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123章 為原主報仇
2023-11-08 01:23:29 作者: 皎兮
為了做到廣陵王府提出的三條要求,齊家幾乎拿出了全部的現金,可謂大出血了。
齊家主召集齊家眾人,說:「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我們還有良田、商鋪,錢財很快就會回來的。」
齊家人精神剛剛為之一振,老管家匆匆走來:「家主,出事了。」
齊家主面色不虞:「慌什麼,慢慢說。」
老管家跪地,說:「旁支的五老爺早年間與人爭風吃醋,打死秀才的案子被府衙翻出來了,已經派人把五老爺帶走了。」
齊家人一片譁然:「不是說拿出銀子就會放過我們嗎?看來不會啊。」
「這是要趕盡殺絕啊!也太無情了。」
「我們該怎麼辦啊!誰家裡沒點兒事啊,要是這樣追究法,齊家怕是要步馬家後塵了。」
齊家主勉強維持冷靜,問管家:「府衙來抓人時可有說什麼?」
老管家說:「他們說會按律處置。」
有人說:「按律處置,那就是一人做事一人當,他殺人跟我們沒有關係。」
立刻有人回懟:「誰家底清白經得起查?今日老五被處置我們不救,哪天輪到我們,誰能救我們?」
「救,怎麼救?我們憑什麼跟親王做對?」
「是啊,我們本不該跟王爺做對的。」
……
齊家主怒吼一聲:「別吵了。」嘴唇顫抖,幾乎語不成調,「為了避免被他人牽連,給齊家留下重振家業的根苗,我們,分家吧。」
就這樣,齊家分家了,而且還分得很零碎。
轉眼已經是初冬,應饒祈年奏疏請求,景昌帝派遣三百多名京城的精工巧匠來到廣陵。
這就是大魏歷史上著名的「百工南渡」事件。
他們以廣陵為中心,四處傳授技藝,進而提升技藝,讓南方的各項工藝比肩甚至越過了京城。
江南振興,由此而起。
工商業興起,市民階層興起,也自此而起。
與此同時,准許廣陵府衙設立保安隊的批文也到了。
唐清江、單明信便協助蘇懷瑾招兵買馬,組建起了保安隊。
本著求質量、不求數量的原則,起初的保安隊只有200人,皆是青壯年,由單明信負責日常訓練,蘇懷瑾負責日常管理。
又過了一個月有餘,保安隊便初具了戰鬥力。
蘇懷瑾對饒祈年說:「我想帶著保安隊去寶應縣。」
饒祈年說:「處置寶應匪患嗎?寶應匪患愈發嚴重了,只憑你這兩百人怕是應對不了。」
蘇懷瑾搖頭:「不是,我去找胡圖報仇。天越來越冷了,再推遲就到了年關,對那種卑劣小人,不趕緊報仇留著他過年啊!」
饒祈年被她逗笑了:「你說話可真風趣。那就不讓他過年了,你打算什麼時候啟程,本王跟你一起去。」
蘇懷瑾忙說:「不用,王爺還有政務要處理,還是留在廣陵吧。」
饒祈年堅定地說:「廣陵有唐清江呢,出不了亂子。胡圖在寶應縣根基深厚,你不能缺了照應。」
蘇懷瑾笑道:「悄悄告訴您,我早就派侯笑天、刁順他們過去臥底了,他們已經摸清楚寶應縣衙的情況了,我去,就是去收網的。」
饒祈年說:「既然已經證據確鑿,上書彈劾他就好了,何必親自跑一趟。」
「當然是手刃仇敵更痛快。」
她越是志滿意得,饒祈年就越怕她會輕敵出事,堅定地要跟她一起去,蘇懷瑾只好帶著他。
寶應縣風物與廣陵城差別不大,但人們的精神風貌迥然不同,這裡的百姓臉上滿是驚恐、饑饉和防備。
看到廣陵王的儀仗和蘇懷瑾的大隊人馬,討飯的百姓嚇得藏到密林里去。
蘇懷瑾看了直搖頭:「太可憐了。王爺,不光廣陵城的百姓歸您管,寶應縣的也歸您管,您得給他們個太平日子。」
饒祈年笑道:「知道了,憂國憂民的少年將軍。」
臨近縣城的時候,饒祈年說起官場迎來送往的禮節,主要是下官怎麼逢迎上官。
蘇懷瑾傻笑著暢想:「他七品,我從六品,如果我自己來,他該按照官場的禮儀,畢恭畢敬的迎接我。」啊,這不是最爽的打臉場景嗎?
可是,因為饒祈年橫插一腳,這場景是出現不了了。蘇懷瑾不開心了,嬌嗔地說:「王爺,你把我風頭都搶走了,真是的!」
饒祈年懶懶散散地說:「假設你是正四品廣陵知府,來了個只有從三品文散階的官員,仗著比你高半級刁難你,你會怎樣?」
別說從三品文散階了,饒祈年這個超品級的親王,還是陛下最寵愛的兒子,不還是被邱諒欺壓過嗎?
官場上較量的,又何止是品級,還有實權和靠山。
蘇懷瑾不服氣:「我就不信了,胡圖還敢欺負我不成?」
饒祈年驕傲地說:「他當然不敢。因為你是本王的人。本王的虎威,足以罩著你這個小狐狸。」
雖然很不服氣,但不得不承認這是對的。蘇懷瑾癟癟嘴:「好吧,山大王,您最厲害。」
正說著,單明信來報:「王爺,寶應縣令胡圖前來接駕。」
饒祈年說:「不見。」
蘇懷瑾急切地抓住饒祈年的胳膊:「為什麼不見!王爺,您就讓小人狐假虎威一下唄。他跪著,我坐著,多爽啊!」
饒祈年拍拍她的腦袋:「該求爽的事你渾不在意,不該求爽的你興奮什麼。」
蘇懷瑾臉羞得通紅:「下官說正經事呢,王爺胡扯什麼!」
饒祈年笑得神采飛揚:「小小七品官,有什麼資格見本王。這是給他的下馬威,讓他老實些,懂了嗎?」
何必在最後帶個「懂了嗎」,說得好像她什麼都不懂。蘇懷瑾撅著嘴撩開車簾,看到路兩側跪著一群人,領頭有個穿青色官袍的,應該就是胡圖了。
胡圖似有所感,抬頭看向車窗,與蘇懷瑾四目相接,面露驚訝。
一股深入骨髓的恐懼感襲來,蘇懷瑾只覺得心臟生理性抽搐,慌忙關上車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