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8章 談判與妥協（02）

  重拳是不接受任何指責的，不管蟹鉗是不是故意的，他都不會承認這件事是因他們而起，後續該怎麼收場那完全是蟹鉗的問題，反正現在他們是合作關係，這種和官方打交道的事重拳他們不適合出面，其實他也明白親王之所以對他提出警告的目的，就是讓他傳遞消息，親王也好，這個國家也罷，都不願意和老美撕破臉，所以重拳作為中間人，把話遞過去是最恰當的，就算是重拳回去把話說的太重了也無所謂，大不了在正式接觸的時候進行相應的補救，畢竟是有人帶的話，是不做數的，從這一點上也能看出親王的老奸巨滑，雖然很正式的警告了重拳，但實質上他卻給自己留了後手，他也很清楚和老美的接觸是早晚的事，怎麼才能做到既不得罪，又能保住國家顏面才是最重要的問題，不管後續該如何處理，至少現在要擺出不懼怕的架勢，不管以後怎麼妥協，但必須保證在外界的強硬態度，起碼要保證在國內民眾前的形象。

  另一邊，蟹鉗之所以要指責重拳也是有著自身目的的，其實他也很清楚和該國官方接觸是早晚的事情，畢竟他們這麼多人來這裡完成一個長期任務被發現的可能性還是非常大的，更何況從前期就能看出官方已經注意到他們的存在，並且採取了相應的監視手段，只不過還不確認他們的身份，還沒有採取進一步的行動，他也很清楚和官方接觸，需要掌握主動，不能一味的躲避，否則他們的任務是沒法繼續下去的，所以在被發現身份之前最好是通過外交渠道提前打招呼，並請求協助調查才是最好的選擇，只不過這次他們要調查的對象比較特殊，杜德科夫在該國是有很高身份和地位的，所以從外交上入手，很可能會出現一些問題，甚至引起當局強烈的反應，所以他一直在權衡該如何處理好這個關係，儘管他已經把情況及時上報，但是R先生那邊也沒有給出相應的回覆，或許上面正在權衡利弊，還不確定是不是需要通過外交渠道去幫他們保駕護航，又或者繼續讓他們隱藏身份暗中調查，當然，暗中調查的危險性誰都清楚，也就是說，其實這幾天蟹鉗一直處於一種在等消息的狀態，偵查行動也依然在繼續，只不過他也很清楚，和官方打交道是早晚的事，之前他們的人在和官方監視人員交手之後，他就知道這天快來了，就算那些人和他不屬於同一部門，但這件事發生之後，絕對會引起當局的不滿，他也清楚後續和當局的交鋒中肯定會困難重重，在這方面，他們已經失了先機。

  其實這些問題讓蟹鉗相當的頭疼，也很清楚那些負責監視重拳他們的同僚和當局特工發生衝突重拳脫不了干係，但無奈沒有任何的證據，重拳也不把他放在眼裡，雖然是合作，但雙方之間的較量卻從沒停止過，至少這一次他們已經輸了一個回合，後續事情會向什麼方向發展，誰也不知道，但合作的大方向是必須保持的，就是上面的命令，也就是說，他目前還奈何不了重拳，就算是想暗中下手，恐怕也很難找到合適的機會，其實在很多情況下都是重拳逼著他往前走，不得不做出一些自己不願意做的事情，比如現在他就必須去面對一個已經亂得很難收拾的攤子，該如何向親王解釋這一切並處理好雙方之間的關係才是重中之重，如果和當局的關係處理不好，那他們後續的行動將無法進行。

  一想到這些錯綜複雜的關係蟹鉗就頭疼，自己本身就是一個情報收集者，在這行摸爬滾打了這麼多年過來，也沒遇到過如此複雜的情況，他本來以為自己算是經歷過大風大浪，可是在面對現在這種情況的時候，他卻有些力不從心的感覺，明知道是在被重拳牽著鼻子走，但就是沒辦法，重拳已經先一步，順勢布好了局，自己卻只能順著重拳的意思往下走。

