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吾妻自當吾護
2023-11-08 01:43:42 作者: 北夢木兮
「嗯。」秦念情不由的應了一聲,但眼中卻是透出了一股輕蔑之色,果然這兩樣禮還是衝著這賀府未來的小公子來巴結她秦念情的。
只要自己到了賀家,生下這腹中的小公子,到時母憑子貴,再對著賀宇吹吹枕邊風,現在是妾又如何,到時憑著孩子和自己也照樣能登上主妻的位置。
秦念白看見她臉上的得意,心中冷笑:好日子在後頭,希望你等得住。
從秦家回來後,在馬車中何琰明顯的覺著今日的秦念白心情竟是出奇的好,不過他竟也是沒想到秦念白會為秦念情準備如此大禮。
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何琰眉頭微微蹙起,伸手將馬車窗簾撩起,看到遠處的芝蘭鋪子,對著外面的何莊喊了一句,「何莊,停下。」
「吁~」一聽到何琰的聲音,何莊立馬抬手勒馬停在了一旁。
「公子?」何莊看著何琰直愣愣的下去了,忍不住的問了一聲,而對方卻是理都不理。
而馬車上的秦念白也不知這廝是要去做什麼,不過半柱香的功夫,何琰便又踏上了馬車。
何琰一進馬車內,一股熟悉的香味傳入秦念白的鼻中。
「這是剛剛看到的,順路就買來給你了。」何琰將懷中的那一包被油紙包住的梅花酥遞給秦念白。
那雙孔武有力的雙手在碰到那雙微涼但如玉潤滑般的柔夷之時竟是感到一陣酥麻之感,竟瞬間覺得酥軟的連握拳都做不到。
「謝謝。」秦念白輕輕的謝道。
在看到這梅花酥之時,秦念白心中還是有著些許的詫異的,秦念白自小便喜甜食,尤其是梅花酥。
而前世的何琰別說為她買上幾塊梅花酥,就連她喜歡食甜食都是不知的。
看著秦念白輕輕的咬上一口那梅花酥,展顏而笑後,何琰才在心中悄悄的鬆了一口氣。
那日在何府廚房偶然看見彩環和那廚娘爭吵,便問其原因,最後竟知道秦念白竟是喜甜。
所以當日熬了藥粥後,便順便早早的備下了蜜餞。
看到秦念白的那絲笑容,何琰竟覺得心中莫名的滿足,可是不枉自己跑了足足一條街才買到的梅花酥。
一路上秦念白與何琰也沒有再說什麼,但車內的氛圍卻如同那梅花酥一般泛著甜甜香香的味道。
「將軍,夫人,到了。」何莊穩穩的停住了馬兒後,何琰便伸出了左手示意秦念白扶著他下去。
「公子,少夫人,大夫人說讓你們先去廳堂一趟。」一位丫鬟恭恭敬敬的在何琰的面前行了個禮,說道。
「嗯。」何琰冷冷的應了一聲,便牽著秦念白的手踏進了何府的門。
上次在祠堂受刑後,秦念白便一直待在自己的玉蘭苑養著,好不容易養好了,又接到了秦府遞來的請柬。
故而,這近十日秦念白幾乎就沒有接觸到來自何夫人這一方面的任何為難。
一路上,秦念白竟是發現府中多了許多的新面孔。
秦念白剛一側臉看向彩環,彩環便知道她想要問什麼了,故而悄悄的笑著說了一句,「上次小姐養傷的時候,姑爺便將府中許多玩忽職守,不安分守業的人全給打發出去了,這些都是新招進來的丫鬟小廝。」
秦念白微微一愣轉而看向一旁的何琰,一張稜角分明的俊臉,那雙如星辰般熠熠生輝的劍眉星目,一身的正氣凜然。
明明這男人還是如前世般,但秦念白卻覺得和前世相比像是多了一份說不出來的感覺。
到了大廳,對著秦念白的又是那張極為陰沉刻薄的臉。
突然之間,秦念白竟感受到了手中傳來了一陣溫暖的觸感,何琰緊緊的握住了秦念白的手,看著那雙堅定的眸子,心中不經意的流露出了一份溫暖。
「哼。」何夫人看到自家的兒子被這樣一個女人迷得如此,心中自是十分的不舒服,畢竟在她看來,秦念白加入何府就是高攀了的。
「呦,弟妹回來了,一起用膳吧。」何淼身邊的王妍看著面前的秦念白,露出了一味意味深長的笑意說道。
看著這桌上的菜餚,秦念白覺得沒有胃口,不過微微的夾了幾筷子便停下了。
「呦,弟妹這是怎麼了?身體不舒服嗎?怎吃的如此少?」
秦念白剛放下筷子,王妍便開口道。
「哼!」何夫人聽罷便將筷子摔在了桌面上,「怕是這些入不了某人尊貴的嘴裡。」
這話倒是聽得秦念白不由的愣住了,今日她可是沒有做什麼惹惱了何夫人的事情吧。
隨即何夫人又緩緩的開口道,「某些人,瞧著賀府的一個妾都趕著送珍品閣的禮,用著別人的銀兩,卻連一件禮都不肯給自己的婆家。」
得,這回秦念白可是聽出了這何夫人是什麼意思,不就嫌自己送了兩件禮給秦念情嗎?
