完,飯就不要吃,等著吃鞭子吧!」
旁邊的小太監趕緊過來領著江德福,往裡走。
才走了兩步,只聽到啪的一聲響,江德福就感到後背傳來一陣火辣的疼痛感,疼的讓他腿腳一抖,摔在了地上。
「不懂規矩的狗東西,還當這裡是玉蘭宮,自己還是大總管啊!」
王才提著鞭子走過來,厭惡的對著趴在地上,吃痛的江德福吐了口吐沫,「呸,不經打的狗奴才,讓你在裝!」
又揚起鞭子對著江德福狠狠甩了幾鞭子。
江德福這身上還有打板子留下的傷呢!
新傷舊傷夾雜在一塊,已經疼的他滿頭大汗,他渾身打顫!
在王才看來,江德福就是在裝嬌嫩,就算一個普通奴婢,打兩鞭子也不是什麼大事。
而且,江德福居然敢當著他的面把銀子又收了起來,更應該打!
「王公公,您饒命,饒了小的!」江德福忍著疼痛,艱難的爬起來。
眼裡帶著憤怒,捏緊拳頭,但始終沒有把怒氣發出來。
他要是真能出去了,一定饒不了王才,但這段時間,他還要活下去。
「知道咱家為什麼打你?是在教你規矩!」見江德福敢怒不敢言的樣子,王才心裡一陣舒坦,揚了揚鞭子,奸笑的道。
江德福低著頭走過來,把懷裡的碎銀子掏出來,雙手奉上,「多謝王公公教誨,小的記下了!」
最後那句話,他說的很重,眼裡的恨意也更加濃烈。
因為是低著頭,王才沒有看見他眼底的憤怒與不滿,便笑著道:「記下就好,晚飯後,咱家過來看你乾的活,干不好,就在賞你幾鞭子!」
又轉頭對著一旁的太監使眼色,冷笑道:「好好招呼他幹活,不然,你們也一樣等著鞭子伺候!」
小太監會意的點頭,笑著帶江德福下去。
江德福以為認真幹活就沒事了,只要活著,就能撐到活著離開那天!
結果,他不僅要干十多個人的活,小太監們還把刷子收走,讓他自己解決。
壽康宮這邊,一個宮女過來對著小清說了江德福在雜役房的情況便離去。
「殿下,那江德福可被王才好一通教訓,聽說……」 小清笑著過來,對著秦念白說著江德福被王才刁難的事。
秦念白放下手裡的書,語氣平靜的,「這是在意料之中,王才是一個狠人,讓他給咱們好好調教一下江德福,也是好的,對了,我明天要去白家一趟,不要告訴太后,好好照顧著平安!」
太后知道了,只怕不會讓自己去冒險。
小清點點頭。
晚飯間,太子讓小蚊子送來一句話:「低調出行。」
秦念白便開始準備明天的出行。
次日,太子一早就在宮門口等著秦念白了。
太子穿著一身藏青色便裝,腰間掛著墨色玉佩長穗子,頭上戴著黑金束髮冠。
眉宇間,英氣又雅正,一身的貴氣逼人,身後只帶著兩個穿著玄色短裝的護衛。
秦念白也一身男裝打扮,她的衣裳顏色要樸素一些,是一件淺藍色長衫,頭髮高挽,用藍色緞帶束起。
同樣也帶著兩個太后給挑選的奴婢。
「呵,昭陽,你真是聰明的很啊,為兄佩服佩服啊!」太子見秦念白的打扮,笑著拱手打趣道。
秦念白搖著手裡的摺扇,撇嘴,「既然是低調出行,這樣打扮最適合不過!」
二人先是到離白家不遠的茶樓上歇息,假意的打聽些消息。
「哥哥,你確定,我們就以路過去拜訪白將軍的名義去白家送藥?」
秦念白覺得這個法子有些不靠譜,白家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輕易相信這個理由。
「這些都不重要,只要有理由進白家,一切就看你的了!」太子一臉拜託的樣子,給秦念白倒了杯茶,他也沒轍。
秦念白翻了個白眼,原來後面還要看自己,還以為太子有什麼好辦法呢!
她清了清嗓子,「那好吧,既然哥哥都不怕丟臉,我怕什麼!」
太子十分淡定,一副沒事的樣子,轉移話題,「咱們得做到下午,才去拜訪白家,茶也喝的差不多了,走,哥哥帶你去吃好的!」
說著,他已經站起來,甩開扇子,對著秦念白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二人來到一家三層樓的酒樓,客人絡繹不絕,太子像是常客,一過來,小二哥就喊他趙公子。
「趙公子,今日還是照舊上三樓?」小二哥笑著問。
這位趙公子跟他家東家可是好友,他們得小心伺候。
太子嗯了一聲,一邊跟秦念白介紹這兒的菜,一邊領著她上樓。
才到二樓樓梯口,就看到一個人從樓上滾了下來,太子連忙護住秦念白。
那人連著一把胡琴,一路滾到前面的道上。
秦念白才看清楚,滾下來的是一個穿著褐色短衣,滿臉淤青的中年男子。
太子也招呼護衛,把人扶起來。
「爹爹!爹爹!」一個十五六歲,穿著破舊帶補丁粉色羅裙的小姑娘,哭著跑下來。
她頭髮有些蓬亂,衣衫也有些凌亂,嘴角帶著血漬,跑過來抱住那手裡護著胡琴的中年男子,「爹爹,您沒事吧!」
「珍珍,爹沒事,珍珍!」男子含著淚,撫摸著叫珍珍的小姑娘哭花的臉。
接著,珍珍看了秦念白與太子一眼,特別是瞥見太子腰間的墨玉,知道他們兩個非富即貴。
便哭著跪下來磕頭,「求兩位公子救救我們父女!」
秦念白把她扶起來,語氣冰冷的問小二哥,「到底怎麼回事?」
不等小二哥回話,上面就傳來一陣罵罵咧咧的聲音,「誰敢管老子的閒事!」
三個穿著黑紅箭袖勁裝的男子一股酒氣,一搖一晃的走下來。
珍珍害怕的趕緊躲到她父親身後。
她與父親在各大酒樓賣唱,雖然與酒樓有約定,賣唱的打賞,要分酒樓一半,好歹能填飽肚子。
今日卻遇見這三個大爺,點名讓她到廂房唱,還給了不少銀子,結果,這三個大爺喝多了酒,就要輕薄她。
爹爹好不容易拼死才把她推出來,讓她跑,不想,就被三個人推下樓梯!
秦念白看了父女倆一眼,大題知道是怎麼回事了,便冷笑著。
「自然是本大爺,三位,如果還想要命,就不要再欺辱她父女倆,否則!」
她這話,把那三個無賴激怒了,三個無賴罵罵咧咧的走下來,就要教訓那個小白臉一頓。
「否則,哈哈,老子現在就送你去見閻王!」帶頭的大鬍子掄起拳頭就要砸向秦念白。
被太子一腳踢開,重重的摔在地上。
小二哥趕緊過來,「趙公子,我們東家出遠門去了,您還是快走吧,他們是白家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