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59章 蘇懷瑾「搶親」
2023-11-08 01:23:29 作者: 皎兮
裴王妃被景昌帝訓斥了一頓,才想起來應該賢良淑德,張羅著讓御賜美人準備為饒祈年侍夜。
蘇懷瑾心中刺痛,垂眸裝聾。
饒祈年怒道:「劉安,你去伺候王妃了?」
劉安跪下,硬著頭皮說:「王爺息怒,奴婢只伺候王爺。」
王爺啊,那是陛下賜的美人啊,您怎麼能丟在一邊不理會呢。
饒祈年說:「過幾日再說吧,讓她們先學學規矩。」
當著蘇懷瑾的面,他怎麼能說出宣別人侍奉的話。
蘇懷瑾知道他為難,拱手行禮道:「王爺,下官本不該置喙您的家務事。只是,御賜美人規矩想必是極好的,大約不用再學了。您若是擔心她們不適應王府的生活,可以一邊讓她們侍奉,一邊讓她們慢慢適應,不衝突。」
唐清江示意了一下那個主簿。
主簿像石頭人一樣跟在後面記錄。
饒祈年只得說:「還是明遠了解本王,本王就是擔心她們還沒適應王府的生活,又要費心伺候本王,累壞了。既然這樣,就找個人過來吧。」
劉安想問找誰,被饒祈年一計眼刀嚇跑了。
是夜,饒祈年正在看他與蘇懷瑾的婚書,宮人通傳:「宜春姑娘到——」
饒祈年忙將婚書藏在胸口:「進來吧。」
一個麗人款款走來,盈盈下拜:「奴婢拜見王爺。」
饒祈年頭都沒抬:「嗯,免了。」
宜春靠在饒祈年身邊:「王爺~奴婢好冷。」
饒祈年忙起身躲開,指了一下桌子:「那便喝杯熱茶暖暖身子吧。」
宜春:……堂堂廣陵王,好生不解風情。
宜春嬌聲說:「奴婢謝王爺賞賜。」自己倒了一杯,也給饒祈年倒了一杯,「王爺,您請。」
饒祈年側頭躲過:「本王不渴,你自己喝吧。」
宜春喝了兩杯茶,又要往饒祈年身上靠。
饒祈年先發制人:「會唱歌跳舞嗎?」
「會!」
宜春便轉著圈圈跳起舞來,饒祈年心不在焉地盯著窗戶看。
她一定很傷心吧,今夜過後,也不知道還能不能跟她好好相處。如果往後餘生沒有她,江山、大位還有什麼意義。
這一刻,他甚至後悔回京城來爭這個位置了。
饒祈年正焦躁著,卻見宜春軟軟地倒在地上。
茶里有毒?那是他打算喝的!有人要毒害他?
饒祈年嚇得心狂跳起來,上前要查看宜春的情況,就聽身後傳來熟悉的聲音。
「你敢碰她試試!」
蘇懷瑾從衣櫃裡爬出來,蓬頭亂髮,步伐混亂。
饒祈年卻像看到了九天仙女,激動地上前扶住她:「你!你怎麼在這裡?」
蘇懷瑾扒拉了一下頭髮:「我是來搶親的。」
饒祈年忍俊不禁:「搶親好啊,搶的好。你什麼時候來的?藏在這裡多憋悶啊!」
蘇懷瑾得意地說:「小人商議完婚事就直接過來了,在柜子里待了一整天呢,怎麼樣?有耐力吧!」
實在蜷縮得難受了,就在空間裡舒展一下筋骨唄。有隨身空間怕啥。
饒祈年笑道:「這倒是個暗度陳倉的好辦法,明日本王讓人打個高大的、鏤空柜子。」
蘇懷瑾白了他一眼:「美得你。」從床上拖了一床被子鋪在地上,吭哧吭哧把宜春推到被子上。
饒祈年擔心:「別把她弄醒了。」
「我放了很多蒙汗藥,她天亮也醒不了。」
蘇懷瑾吭哧吭哧把宜春拖到榻邊,卻無力把她搬上榻,扶著腰說:「瞧著弱不禁風,怎麼就這麼重!」
饒祈年忍俊不禁,這個醋罈子,寧可自己累斷腰也不願他碰別的女人一根手指,怎麼就這麼可愛呢。
蘇懷瑾瞪了他一眼:「很好笑嗎?過來抬!只能拽被子,不能碰到她一根頭髮絲。」
饒祈年縱容地笑:「是!娘子。」
將宜春抬到塌上,蘇懷瑾舒展舒展胳膊:「王爺放心歇息吧,末將告退。」
饒祈年哪裡肯放她走,摟住她的腰:「你該自稱妾。」
「誰是你的妾?」
「妻,妻,你自稱為妻就好。」
蘇懷瑾滿肚子怨氣:「為什麼我在王府的時候,只能布衣荊釵,她就能戴金玉穿綾羅?王爺暴富了嗎?」
饒祈年:……她關注的點好奇怪。
「站著太累了,我們躺著好好聊。」
饒祈年將她抱到床上:「那些都是裴氏為了表示賢良給她們做的。她父母給了她五萬兩銀子做零花錢,她正散財收買人心和名聲呢。」
裴家好有錢啊,五萬兩銀子只是零花錢。而她,把廣陵五義士帶到京城,卻幾乎無力養他們了。
嘿,明夜再來個裴府一夜遊吧,讓裴家幫自己養僚屬,想想就開心。
饒祈年捏捏她的臉,不滿地說:「想什麼呢?這麼久沒單獨相處了,你竟然還能分心。」
蘇懷瑾氣哼哼地說:「想王爺賢妻美妾,好福氣。」
饒祈年將頭埋在她脖子裡,深吸一口氣:「你知道的,爺只想要你。」
裴王妃娘家再富貴又能怎樣,她拼命討好的男人在討好我!蘇懷瑾又驕傲起來:「那就伺候為妻安歇吧。」
「得嘞!」
饒祈年埋頭苦幹、久久為功,暮春的暖陽滋潤仲春的海棠,海棠愈發嬌艷了。
雲雨後,饒祈年緊緊抱住蘇懷瑾,無聲地流淚。
蘇懷瑾感受到濕意,才驚覺他哭了:「王爺?你?」
「這樣終不是長久之計,我怕你會把我丟下。瑾娘,我無法面對沒有你的生活。」
蘇懷瑾笑道:「王爺的生活怎麼會沒有小人呢?只要我們的心在一處,就沒有什麼能把我們分開,我們會長久在一起的。」
「至於這個長久之計嘛,為什麼要長久?普通夫妻因循守舊的生活豈不是太無聊了,我們變著法子暗度陳倉,不是很有趣嗎?」
饒祈年嘆息一聲:「瑾娘,對不起,謝謝你。」
蘇懷瑾不想他那麼壓抑,笑道:「王爺,今朝有酒今朝醉,今夜有美人,不得好好睡啊!」
饒祈年欺身而上:「這可是你自己在惹火。」
「哎,你幹嘛?我說讓你睡覺!」
「一起。既能共枕席,何妨夜不眠。」
終究還是情意相通,骨血相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