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天花

  新肥料推廣一事進行的十分順利，新農具康熙打算按照沈佳岸當時用的「以舊換新」衙門補貼的法子。

  至於補貼用到的銀錢，直接從賣肥料的錢中抽取。

  這個法子倒是好法子，就是需要執行人有良心，要不然補貼的銀錢可能就會不到位。

  對此，康熙下令若是補貼款有問題，也可到總察司舉報。

  就這樣，秋天已經快過完了。

  「萬歲爺，伺候五阿哥的一個太監得了天花。」

  康熙聞言驚的直接站了起來。

  「什麼時候發現的？」

  「才發現，一開始只以為是普通的發熱，誰知道慢慢起了痘，太醫過來瞧了才知道是天花。」

  康熙對天花可謂是深惡痛絕，當初他的命差點就被天花要走了。

  「景行閣的課都停了，跟那個小太監有過接觸的人全都隔離，按照以往天花的情況開處理，最後當差的奴才選用得過天花的……」

  一系列命令下去，康熙還是不能鬆口氣，天花啊！聞之色變的疾病。

  消息是下午傳到康熙耳朵里的，晚上幼清吃飯的時候就聽說了這事，當時她就一拍腦袋：「我怎麼把這事給忘了呢！」

  隨後立馬對承影道：「派個人去萬歲爺那邊，就說我要要是相商，跟天花有關的。」

  幼清是個九零後，她生活的時代天花病毒除了在一些實驗室里有，在普通人的世界已經絕種了，她父母還接種過牛痘，她們這一代都沒種過牛痘，已經沒必要了。

  她也就在高中生物課上看過一些圖片，當時看的她渾身冒雞皮疙瘩，太嚇人了。

  來到清朝，她也就沒想過這回事，畢竟沒人提起過，如今聽說有人得了天花，她這才想起來天花在古代是真能要人命，然後才想到牛痘。

  康熙那邊也在著急，聽到承影過來數幼清找他，還是跟天花有關的，這便著急忙慌的過來了。

  「我也是剛聽說天花的事，情況如何？」

  「兩個確診天花，還有兩個在發燒，都是住一個屋子裡的。」

  「你知道種痘預防天花嗎？」

  康熙當然知道這個，他點頭：「朕知道。」

  知道？

  幼清迷惑了。

  「那怎麼沒有推廣種痘預防天花。」

  「種痘本就有危險，身體不好的種痘過程中可能發個燒，人過去了，再者種痘並不能完全預防天花，所以很多人並不願意種痘。」

  幼清皺眉，這怎麼跟她知道的不一樣啊！

  「不是，種痘沒有危險啊，而且牛痘不是能夠完全預防天花嗎？」

  康熙聞言抓住了重點：「你說什麼，牛痘？」

  「是啊，牛痘，不然是什麼痘？」

  康熙說的種痘，這個痘是人痘，幼清說的牛痘康熙可不知道。

  經過一番解釋，幼清這才知道原本兩人說的不是一個「痘」。

  「你是說種牛痘可以完全預防天花？」

  「對」

  這個她的可以確定的，雖然沒有經歷過天花，但是那些圖片卻對記憶猶新，想忘都忘不掉。

  「謝謝。」

  天花肆虐，對康熙來說影響頗為惡劣，尤其在蒙古那邊，好些人因為這個一死就是一片人。

  若是牛痘真的能夠完全預防天花，清朝政權將會更加穩固。

  第二天康熙下令開始試驗牛痘，這個時候試驗用的都是人，現在這個時代可沒有什麼人權，用的是死刑犯，不管能否成功，都會給死刑犯家屬一筆銀錢。

  死刑犯自己也是同意的。

  就這樣，半個月後，五十個死刑犯全部接種牛痘，接種牛痘後再接觸天花感染者用過的東西都安然無恙，無一例外。

  牛痘真的完全能夠預防天花。

  試驗有了結果後，五阿哥身邊那四個人運氣都不錯，竟然都挺過來了，也沒有擴散出去。

  隨後康熙便下令全國開始逐步接種牛痘。

  牛痘能夠完全預防天花的消息傳出來後康熙在民間的威望幾乎達到了頂峰，前有新農具新肥料改善民生民計，後有牛痘解決天花對生命的威脅。

  對普通百姓來說誰能讓他們過上好日子他們就認誰做皇帝，現在康熙做到了多少皇帝沒做到的事情，管他是漢人還是滿人，他是好皇帝。

  這陣風潮過去的時候已經快要過年了，今年這個年各地送來的摺子拍馬屁都拍的比往年有心意不少，甚至還有不少地方百姓的聯名謝恩表。

  康熙看著這些東西，也是高興，做皇帝做到這份上，從前他拿自己跟唐太宗李世民做比較，如今他覺得自己比他強。

  有生之年，大清未必不能達到盛唐時期的繁榮。

  牛痘這事過去了，又有一個好消息傳來。

  「萬歲爺，戴大人那邊傳來消息說是造出了子母炮，想問萬歲爺什麼時候去一觀子母炮的威力。」

  康熙喜形於色道：「子母炮戴梓造出來了？可有說具體效果？」

  「戴大人那邊說保證萬歲爺滿意。」

  康熙給了戴梓極好的待遇，要求自然也就非常高，他也知道戴梓不是個愛說大話的，心裡便清楚那子母炮的威力不會小。

  「那好，既然這樣，正好趁著蒙古的幾個親王在京城，就邀他們一起去觀一觀這子母炮的威力，至於地點，那就定在火器營外，到時候直接向西北方向打，時間就定在後天。」

  其實康熙更想明天就去看看，但是現在已經是晚上了，安排下去不方便，這才往後推了一天。

  這邊吩咐好了，康熙去了幼清那裡。

  「戴梓製造出了子母炮，後天試發射，要不然去看看？」

  這個幼清當然不會拒絕，點頭答應下來。

  第二天，在京城驛站休息等待賞賜的蒙古親王們突然接到去觀大炮發射的聖旨，他們都有些懵，大炮他們聽說過，但是不曾見過，這玩意非常罕見，聽說是戰場上的神兵利器，但是沒親眼見過，一個個都不信。

  康熙下旨，他們總不能抗旨。

  又過了一天，火器營外，康熙，幼清，還有眾火器營的將士，以及過來「被威懾」的蒙古親王們，齊刷刷的站著。

  這時戴梓過來了，說道：「啟稟萬歲爺，子母炮已經準備好發射了。」

  「那就準備發射。」

  「是，萬歲爺。」

  發射這事自然有專人來弄，雖然康熙下令，戴梓揮著一個旗幟，隨後接連六發子母炮被發射出去，打向預判好的目標點，在近千米開外的地方，留下六個大坑。

  子母炮發射十分成功。

  那六下震耳的聲音在康熙等人看來是悅耳之音，但是在蒙古親王們看來就頗有些不太友好。

  這次不算，康熙親自帶著蒙古親王去那六個大坑跟前看了，每個大坑約摸一人半深，那坑約摸有四五平方那麼大，周圍還有被炸飛的土塊石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