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19章 裴鴻的小心思暴露
2023-11-08 01:23:29 作者: 皎兮
孩子們是吃飽睡的,會這麼快醒嗎?
蘇懷瑾委屈地癟癟嘴,什麼嘛,這不是搞冷暴力嗎?
等饒祈年走遠,唐清江才說:「讓你讀書,沒讓你讀成傻子,怎麼這麼簡單的問題都看不透。」
馮邦彥解釋說:「侯爺應該知道,靈娘被綁架與裴家有干係。」
蘇懷瑾點頭:「我知道,但很難抓到有力的證據。」
馮邦彥說:「只要陛下想,動裴家不需要證據,陛下不想,什麼證據也沒有用。王爺知道陛下不願意,所以只是想剷除馮家而已。」
「之前雖然啟奏陛下,請大理寺徹查此事,其實是想利用陛下的憤怒和對王爺的憐愛,將馮家下詔獄,讓他們家破人亡。」
蘇懷瑾不解:「大理寺與詔獄有什麼區別?」
馮邦彥說:「詔獄不需要定罪,不需要明正典刑,就可以置人於死地。但大理寺是朝廷衙門,需要按律法處事,需要考慮世人的評價。」
「此案從詔獄轉到大理寺,此案就變成了普通的刑事案件了,馮家最多去掉幾個得力的男人而已,覆亡不了。」
蘇懷瑾也覺得壓抑得透不過氣來,起身:「我也去看看孩子。」
兒童房裡,饒祈年憑欄遠望,滿目冷凝。
蘇懷瑾緩緩上前:「王爺,別難過了,馮家是死是活並不重要。」
饒祈年自嘲地笑了一下:「呵,妻子女兒遭了大罪,本王卻連一個無足輕重的馮家都無法剷除,算什麼呢!」
蘇懷瑾不解:「陛下為什麼那麼看重裴家呢?裴家比他的兒孫更重要嗎?」
饒祈年張了張嘴,沒說話。
蘇懷瑾突然透靈了:「不是陛下不重視你,也不是更重視裴家,說到底是看不上我與念念。外室與私生子,哪裡——」
饒祈年捧住她的臉,吻上她的唇,良久才放開:「別說了,對不起,瑾娘,我對不起你。」
蘇懷瑾搖頭:「我才不在意別人怎麼看呢,我只在乎怎麼弄死裴鴻。裴鴻一定許諾了陛下什麼,陛下才會放過馮家。可是,臣子能許諾君王什麼呢?」
如今大魏只剩三大世家,李家是饒祈年外族家,他們本就是姻親,饒祈年與李家聯姻意義不大。
王家已經有兩個尚書了,陛下不會讓王家再進一步了,也就沒想過讓王家與饒祈年聯姻。
唯有裴家,是與饒祈年聯姻的合適家族。
裴家許諾給景昌帝的,應該是再嫁個女兒入王府。是嫁作王妃,而不是送入王府做妾。
這樣,饒祈年就有賢良的正妻了,也就能有嫡子了。
在景昌帝心中,比起正妻嫡子,蘇懷瑾與念念確實算不上什麼。於是,景昌帝沒了為她們報仇的心思,放過了馮家。
裴家要嫁女兒入王府,就要先除掉現在的王妃——
蘇懷瑾心裡咯噔一下,難以置信地說:「他要殺了裴王妃?」
饒祈年微微頷首:「我也是這麼推測的。」
蘇懷瑾三觀都崩壞了:「那是他親侄女啊。」
饒祈年嗤笑:「侄女而已,親女兒他也會殺。他嫌廣安侯夫人丟臉,曾經想暗中毒死她,要不是先生護著,裴溱湖早死了。」
蘇懷瑾咬牙罵道:「他還是人嗎?」
饒祈年漠然:「這世界上該有幾個人啊,大多數都是妖魔與畜生。憤怒無益,我們想想怎麼應對吧。」
蘇懷瑾說:「王爺,您多派一些人手保護王妃吧。他們總不能拿刀直接刺殺王妃,大概率會在食物中下藥。呃,他們那麼瘋狂,還要提防他們下毒害你。」
饒祈年冷笑:「廣陵王府不是篩子,不是他們想伸手就能伸手的。王妃不是裴鴻的女兒,裴鴻不能想殺她就殺她,必須經過裴漢的首肯或默許。」
蘇懷瑾想說裴漢怎麼會同意,可她也不知道在世家大族的異化下,人究竟會變成什麼樣的。
也許,只要給裴漢足夠的利益,他就能捨棄自己的親生女兒吧。
「瑾娘,我要告訴裴漢,本王依舊敬重王妃,讓他不同意裴鴻的毒計。」
所謂「告訴」,當然不是直接用嘴說,而是用實際行動證明。
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哪裡還容蘇懷瑾吃飛醋。
蘇懷瑾點頭:「我明白,難為王爺了。」
當晚,饒祈年便去了裴王妃寢殿。
裴王妃已經卸了妝,披散著頭髮,昏黃的燈光下,顯得她臉色蠟黃,嘴唇毫無血色。
饒祈年心中咯噔一下,她不會已經中毒了吧。
丫頭們紛紛下跪:「奴婢拜見王爺。」
裴王妃這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許久沒見他了,她眼裡閃過眷戀,但她世家貴女的驕傲不允許她低頭求寵。
她出言諷刺道:「本妃當自己眼花了呢,原來真的是廣陵王殿下大駕光臨了。不是說再也不想看見我嗎?怎麼又踏入這裡了?失憶了?還是改變想法了,想把我趕出去?」
說話中氣十足,看來沒失憶。
饒祈年說:「本王走錯地方了而已,王妃既然一切安好,本王就先回去了。」
他們鬧得那麼僵,不搭腔了三年多,如果突然如膠似漆了,傻子都知道有問題。
第一次表示關心,這樣蜻蜓點水就剛剛好。
丫頭們相視一眼:走錯地方,這是多爛的藉口啊!王爺分明是思念王妃,擔心王妃了。
這個消息迅速在奴婢們中傳開,也傳到了裴府中。
裴鴻給裴漢洗腦了好多天,裴漢終於態度鬆動的時候,來了這麼一出,裴漢直接反悔了。
裴漢說:「少年夫妻哪有不吵架的,吵吵鬧鬧總有和好的時候。」
裴鴻生氣地說:「他只是踏入了她的房門,並不意味著什麼。裴家的女兒已經卑微到男人踏入房門就歡欣鼓舞了嗎?」
轉而語氣和緩,嘆息一聲:「我知道你捨不得女兒,王妃也是我看著長大的孩子,是裴家這一代最優秀的女兒,我又何嘗捨得。」
裴鴻憂傷地說:「如果有一天,我不用為裴家的基業前程操心該多好,像田舍翁那樣含飴弄孫、頤養天年多好。」
裴漢立刻覺得自己不知好歹、罪大惡極,不能體諒大哥的用心良苦。
「要不,想個法子試探一下他們究竟還有幾分情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