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61章 饒祈年圖謀西北兵權
2023-11-08 01:23:29 作者: 皎兮
蘇懷瑾回懟:「皇家夜宴,外臣早早入場才是不知禮儀呢,臣怎麼也得給天家父子留點兒時間好好親近親近啊!」
小癟三,你不過跟你哥同父同母,模樣有幾分肖似而已,有什麼資格去肖想他的一切,有我在,你連廣陵王府的一個歌姬奴婢都拿不走。
景昌帝對他們的機鋒視若罔聞:「歌舞繼續。」
殿內暖意融融、管弦齊做、歌舞昇平,蘇懷瑾卻食不下咽,想著饒祈年一個人在邊關的土坯房裡,該多麼的淒清孤冷。
榆林的情景,卻不像蘇懷瑾想像的那樣。
楊士徵與丁魁勇合住的土坯房上,貼著大紅的春聯,是唐清江準備的紅紙,饒祈年親手書寫的。
邊地百十戶人家,春聯都是饒祈年寫的。
房間裡支著大鍋,鍋里煮著蘇懷瑾帶來的新鮮肉。
桌子上擺著鮮炒蔬菜,也是用蘇懷瑾帶給饒祈年的菜做的。
至於糕點、果盤,自然皆出自京城。
從來財帛動人心,但更動人心的是財帛背後的關愛與真情,饒祈年已經把大多數隨他到邊地來的人都收服了。
饒祈年、靳贇等人聚在一起,喝著邊地特有的高粱酒,聊著新年的期待。
靳贇說:「明年把這些人重新編組吧,我們本就訓練有素,組織好、指揮好,就是對抗突力的一支尖兵。」
楊士徵說:「我看行,交給靳將軍來指揮最好。」還是那個道理,廣陵王的舊部不敢明目張胆地在邊關擁有軍權和人馬。
靳贇問:「七爺意下如何?」
他們都商量好了,才來問他,不是對他不尊重,而是不想讓饒祈年背上籠絡人手、組織軍隊的罪名。
他們的人中,還有京城的眼線,更麻煩的是,他們還沒把那個人或者說那些人找出來,因此不得不謹小慎微,慎之又慎。
饒祈年素來尊重他們的意願,但這一次,他卻提了反對意見:「有一個危險因素,大家可能沒有考慮到。」
「若是突力誤判了我們的行動,以為大魏在向邊界增兵,他們定也會增兵,甚至主動進犯。如今大魏與突力維持著微妙的平衡,若輕舉妄動,打破這平衡,受苦的還是邊關的百姓。」
楊士徵有些心急,事已至此,王爺怎麼還婦人之仁!「可是,七爺,這種平衡總會被打破的,而且很快就會被打破的。先下手為強,我們總不能等別人刀壓脖子了,再來組織人手吧!」
饒祈年沉默。
靳贇問:「楊將軍覺得,會是什麼打破這種平衡?」
「我不知道,但我知道這個平衡一定會被打破的。」楊士徵摸了個銅錢,立在桌子上,「就像這個銅錢,可能被人推倒,可能被風吹倒——」
外面傳來一陣爆竹聲,銅錢倒在桌子上,發出微弱的聲音。
眾人神色皆驚。
饒祈年頷首,說:「甚至,意想不到的事情,也能讓它失去平衡。」拿起那銅錢,「我贊同楊將軍的看法,打破如今平衡的決定性因素,在京城。」
「如今兩王回京,京中局勢風雲變幻,最容易出變故。兩王暗中較勁一段時間,幾番不輕不重的試探後,就會真正出手了。」
「不管誰先出手,怎麼出手,兵部尚書曹樂川一定是首當其衝的那個。因為,他是陛下的純臣,沒有靠山。」
靳贇忍不住問:「陛下的純臣,靠山不是陛下嗎?末將不懂,請七爺示下。」
楊士徵也看著他。
饒祈年說:「純臣,多得是人想做陛下的純臣呢,陛下何必非得選他。關鍵時候,朝中沒人幫他說句話,陛下也不會非要保他的。」
靳贇說:「若是兵部換了尚書,那對邊關影響就太大了。那可不是一陣鞭炮,那是當頭一棒啊!」
楊士徵說:「如果曹尚書不再擔任尚書,誰會主管兵部呢?」
饒祈年搖頭:「變數太多,不能輕易斷定。京城的事情不用擔心,京城能操心的人比較多。各位把想做的事情細細地理出個章程來,先把我們能做的事情做好吧。」
雖說整編後的軍隊交給靳贇指揮,但實際上最高指揮權還在饒祈年手裡。
饒祈年下定這個決心,意味著他要衝破景昌帝的束縛,去圖謀西北的兵權了。
這,可以被冠上意圖謀反的罪名,會牽連廣陵王一系上上下下,蘇懷瑾和念念尤其如此。
或許,他應該暫時疏遠、乃至割斷與蘇懷瑾他們的關係。饒祈年如是想。
再說太和殿,歌舞已歇,蘇懷瑾還在發呆。
秦王說:「廣安侯這是看美人看呆了?」
蘇懷瑾回神:「不能看嗎?」
秦王:……
信陽王說:「廣安侯年少風流,愛美人哪算得什麼罪過。」
秦王說:「只是看廣安侯忽略了那麼賢惠的妻子罷了。」
裴溱湖起身:「妾倒不覺得被忽略了。陛下,難得我家侯爺喜歡,求陛下賜下幾個美人,讓我家侯爺好好稀罕個夠。」
給景昌帝自己爭取福利呢。
景昌帝懂,笑容燦爛。
李賢妃懂,直犯噁心。
蘇懷瑾懂,百無聊賴。
秦王妃不懂,驚得目瞪口呆。
景昌帝說:「少年人,還是應該好生讀書,不可縱情聲色,美人,春闈之後再說吧。」
最近天太冷了,他不願意往宮外跑,美人留在宮中,不管他用不用,看看也是賞心悅目的。
宴罷,景昌帝說:「朕累了,先回寢殿休息,御花園有煙火和燈籠,你們自己去看吧。沒那麼多規矩,去歇歇吧。」
蘇懷瑾再想走,也得跟著人往御花園跑,到了御花園燈火闌珊處,毫不意外地發現裴溱湖不見了。
景昌帝也沒有在寢殿大張旗鼓地臨幸廣安侯的夫人,大年節,帝王的行事都有史官記錄著呢,他要臉,但不多。
交泰殿廡房,裴溱湖靠在景昌帝懷裡,衣衫半敞,任由他的手在她身上游弋。
景昌帝驟然用力,裴溱湖痛呼出聲:「哎喲。」
景昌帝不悅:「想什麼呢!竟然走神!」
不想點兒開心的,怎麼伺候你這個比我爹年紀還大的老男人!
裴溱湖慌忙跪下:「妾有罪,不該承寵時還分心,實在是妾心中惶恐不安。」
「怎麼回事?在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