「娘。」秦念白淡淡的看了一眼何夫人說道,「那禮是作為婚宴禮送給我家妹妹的,且花的錢是念白自己的,從念白到何府以來,帳房可是一厘都沒有給過念白。」
「你……」
還沒等何夫人開口,何琰便咻的一下便站起了,對著何夫人說道,「娘親,此事可是當真?」
這一問,倒是讓何夫人突然語塞住了。
原本秦念白作為新婦之時,死活不交嫁妝之時,何夫人便也就特意吩咐了帳房先生免去了秦念白的那一份月例錢。
「娘!」何琰突然低聲怒喝了一聲。
他萬萬沒想到,秦念白竟是在何府受到了這麼多的委屈,原本他以為將何府進行一個大換血,府中的風氣會好一些。
卻是沒想到,這股子內宅之風竟是自己的母親吹起的。
越是知道秦念白受的委屈,他就越是想起那日秦念白所說的失去了幸福。
雖說,自己因為軍職在身,往往沒有過多的時間陪伴著自己的妻子。
但畢竟是髮妻,他心中自是存在著一份的尊重,起碼是決不能讓她在何府受著委屈。
「抱歉。」何琰握住了秦念白的手,輕輕的說了一句。
隨後,看向何夫人說道,「娘,念白乃兒臣的髮妻,男兒郎自當不能讓妻子受一絲的無故委屈,還請母親從此以後恢復念白的月例。」
「啪!」何夫人竟是將手中的一盞茶怒摔在了地上,「琰兒!你這話的意思是怪娘故意為難你那新婦?」
就在何夫人準備大發脾氣之時,一旁的王妍悄悄的拉了拉何夫人的衣袖說道,「母親消怒,對身體不好。」
「好!好!」何夫人抬手替順了順自己的氣後說道,「你且護著她吧,但若是以後出現了什麼大事,就別怪娘親沒有提醒過她。」
何琰卻仍舊是死死的護住秦念白不曾放開一下,和何老夫人站在對立面上。
何琰卻是冷冷的開口道:「兒子自然是相信念白不會做出什麼事情的,所以母親還是不要再說了。」
「你,你居然為了她三翻四次的頂撞我,你眼裡還有沒有我這個娘親了。」和老婦人氣的身子都開始顫抖。
何琰卻是道:「母親若是有我這個兒子,便不會為難我這個兒子。」
「若是母親再為難念白,兒子只怕是不能和母親共處一個屋檐之下。」何琰放下筷子支行髒拉著秦念白就離開了。
回去之後何琰立馬吩咐人開始收拾行李準備離開府中,得知消息的何老夫人趕忙將人攔下來,答應月錢給秦念白,什麼都答應下來。
之後幾個月都相安無事,除了何琰不在的時候會故意為難自己兩句,其餘的時候面子上到也是過的去的。
恍恍惚惚竟在何府待了三個月了,木案上一隻手百般無聊的拿著一狼毫筆在那紙上胡亂畫著什麼。
「小姐~」終於受不住的彩環放下了那隻沾滿墨水的筆。
一旁的秦念白也緩緩的從書中探出一雙眼睛,發出一聲疑惑的「嗯?」
嘴唇微啟,再看了看面前的主子,彩環不由的嘆了一口氣,前段時間也不知怎麼回事,自家小姐突然拿著幾本帖子丟給自己。
從那以後的彩環,每日都要準時在這木案面前,拿著一根狼毫筆準時提筆練字。
雖說彩環是從小便跟著秦念白的丫鬟,從小怎麼說也應該耳濡目染了不少的知識。
雖然是隨著秦念白聽了些夫子的「之乎者也」,但也是個從未提過筆的。
秦念白看著木案前那一臉都皺成包子褶的彩環,不由的輕笑了一聲,隨即起身,拿起彩環剛寫完的字帖細細的看了起來。
「小姐……」彩環實在是不敢說出自己就不是寫字的料,都已經寫了一個多月了,這字依舊和那鬼畫符般的丑。
秦念白看到這字的第一眼倒是蹙
起了眉頭,隨即又伸手摸了摸彩環的頭,柔聲說道,「沒事,已經進步很了。」
窗外傳來了一陣陣的嬉鬧聲,秦念白轉頭問向彩環,「可是大小姐在外頭?」
何淼和王妍多年以來就只有一女,那便是何雪夢,這也是何家的第一個子嗣。
原本何夫人覺著是個女娃,便也不怎麼待見她,甚至之前因為生出的不是個公子是小姐而對著王妍不少的冷嘲熱諷,由此還逼著王妍塞了幾個妾給何淼。
但,就算是有了妾室,除了何雪夢之外也再沒生下一兒半女的,懷孕的總是會因為各種「意外」而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