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章 再陷困境（01）

  眼前的局面讓所有人都很撓頭，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該如何進行下一步的行動，可是調查卻不能就此結束，畢竟他們還沒弄清到底是怎麼回事，雖然他們懷疑中情局製造了這次危機，但確實缺乏足夠的證據，雖然所有的邊緣性信息都指向了中情局，但那些東西缺乏足夠的說服力，並不能當做證據。

  林蕭給他們的建議是等等03的消息，其實對於他們現在面臨的困境林蕭也相當的無奈，確實也想不出什麼好辦法，動一個中情局的退役高層後果可想而知。

  可是兩天過去了司雲飛並沒有任何的回應，這讓幾個人等的頗為不耐煩。

  「03怎麼一點消息都沒有？他又藏起來了？」鬼影發牢騷說。

  「但願他只是在忙。」蟲蟲的話含有兩層意思，其中似乎包括她對03的擔憂和懷疑，一個是他擔憂03的安全，另一個是懷疑他去找別的女人鬼混。

  「這一點毋庸置疑，他從來就沒閒著過。」重拳叫阿爾法列出現有的所有資料進行反覆研究，希望從中可以獲得一些解決眼前困難的靈感。

  「就那點破玩意兒，背都背背下來了，看來看去的有什麼用？」鬼影覺得他是在浪費時間。

  「反正沒其他事情做，倒不如把這點玩意弄透，沒準有什麼意外收穫。」重拳一邊說著一邊把從事情開始到現在所有發生了的事情和出現過的人的名字全都列出來，從最早和他們交手的騎士，到最近出現的荒原狼，其中涵蓋了虎魚的得力幹將，恐怖分子，僱傭軍，情報商，殺手，黑幫和間諜，這些看似風馬牛不相及的人全都是因為魯本才聯絡在一起的，不過他卻從中找不到這些人和歸零計劃的必然聯繫，但卻有著扯不斷理還亂的關係，其中缺乏一些必要的環節，或許只能從荒原狼那裡獲取這些關鍵環節，但現在他們恰恰無法從這裡下手。

  從這張圖上來看好像所有人都是棋子，而整個歸零計劃才是背後操控這些棋子的黑手，魯本作為最關鍵的一環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貝恩.克林特操控了魯本執行了歸零計劃，卻自盡在了地鐵隧道，重拳導致線索中斷，然後是販賣情報的海德姆.海默爾，在透露了有限的信息之後被殺掉，這些人都是問題的關鍵，卻沒有一個還活著。

  「所有的關鍵人物全都因這樣或那樣的原因死掉了，這是不是有點奇怪呢？」重拳看著自己列出的那份人物關係圖，「這未免有些太不正常了，每次都是在我們即將獲得重要信息的時候關鍵人物死掉。」

  「這麼說起來這這些事情確實值得懷疑，可你別忘了魯本是死於溺水，貝恩.克林特是自殺，只有海德姆.海默爾是他殺，如果把這一切都都歸咎於陰謀，有些太牽強了吧。」鬼影似乎並不覺得這些有什麼懷疑的價值。

  「但關鍵問題是為什麼在我們即將獲得有價值情報的時候出現意外呢？」重拳始終想不通這個問題，或許在其他人看來，這應該不算是什麼問題。

  「你想表達什麼？」蟲蟲不想和他繼續猜謎。

  「在日本襲擊我們的是什麼人？他們的目的是什麼？伊拉克武器黑市的陷阱是誰做的？真的是中情局嗎？如果他們想挑撥我們和虎魚之間的關係沒必要自己動手吧？那豈不是多此一舉？他們用魯本作誘餌就是為了保證我們肯定會出現在那，雖然這件事我們可以順理成章的怪在虎魚身上，可後來我們發現了一些線索卻表明那件事和他的關係不大，雖然還無法排除對他的懷疑，但我相信那件事應該不是他幹的，那不是他的做事風格，我懷疑那是另一次栽贓，如果幹掉我們並且成功的嫁禍給虎魚，雙方的仇怨會覺得更深……如果是中情局，或者虎於動手，根本沒必要拍地面部隊去對付我們，一顆飛彈就可以將整個武器黑市移為平地，我們根本就跑不了，這說通……」說到這他停了下來，「後期我們發現問題不對之後，立即把注意力轉向了魯本，才一點點的順藤摸瓜查到現在，可最終發現這似乎竟然是一個解不開的死局，我們不能為了平息一個麻煩而挑起另一個更大的禍端，如何繼續下去才是我面臨最大的問題。」

