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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_第162章 救駕之功

2023-11-08 01:23:29 作者: 皎兮
  「不去,太冷了。」

  「這麼冷的天,還是在屋裡玩吧。」

  蘇懷瑾心道,世家大族的子弟真是嬌貴,不去拉倒,反正她也不想跟他們玩。

  自己跑到湖面去溜冰了,她本就酷愛滑冰,有了一定武術功底,劃得更是酷爽,在冰面上劃出了金戈鐵馬,氣吞萬里如虎的氣勢。

  不知不覺中,便往湖心滑,湖心凍得很結實,承受她綽綽有餘。

  蘇懷瑾便放鬆了警惕,在整個湖面上隨意轉圈圈。

  她沒有注意到冰面有的地方已經融化了,直接滑到融化的薄冰上,冰面傳來破裂聲。

  蘇懷瑾下意識地躲到空間裡:這麼冷的天,冰面怎麼會融化,是誰在害她?

  既然害她,只怕在暗中觀察呢,她不能過分使用空間,免得露出破綻。她更不能掉進水裡,被人以換衣服的名義發現秘密。

  練武的基本功派上用場了,蘇懷瑾出了空間,來了個後空翻,轉到結實的冰面上,小心翼翼地滑出冰面。

  太和殿,一個內使對景昌帝說:「陛下,失敗了,他身手很好,沒掉下去。」

  「朕看到了,帶他去賦詩吧。」

  柳明遠的官位也算是真刀真槍在戰場上廝殺得來的,朝廷正是用人之際,他這樣的人才殺了可惜。

  且在試探一下吧,若能排除他勾引老七的嫌疑,就放他一條生路。

  寫詩文的地方在凝香閣,閣外種了許多梅花,有的鮮紅,有的粉白,煞是好看。

  蘇懷瑾由衷地讚嘆:「梅雪相映勝春朝啊!」

  裴家與廣陵王府是姻親,裴家公子主動跟蘇懷瑾打招呼:「在下裴政,你就是柳明遠?」

  蘇懷瑾不想搭理裴家人:「嗯。」逕自進去。

  裴政說:「我們正在討論雪和梅誰更有品格,你覺得呢?」

  蘇懷瑾道:「雪有雪的品格,梅有梅的品格,一個有生命,一個沒生命,有什麼好討論的。」

  她無禮得太明顯了,裴政不再說話。

  一個貴公子說:「聽你這話,你一定很有文采了,那你寫詩詠一下雪或梅吧。」

  另一個貴公子說:「同時詠雪和梅也行,只要你才華夠。」

  又有人遞上筆墨來:「來來來,讓我們瞻仰大作。」

  這裡火藥味太刺鼻了,蘇懷瑾轉身:「無聊,我要走了。」

  「啊,該不會腹中空空,什麼都寫不出來吧。」

  「哈哈哈哈。」

  「嘎嘎嘎。」

  刺耳的笑聲。

  蘇懷瑾惱了,一把抓過筆,寫道: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閣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一點兒小事爭得面紅耳赤,諸位實在是吃得太飽了。」拂袖而去。

  景昌帝看著她的詩,道:「他倒是有雪的白,也有梅的香。」

  景昌帝有些不確定了,柳明遠並不是徒有其表,一無是處的人,年紀輕輕能文能武,老七愛才,器重他是自然而然的事情,或許他們之間沒有什麼逾越的感情。

  再做最後的試探吧。

  蘇懷瑾正坐在廊廡下賞景,一個青年走過來:「明遠賢弟。」

  蘇懷瑾抬頭,差點兒沒被他的容顏晃瞎眼。

  這是一個艷麗明媚的男人,沒錯,雖然是男人,但用艷麗明媚形容絲毫不為過。

  不像饒祈年那樣英武陽剛,他的長相偏中性,是那種雌雄莫辨的美,美得攝人心魄。

  蘇懷瑾恭謹行禮:「久聞王家琢玉郎美名,想必就是您了。」

  「時人奉承罷了,容顏有什麼重要的,才華與品德才是最珍貴的。在下王懷瑾,可以認識一下嗎?」

  蘇懷瑾差點兒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他跟她同名?懷瑾這個名字,還真是配這位琢玉郎。

  蘇懷瑾冷淡地說:「你本就知道我名字,現在我也知道你名字了,我們就算認識了。外面冷,我該回去了,王公子慢慢欣賞美景吧。」轉身就走。

  她整日不允許饒祈年看別的女人,將心比心,她若是跟容貌如此出眾的男人糾纏,饒祈年心裡肯定會有芥蒂。

  她不能幹這種事情。

  王懷瑾追上去:「明遠賢弟,一起去看畫吧。」

  蘇懷瑾搖頭:「不去。」

  「不喜歡看畫嗎?」

  「不願意跟你們世家子弟玩。」

  王懷瑾那樣的容顏,「柳明遠」都不糾纏,可見真不是個有怪癖的。

  景昌帝意識到,柳明遠的斷袖之癖可能只是裴溱湖為了取得自己的信任信口胡說的。

  他剛剛不擔心「柳明遠」帶壞自己兒子了,又開始擔心這個男人對自己女人行不軌之事。

  怎麼看蘇懷瑾都不順眼,朝廷又不是沒有武將可用,一定要用這個黃口小兒嗎?

  蘇懷瑾隱隱覺得自己頸椎痛,好像腦袋在頭上待不住似的。

  中午,景昌帝宴請了眾人。

  午休後,日光正暖,景昌帝在大殿前觀看舞劍。

  這群貴族男子,這會兒倒是顯現出貴族的氣概來了。劍耍得行雲流水、優雅從容,頗有幾分君子風骨。

  蘇懷瑾自認為比不過人家,難免有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的心理,心中暗道:花拳繡腿花架子,未必打得過我。

  然後,看天看地,就是不看耍劍的。

  這一看,就發現了了不得的東西。

  大殿屋檐上有很多冰溜子,有的還很粗還長,這要掉下來,不得砸死人啊。

  偏偏這時候,景昌帝許是老眼昏花看不清了,往前走了幾步,站到了冰溜子的正下方。

  他是饒祈年的父親,待她也挺好的,她不能眼看他立於危牆之下。

  蘇懷瑾走上前,準備勸他離開。

  景昌帝見她過來,笑道:「你這孩子,有事嗎?」

  蘇懷瑾抬頭,卻見冰溜子與房檐已經出現裂縫,忙將景昌帝推到裡面:「陛下小心。」

  與此同時,冰溜子脫落,將景昌帝身邊的小太監砸倒在地。

  小太監昏迷不醒,頭上鮮血直流。

  生死一剎那!景昌帝嚇呆了,木然站在那裡。

  表演也停止了,人群混亂地往前涌。

  「陛下,您沒事兒吧?」

  「陛下,您怎樣?」

  沒有人管躺在地上的太監。

  蘇懷瑾努力穩定心神,高聲說:「陛下沒有受傷,你們都讓開,不要站在屋檐下,別被冰溜子砸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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