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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279章 入朝為相

2023-11-08 01:23:29 作者: 皎兮
  唐清江拱手弓腰行禮:「下官見過相爺。」

  蘇懷瑾嚇了一跳,連忙躲過:「表哥,你這是做什麼,真是折煞人了。」

  唐清江肅然:「記住,朝堂上只有上下官,沒有親眷。從今天起,穿上官服,我就是你的下官,你要習慣受我的禮。」

  蘇懷瑾一臉便秘:「這,心理上一時轉不過來啊!」

  「不習慣受我的禮,又如何受得了滿朝文武的禮,你先習慣習慣吧。」

  說著,又朝蘇懷瑾行了一禮:「下官見過相爺。」

  蘇懷瑾不說話,他就保持行禮的姿勢。

  蘇懷瑾只得說:「唐公多禮了。」

  真神奇,這句話一出,她竟然真有種高唐清江一頭的感覺。

  禮儀,果真是古人智慧的結晶啊。

  兩人坐著八抬大轎到了宮門,已經有不少官員在等候開宮門上朝,見蘇懷瑾和唐清江一前一後走來,紛紛上前行禮。

  「下官見過相爺,見過唐尚書(唐公)。」

  蘇懷瑾頭皮發麻,心驚膽顫,也只得鼓勵自己:沒事兒,你官大,這禮受得。

  「諸位多禮了。」

  按唐清江教的,你不懂官場套話,就以靜制動,站在自己位置上不要說話。

  蘇懷瑾站在宮門,盯著門上的釘子數。

  數了三五遍,宮內鐘鼓齊鳴,開始上朝。

  蘇懷瑾站在隊伍最前頭,顫顫巍巍往前走,過金水橋的時候還絆了一下,差點兒摔個狗啃泥。

  朝堂上,討論祭奠祖宗的禮儀,不是空論,很細節,細到桌案從東面抬進去還是西面,放左面還是右面。

  蘇懷瑾根本聽不懂。

  馮邦彥說:「東方日升之處,陽氣旺盛,應該將桌案放東面,請祖宗庇佑大魏江山蒸蒸日上。」

  陸崢嶸說:「陛下,祭祀祖宗不同於祭祀天地。祖宗已經去了另一個世界,恐被陽氣所傷,還是放在西面吧。」

  景昌帝往龍椅上歪了一下,似乎又想起這是大朝會,坐直:「丞相以為呢?」

  蘇懷瑾:這我哪兒懂!我這丞相怎麼回事,你不清楚嗎?

  可是直接說自己不懂,又太丟面子了。

  蘇懷瑾腦子飛快運轉,說:「陛下,既然是祭祀皇家列祖列宗,不如問問兩位殿下的意思?」

  她算是學會打太極了吧,雖然很笨拙。

  景昌帝點名:「信陽王。」

  信陽王吞吞吐吐地說:「父皇,兒臣不懂陰陽之說,要不找個道士問問?」

  秦王不用點名,高昂著腦袋說:「父皇,兒臣以為皇兄的建議不妥。祭祀祖宗是儒家禮法,問道家恐怕會讓天下人誤會父皇過分尊崇道家,不重儒家禮法。」

  叨叨這麼多幹啥,直接說你認為該放哪邊不就好了。

  蘇懷瑾忍不住說:「那秦王殿下以為該怎麼放?」

  秦王自信滿滿:「父皇,兒臣以為此事應該交由大儒商議,遵循古禮而定。」

  蘇懷瑾想:都不說,是不知道嗎?是沒想法嗎?是不敢說吧。

  皇子公卿竟然沒有一個有擔當的,老胖子這皇帝當的也夠費心的。

  景昌帝徹底不耐煩了:「唐清江,你說。」

  蘇懷瑾側頭看向唐清江。

  唐清江從容自信:「陛下,此事不難,臣以為遵循舊例就好。」

  陸崢嶸說:「唐公有所不知,此前祭祀祖宗是念祭文,並沒有為祭文專門設置桌案,並無舊例可循。」

  唐清江不疾不徐地說:「太祖皇帝立國之初,念誦祭文祭祀祖宗。太宗皇帝繼位後,改為供奉祭文,後文宗恢復太祖舊制。陛下,臣以為可以依循太宗舊例。」

  蘇懷瑾得意地瞥了一眼陸崢嶸,究竟是誰有所不知啊!

  陸崢嶸並沒有羞得面紅耳赤,反而坦蕩地說:「唐公博學,陸某佩服。」

  景昌帝不耐煩:「行,就按太宗舊例吧。」

  此刻,蘇懷瑾明白了景昌帝為什麼貶謫了饒祈年,卻留著唐清江在朝中。

  他真的需要唐清江這樣有能耐又擔當的官員。

  唐清江,才是事實上的丞相吧。只是滿朝文武,甚至景昌帝自己,都沒有意識到這個。

  回到唐府,唐清江問蘇懷瑾:「今天早朝,有什麼感想?」

  蘇懷瑾弱弱地搖頭:「沒有,表哥,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你沒做錯什麼,有什麼收穫或者什麼疑惑,儘管大膽說。我希望你每天都有所收穫,哪怕只是很小的收穫,時日久了,也非同小可。」

  蘇懷瑾嘟噥:「供奉祭文或者誦讀祭文,有那麼重要嗎?為了這個討論了一整個早朝,有意義嗎?」

  唐清江忍俊不禁:「這就嫌無聊了?你是沒見過更無聊的。意義嘛,只要想找,總是有的。不過,如果你指讓吏治清明、國庫寬裕、百姓安居樂業等改變現狀的意義,恐怕是沒有的。」

  「因為對現實不產生任何作用,所以桌案放在哪裡根本就無所謂,但一旦因為這個起了爭論,就不能隨便做決定了。甚至,這個決定是很要命的。」

  蘇懷瑾迷惑:「什麼意思?」

  唐清江不屑:「不過一些吉凶禍福之類的說法罷了。」

  蘇懷瑾說:「我有些明白了。這麼大的國家,總會出現各種災害,陛下年紀不小了,也可能會有災病。」

  「無論你堅持放哪裡,想找茬的人都會把那些禍事賴在你身上,吉凶禍福之說,無憑無據,掰扯都沒法掰扯的,萬一陛下也這麼認為,你就面臨很嚴重的懲罰。」

  唐清江微笑:「接著說。」

  「明明一件無關緊要的小事,結果誰做決定誰擔巨大責任,太歹毒了。」

  唐清江不以為意地說:「朝堂爭鬥,這只是最尋常的。」

  「我聽說祭祀禮儀素來是因循舊例,怎麼突然改了?這是不是有人故意為之?」

  唐清江讚許點頭:「不錯,你能想到這一點,讓你入朝也不用太擔心了。事情是陸崢嶸搞出來的,改誦讀祭文為供奉祭文,是他向陛下諫言的。」

  蘇懷瑾說:「他憑空想像出來一個供奉祭文,還是他知道曾經有過供奉祭文的先例?」

  唐清江笑:「你覺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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