  「我可不這麼看，中情局這活乾的滴水不漏，讓我們無從下手？」蟲蟲似乎明白了他的意思，但她卻還是覺得這只不過是中情局陰謀的一部分。

  重拳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我也說不清，只是覺得有太多值得懷疑，但又想不通問題究竟出在什麼地方？」

  「我也沒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鬼影看著他，覺得他有點奇怪。

  重拳撓了撓頭表情有些古怪，好像是想到了什麼，卻又說不出來，過了半天之後他嘆了口氣：「算了，等我想明白了再說吧！」

  「你對這個問題糾結的太深了，我勸你休息一下。」蟲蟲似乎看出了他的問題所在，「睡一覺再想。」

  「也好。」重拳點了點頭，「要不要一起睡？」

  「好啊。」蟲蟲的反應出奇的冷靜，沒有出現重拳預料的那種立即爆發，這麼一來就搞他他不知道該怎麼接下去話了。

  「調戲我沒啥意思吧？失望吧？」蟲蟲盯著他，「不過，我有必要提醒你，不是什麼時候我的脾氣都這麼好，如果你運氣不好，惹到了不順心的我沒準兒直接踢碎你的蛋。」

  蟲蟲的言語平靜，口氣平和，目光冰冷的讓重拳一哆嗦，本以為可以開開玩笑緩解一下緊繃的神經，可是這玩笑沒開起來，不過放鬆的目的倒是達到了，一時間他也忘了剛才考慮的那些亂七八糟的問題，有時候臉訕笑著回屋了。

  「你竟然沒發作，佩服佩服。」鬼影也覺得蟲蟲今天的表現有點不一樣。

  「那豈不是中了他的詭計？」蟲蟲白了鬼影一眼，「我知道你們想看我生氣的樣子，沒門兒。」

  「其實覺得氣你挺好玩的，起碼可以調節一下氣氛。」鬼影說。

  「你也別來這套，我發起飆來誰也攔不住。」蟲蟲轉頭看著他。

  司雲飛是當天晚上聯絡他們的，不出意料，他也反對直接對付荒原狼，關係重大不能太過草率展開行動，他又不喜歡打破目前雙方之間的平衡，現在中情局只不過是在背後搗，還沒有正面衝突，他們不能背這破壞平衡的罪名，更不能在虎魚那邊的事情沒有平息之前再樹立一個必須正面抗衡的敵人。

  「你們應該清楚對，荒原狼下手會是個什麼後果，這麼做很可能致使中情局直接對付我們，他們可是存在著壓倒性優勢，我們沒有任何的勝算。」司雲飛很清楚他們是不可能和平的從荒原狼嘴裡獲取信息的，一旦撕破臉雙方會進入另一種狀態，那可不只是簡單的暗地交鋒，很可能是大規模的正面衝突，誰都擔不起這個破壞平衡的罪名，更何況這麼幹最受益的不是他們，而是以虎魚為代表的俄國人，他們主要不能幹這麼傻的事。

  「我現在所有的信息都指向他，我們沒辦法跳過他進行下一步的調查，更不知道該如何從其他方向入手。」鬼影攤開手，「如果我們幹的利索一點沒準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把他弄出來問個清楚，只要我們掌握了證據也就不存在挑起衝突的嫌疑，我就不信他們還有臉來質問我們。」

  「荒原狼的事兒你們暫且放下，這條線由我來跟，再想出和平解決這個問題的辦法之前不要再考慮從他那獲取任何的信息。」司雲飛用一種不容置疑的口吻說，「這種事情不能心存僥倖，你這種想法很危險，你沒有十足的把握可以把他綁出來，更無法確定他知道的內容可以成為被我們利用的證據，風險性太大，不予採納。」

  「嗯，那我們還能做什麼？」重拳很清楚一旦司雲飛下了決定是不可能再改變的，繼續爭論這個問題，毫無意義。

  「最近一段你們的工作很辛苦，既然目前還沒有什麼新的調查方向可以繼續下去，那你們就休假吧，從現在開始，進入休假模式，何時結束另行通知。」司雲飛對他們說。

  「休假？」蟲蟲有點意外，「大家都在忙，我們休假這不太合適吧？」

  「各自有各自的工作範圍，確實，每個人都很忙，不過現在還不需要你們去幫助別人，休假吧！當然，其他人的任務也可能隨時需要你們支援，只是現在還沒有這樣的跡象。」司雲飛想了想又繼續說道，「不過在你們休假之前把近期所有調查的結果全都整理出來，包括你們對這件事情的看法推斷和一些傳聞全都羅列清楚形成詳細報告傳給我。」