  「這件事我會處理，但我還要說明一點，除了這次任務之外我們不需要你來替我們考慮下一步的行動，外交上事情也不需要你去提前鋪墊。」蟹鉗奈何不了重拳，但卻也無可奈何，只能用這種方式來表達一下自己的不滿。

  「這是和我有什麼關係？是你們的人被他們的特工發現了，進而鬧出的衝突，你們的人被抓了，親王只不過是想通過我傳達一些消息給你，他是想在你們雙方之間有我這麼一個緩衝，他提出的警告是希望你充分考慮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交涉，是在給你機會編故事，想辦法說服他，讓你們繼續留下，他不敢得罪你們，但又不能失了面子，我只是個傳聲筒，這件事跟我沒有什麼直接的關係。」重拳才不會承認和這件事有什麼瓜葛。

  「你是個狡詐的傢伙，我再說一遍，那些不是我的人，具體是什麼來頭我也不清楚，之前我也說過，就算有關係也可能是其他部門採取的行動，但始終沒有得到證實，所以沒法確定那些人到底是什麼來頭。」蟹鉗也開始否認和那些人的關係，雖然大家都心知肚明，但咱沒拿出實質性證據，翻臉之前誰都不會承認。

  「所以我們現在討論這些沒有任何意義，你該考慮下一步該怎麼辦了，我們繼續干我們的活，在上面做出最終決定之前，我們沒法採取下一步的行動，抓也好，等也罷，那都是後話，如果我們連留在這兒都困難，那這些也就別再考慮了。」重拳說道。

  蟹鉗沒在和他爭論，他知道這種爭論是無休止的，沒有任何意義，不過他必須承認重拳說的對，他們的去留問題才是重點，當然他也不會誇張到像重拳說的那樣去編故事欺騙親王，但至少得準備一套說辭，起碼錶面上得過得去，然後再通過外交斡旋解決這個問題。

  蟹鉗考慮了一下單獨和R先生報告了這邊的情況並講述了自己的計劃，但需要外交渠道的支持，他要和外交人員一起會見親王，並表示有信心處理好這次外交事務，達成他們留在這裡繼續調查的目的。

  R先生並沒有立即表態，只是叫他等消息，其實事情也很明白，R先生必須和外交部門打好招呼才能確定後續聲動該如何實施，當然，這是需要時間的。

  重拳離開之後就直接回了落腳的酒店，折騰這一圈之後他也累了，得回去歇歇，至於剩下的事情，他就不管了，他很清楚老美肯定會想出足夠有效的辦法來達到目的，所以他並不擔心蟹鉗和親王的談判會談崩，不過怎麼說他的目的已經達到了，剩下的事情就是專心對付杜德科夫，進而找到馬卡洛夫。

  第二天下午蟹鉗就去和親王會面談判了，據說已經通過外交渠道打招呼，並派出了人手和他配合，具體談判的過程沒人知道，不過結果還算過得去，親王允許他們留在這裡，但也警告他們，不要搞出太多的事情。

  「能留下就說明他們充分考慮到可能出現的一些情況，畢竟我們這種人留在這兒，絕對不會安分守己的。」鬼影聽到這個消息之後就說道。

  「只要允許留下就好，不過不管怎麼折騰？總得給人留點面子，別讓人家下不來台。」蟲蟲說。

  「謹慎點沒錯。」重拳認同的點了點頭。

  「別高興的太早了，從目前能獲取的信息上可以看出，親王只是允許我們留在這，但並沒有允許我們採取其他任何不合法手段進行調查，並且沒有明確我們的身份是被他們承認，也就是說，我們很可能隨時被他們驅逐。」鬼影說道。

