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76章 蘇懷瑾懷孕
2023-11-08 01:23:29 作者: 皎兮
王富貴吞吞吐吐地說:「聽說朝廷要殺死所有的紅蓮教徒,我們怕母親被殺。可是,母親要賣我的女兒,還是賣到青樓去,我實在不忍心,便來舉報了。」
「還求大老爺饒了我娘的性命。」說完,連連磕頭。
蘇懷瑾這才明白問題所在,笑道:「你是個大孝子,本侯不殺你母親。你幫了本侯大忙,本侯還要賞你。」吩咐左右,「拿一兩銀子給他。」
王富貴連連磕頭謝恩。
蘇懷瑾又說:「你回去後跟鄉親們說一下,沒有參與幹壞事的紅蓮教徒是不會被處刑的。如果有人跟本侯檢舉紅蓮教,紅蓮教覆滅後,本侯會優先把他們被騙的錢財退還給他們。」
之後,蘇懷瑾又讓燕京衛宣傳新的招安政策。
果然,越來越多的人來舉報紅蓮教。
蘇懷瑾才知道,紅蓮教並不只是燒殺劫掠,更多的是洗腦、詐騙。
這不代表他們罪輕,騙老嫗老翁賣兒孫,賣丈夫進貢妻子女兒供他們取樂,騙婦人奉上幼兒,可憐那些孩子不知被賣往何方。
蘇懷瑾對唐清江說:「表哥,我不能容忍他們繼續禍害百姓,派兵進攻吧。」
唐清江說:「你摸清紅蓮教教主是誰了嗎?他們總壇在哪裡?你只摸清了幾個集會的地點,就貿然出兵,可能會打草驚蛇。」
蘇懷瑾被說服了,只好說:「那我再讓人打探打探。就算他們是老鼠,我也得摸清他們的老鼠洞。」
轉眼離京已經一月有餘,天逐漸熱起來。
中午,營房做了大鍋菜,放了一些豬油。
蘇懷瑾素來與將士們同吃同住,也端著一大碗豬油青菜木耳粉條的大雜燴,只覺得一股腥臭味直衝肺腑,憋了半天沒忍住,抱著樹吐了起來。
單明信嚇壞了:「侯爺,您怎麼了?」
蘇懷瑾氣憤地說:「這菜什麼味兒啊!餿了吧!你去查查伙夫,不許任何人以次充好,在將士們口中摳錢。」
單明信說:「侯爺,這是今天剛殺的豬。中午用豬油燉菜,等將士們巡邏回來,晚上給他們吃大肉。侯爺,您是不是身體不舒服了?不然請軍醫把把脈吧。」
蘇懷瑾正想同意,身後傳來唐清江的聲音:「單教習不用太緊張,她素來苦夏,吃不下飯很正常,讓人給她開個小灶吧,煮碗粥送過來。」
單明信應聲離去。
唐清江說:「軍隊的大鍋菜味道實在牽強,你身份尊貴,身體也不算硬朗,不必跟將士們同吃的。」
蘇懷瑾無奈地說:「那好吧,我晚上就吃小灶吧。」
中午喝了碗綠豆雜糧粥,雖然能吃得下,但半晌就餓了。
唐清江親自安排伙夫給蘇懷瑾做飯。
伙夫也很重視,想著侯爺苦夏,吃不得肥膩的豬肉,就專門去附近河裡抓了魚,給蘇懷瑾清蒸魚吃。
然而,菜剛端進門,蘇懷瑾就被腥味刺激得反胃:「端走吧,我吃不了這個味兒。」
伙夫一臉惶恐:「侯爺,是小人廚藝不佳,對不起。」
唐清江接過菜,嘗了一口:「味道不錯啊,不是餓了嗎?吃點兒吧。」
蘇懷瑾搖頭:「我可能得了腸胃病,還是喝粥吧。」
伙夫便去熬粥了。
唐清江說:「身體不適就要看病,這樣吧,你去附近鎮上找個好良種瞧瞧。」
不能讓軍醫給她把脈,她是女人,把脈就露餡了。
馬頭集鎮,蘇懷瑾利用空間換了一身女裝,進了一個醫館:「大夫,我腸胃不好,最近吃不下飯。」
坐堂的老大夫說:「那就吃些山楂,不用花冤枉錢。」
蘇懷瑾把手遞過去:「您給我把把脈吧,然後開些藥調養調養吧。」
大夫把脈良久,目光犀利地盯著她:「結婚了嗎?」
蘇懷瑾說:「結了。」那年瘦西湖的畫舫上,她嫁給了他,這婚事永遠都算數。
老大夫驟然放鬆,笑了:「結婚了怎麼還挽少女的髮髻。你不是腸胃病,是懷孕了。」剛開始,他以為蘇懷瑾不是正經女人呢。
什麼?懷孕了!
他們都沒打算要孩子,她怎麼會懷孕呢。
饒祈年很注意了,可能情難自己的時候放過了TA。
蘇懷瑾輕撫小腹,毫無防備,一個小生命正在她體內孕育。
既然有這份親緣,當然要好好珍惜。
蘇懷瑾欣喜地說:「這真是大好消息,謝謝您。大夫,我這用不用吃安胎藥啥的?」
老大夫擺手:「你胎相很好,用不著吃藥。我看你這體格,你也是莊稼人吧,花那冤枉錢幹啥。回去跟你公婆和男人說,不能幹重活,多吃雞蛋就好了。」
他給人看病,不想著怎麼賺錢,光想替病人省錢,還真是可愛得很。
傍晚,蘇懷瑾回到營房,連翻身下馬都小心翼翼的。
唐清江嚇壞了,追到她的大帳問:「你怎麼了?」
蘇懷瑾提筆寫下一個紙條,遞給唐清江:我懷孕了。
唐清江震驚地看著蘇懷瑾,那表情是他幾十年都沒有過的。
他焦躁地在屋裡徘徊:「怎麼會——」
「不是,怎麼辦?下一步怎麼辦?」
蘇懷瑾說:「當然是順應天命,上天給了我恩賜,我自然要好好珍惜。」
唐清江深吸一口氣:「那你現在擁有的這一切呢?你捨得放棄嗎?」
蘇懷瑾正色道:「表哥,我知道我確實付出過一定的努力,但我的努力配不上廣安侯的尊貴,如果我不是王爺的門客,如果不是陛下有意抬舉,我現在連個五品官也混不到。」
「這些不是我該得的,」她含笑輕撫自己的小腹,「TA才是。」
唐清江坐在桌邊,按著太陽穴:「你讓我冷靜下來想想。」
王爺子嗣單薄,她懷了王爺的孩子,他該為王爺感到高興。
可是,為什麼他的第一反應是擔心她。
擔心她失去權力,無法保護好自己。
擔心她失去施展才華的機會,被困在柴米油鹽中。
擔心她以女人的身份生活,會過得十分艱難。
他該怎樣才能最大可能地保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