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章 祭祀

  第二天，康熙和幼清起了大早。

  今天就是祭祀的日子，天還沒亮就開始準備了，這是村子裡三年一次的大事，村民很是重視，比之過年有過之而無不及。

  家家戶戶拿著貢品往河邊趕，幼清把樂安交由奶嬤嬤看著，她還在繼續睡覺，她則是跟著康熙一起順著村民的走的方向跟過去。

  天剛亮堂起來，村民們已經都到了河邊，家家戶戶把手裡的貢品放在河邊擺放的桌案上。

  擺放好了後，一個滿頭白髮的老頭子出來嘰嘰咕咕說了一大堆聽不懂的話，太陽升到半空中的時候才結束，這個時候一身紅衣的楊春花在里正夫人的陪同下出來了。

  這個時候村子裡的姑娘平日裡的穿著都是比較樸素的，一般衣服顏色越重價格越貴，普通農家少有會穿著特別鮮艷的衣裳。

  楊春花記憶中也就小時候穿越大紅的棉襖，長大後就不曾穿過紅衣了，她身邊這件衣裳還是她娘攢下來用作以後她嫁人時候才穿的紅衣。

  隨後楊春花便躺在木板上，用鐵鏈拴住，然後木板的背面綁上大石頭。

  這般場面看的幼清跟康熙直皺眉，哪怕知道這個場面不會太舒心，但也沒想到真實看到眼裡，會是這讓的令人窒息。

  楊春花被村子裡幾個經常做農活的大漢抬著往水裡中，走到淺灘之處，幼清覺得差不多了，便對系統道：「開始吧！」

  她剛在腦子裡說完，就見河面突然湧出大片的彩光，看來是格外耀眼，好些人都睜不開眼睛，等能睜開眼睛的時候，村民們就看到一條龍似實似虛的在河面上盤旋著，看來是格外的有威嚴。

  這龍約摸占了大半個河面，約摸有八丈高，村民們齊刷刷的跪在地上，對著龍就磕頭，十分的虔誠。

  這龍是系統弄出來的，當然了，也是花了金幣的，就是利用光的折射現象搞出來的幻想，偏偏這條龍看起來頗為真實，還會動。

  村民們連海市蜃樓都不曾聽聞過，何曾見過這般景象，一下子就都跪倒在地。

  這個時候村民們都以為這條龍便是河神的化身，一個個臉上不僅帶著虔誠，還帶著激動的紅暈，看的出來，村民們河神一事深信不疑，如今龍一出來，他們立馬就把龍聯想到河神身上了。

  里正還在磕頭，嘴裡說著：「見過河神大人。」

  龍聞言呼出鼻息，開口道：「本王不是河神，你且先起來吧！」

  村民們聞言一陣發愣，不是河神？不是河神那是什麼？

  「本王的是龍王，主管天下雨勢，更何況，這河裡可沒有什麼河神，只有一條抽長蟲罷了。」

  村民們此時覺得自己腦子不太夠用。

  這個時候半空中的龍繼續道：「本王雖掌管天下雨勢，只是何時下雨，下多久，這個冥冥之中自有定數，本王也只是帶走布雨之龍，天下本就大，本王管轄地方又多，如今才知道你們用活人祭祀一條大蟲，這才特意前來拆穿大蟲的陰謀，十多年前你們這片地方大旱，本就是在正常命數之中，當初之所以會在活祭後下雨，也是因為本該到了下雨的時候，即便不祭祀，也會照常下雨。」

  龍王的話讓村民們都有些發蒙，十多年了，他們對河神的事深信不疑，可如今告訴他們這些都是假的，所謂的河神只是一條臭長蟲，一時間讓他們有些難以接受。

  里正也有些發愣，腦子裡有很多話想問，卻不知從何開始問起。

  這個時候人群中一個婦人突然哭嚎了起來：「龍王大人，不知我女兒可還能回來？」

  這個村婦是三年前被活祭神女的娘，女兒成為神女，她雖然不舍無女兒分離，但是心裡並未覺得這事壞事，只要女兒能活著就行了，可是如今聽了龍王的話，沒有河神，河底只有一天臭大蟲，那麼她女兒呢？是生是死？

  龍王聲音沒有起伏道：「自然是回不來了，入了水，人便沒了生還的可能。」

  龍王聲音剛落，那村婦便忍不住又是一聲悲戚的哀嚎，看的站在最後面的幼清一陣難受。

  除了這個婦人，人群中還有不少人在哭，十多年，三年一祭祀，如今這入水的女子也有三四個了，三四個，那便是三四戶人家。

  都是血脈親人，如今知道真相，眼淚止不住往下掉。

  龍王又道：「本王會跟閻王打聲招呼，讓她們在輩子投生在富貴人家，一輩子衣食無憂，平安喜樂。」

  有龍王這句話，這些人好歹有了些安慰。

  隨後龍王便突然立起了身子，然後眾人便看到這河裡突然出現一條長約三尺的黑長蟲，那模樣，看來格外的醜陋和黑暗。

  村民們瞧著，眼中憤憤。

  龍王往長蟲身上一個掃尾過去，長蟲便落入水種，消散在水中。

  「長蟲本王已經解決，日後也莫要再行祭祀之事，這水中人命多了本就容易招來邪穢之物。」

  「龍王說的是，以前是我們不對。」

  「嗯，本王還有些事，你們好自為之，切忌，多存善念，多行善事，此乃長存之道。」

  說完龍王便離開了。

  留下眾人在河邊，隨后里正夫人趕緊招呼人把女兒解綁了，楊春花這個時候已經快要嚇死了，差點就沒命了。

  「娘，我害怕。」說完楊春花就撲進她娘懷裡，看來是嚇很了。

  里正夫人趕忙把女兒摟進懷裡：「不怕，不怕，沒事了，都過去了，走回家，跟娘回家。」

  楊春花在里正夫人的懷裡哭了好一會兒，發泄完了，這才出來，腿還有些軟，扶著她娘踉踉蹌蹌的走回了家。

  這個時候整個村子都出在一種懵愣中，他們真的看到龍王了？

  龍王看來是很是高大威嚴。

  百般滋味在心頭，一時間讓他們都跟喝了假酒似的。

  這天中午，里正家開飯格外的晚，幼清他們倒是不在意。

  吃了午飯，這個時候里正家裡也顧不得他們這些外人了，龍王現身，這本就是天大的事情，再加上家中女兒剛從鬼門關前回來，他們都緊張著呢。

  一時間有些懊惱，也有些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