  「那也無妨，他們總得留個後手，不能公開的承認我們存在吧？這樣最大的好處，就算是出了什麼亂子，他們把我們趕出去，也能給民眾一個交代，可以說我們是非法入境，總之方便安排任何罪名。」蟲蟲說道，「雖然親王妥協了，但他還是留了後手，並沒有允許我們在這做任何事情。」

  「他不可能允許我們除了吃喝拉撒之外的其他任何事情，但可以默認，當然不能觸及他們的底線，否則默認都沒有。」重拳說道，「有些事情你可以去做，那你別讓我看見，我就當不知道，但如果你做的出格了，那我肯定會找你麻煩。」重拳說道，「其實這種自欺欺人在很多情況下還是很管用的。」

  「這種傻瓜行為會被認可？」鬼影不相信。

  「這種手法用的最廣的恐怕就是職場，談客戶辦事情，可能都需要變通賄賂，但老闆是不會直接告訴我你花錢辦事的，只能你自己去做，辦對了，老闆自然誇獎你也不會追究這些，但他絕對不會表示支持，大同小異，其實這種情況大多看的都是結果，只要結果好，基本上沒人在意過程，但是要是搞砸了，那就得算算帳，追究一下責任了，其實在國與國之間這樣的情況也時常存在，只不過是看誰手段玩的高明，玩的漂亮。」重拳說道。

  「你現在怎麼這麼善於搞這種事情？真是越來越像間諜了，你適合轉行啊。」鬼影說道。

  「幹這行直來直去的，性子不行，不光吃虧，還會誤事，甚至丟命。」重拳說道。

  「勾心鬥角有什麼意思？」蟲蟲搖了搖頭，「跟你們說件事，我已經接到調令了，03會把我調到其他地方工作，但時間還沒確定。」

  這個話題轉換的有些生硬重拳和鬼影完全沒反應過來，過了半天鬼影才說道：「也就是說我們這是三人小組，要解散了？」

  「這我就不清楚了，我只接到了對我的命令，至於你們的安排問題，我不知道，不過如果他沒找你，應該沒打算讓你們解散，只不過是把我調走。」蟲蟲說道。

  「為什麼回來的時候不說？」重拳問道。

  「我是不知道該怎麼開口。」蟲蟲嘆了口氣。

  「看來你是要常伴03左右了。」鬼影恍然大悟，「爭取到現在，總算是有收穫了，恭喜恭喜啊，你可以下手，占有他了。」

  「叫你去什麼地方我不該過問，不過應該不是03那對吧？」重拳看著蟲蟲問道。

  蟲蟲點了點頭：「是的，我可能要有其他工作，不過難度應該沒有和你們在一起那麼高，風險性應該小的多，具體的我也不清楚，03沒有直說，只是說有任務需要我去完成。」

  「那你單獨行動，這風險性有點大吧？就算是個男人婆，也不該一個人單獨行動吧？」鬼影不管不顧的說道。

  「不管去哪兒？只要是他的命令，我只會遵從，但時間還沒定下來，我只是想和你們打個招呼。」蟲蟲說道。

  「哎呀，看來這鐵三角也終有斷角的一天。」鬼影搖了搖頭，似乎很不開心，雖然他一直被蟲蟲壓制著，無力反駁，但一聽說她可能要被調走，心裡還真是有點不舍。

  「干我們這行調來調去，分分合合都是早晚的事兒，不管走到哪，保護好自己，只要活著，我們就還有機會見面。」重拳似乎把一切都看開了。

  「是不是這次回去和你調動工作有關係？」鬼影又問道。

  「不能說，說了你也不信。」蟲蟲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似乎是在權衡該怎麼表達，「總之有些事情已經超過了我們的認知範圍，在經歷了一些事情之後，我突然發現很多東西都不一樣，心中非常的惶恐，好像整個世界都和之前不太一樣，這種感覺很怪，03說既然我知道了一些事情，那就沒必要留在這邊，應該是做一些和我知道事情相關的工作，按我的理解，應該是把我控制起來，防止泄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