  「阿爾法不是已經把內容匯總通告所有人了嗎？」蟲蟲覺得奇怪，這些事情已經很久不用他們人為去作了。

  「聽清我的要求，我要的是你們的分析和推斷，這些是阿爾法無法完成的，電腦仍然無法取代人腦，算是你們的假期作業吧，好了，時間差不多了，就先到這。」說完之後司雲飛就不容分說的直接結束了通信。

  房間裡一片安靜，三個人誰都不說話，這種突如其來的休假讓他們感覺有些不適應，都不是他們不想休假，而是覺得這活乾的沒頭沒尾，現在休假心裡也不踏實。

  「阿爾法，給我03需要的內容。」重拳率先打破了沉默，他知道司雲飛要什麼，只需要在阿爾法形成文件的基礎上進一步完善就可以了，沒必要自己親自去做，那樣太浪費時間了。

  「假期來的太突然，又有點不知道該幹什麼？」蟲蟲坐在那托著下巴有點無所適從。

  「還能幹嘛？你可以去逛逛街購物啊！」鬼影把杯里的咖啡喝光拿出一支煙，還沒等點上就被蟲蟲那能殺人的目光看的放棄，他只能無奈的把煙丟在桌子上，「什麼時候養成的這個規矩？」

  確實，之前蟲蟲從來沒有管過他們抽菸，但最近卻對他們吸菸這事極其的排斥，只要蟲蟲在房間的時候他們兩個就不許抽。

  「阿爾法，對殺手僱主的調查有進展嗎？能從他的那個匯款帳號上獲得多少信息？」重拳似乎並沒有放棄他們的調查，一邊整理著阿爾法提供的資料一邊問。

  「該帳戶屬於一家瑞士的私人銀行，無法從其中獲取相關信息，銀行以保護客人隱私而著稱。」阿爾法說，「想從這方面找到突破口幾乎是不可能的。」

  重拳確實有這樣的想法，只要找到僱主的身份就可以繼續查下去，另外，他還懷疑雇兇殺人的很可能就是中情局，如果按照這個思路去分析，那麼海德姆很可能真的掌握了一些關于歸零計劃的情，或許他的出現引起了中情局的警覺，覺得他的存在是一個威脅，所以才會殺人滅口，可之前海德姆發出的那條信息又是什麼意思呢？誰才是餌？誰才是魚呢？那個準備釣魚的人又是誰呢？難道這個海德的背後還有其他人暗中存在嗎？

  「海德姆那條信息的收取號碼嗎最近和什麼人聯繫過？」重拳又問道。

  「該號碼一直處於靜默，並沒有連入通信網絡，很可能長期處於關機狀態，我一直在對其進行監視，但並沒有更多的發現。」阿爾法說。

  可以很肯定的說所有的線索都斷了，重拳不甘心就此停止調查，可卻有沒有其他的辦法，現在他們的工作進入了死胡同，雖然仍有諸多疑點，但他們卻沒法再查下去了。

  「先別在考慮這些問題，倒不如聽03的先休息一下，換換腦子，如果沒有新的線索，作為突破口，我們繼續折騰下去，毫無意義。」蟲蟲似乎已經想通了，放假就放假，沒什麼好想的，先出去吃個飽，玩個夠，然後再說，沒準這休假，剛開始其他人就有可能需要幫助把他們調過去呢。

  所有的努力都看不到結果，似乎一切正在遠離他們，似乎除了休假之外他們現在真的沒什麼可做了，可是心中的那種因為無法完成工作的不安卻始終揮之不去，他們都沒有工作只干一半就放棄的習慣，可偏偏現在他們又不得不放棄已經有了方向的調查，03說的對，他們不能動荒原狼。

  於是假期就這麼開始了，他們去河邊喝咖啡，在大教堂門口我在台階上仰望古老的建築，在布蘭登堡門前面發呆，反覆穿過蟲蟲最喜歡的林蔭大道，一切如夢如幻，沒有哪怕一點的真實感，至少在表面上看起來他們無比悠閒，可是在他們內心深處這一切事後都索然無味，完全提不起性質。

  「如果休假只是這麼無聊的閒逛，我寧願回去工作。」重拳終於受不了了，他不是工作狂，但也不想進去如此，毫無意義下去。

  「其實有這樣的日子過也不錯，槍林彈雨過來我們確實需要放鬆，只不過現在我們只能放鬆身體，卻沒法放鬆心情。」蟲蟲放肆的吃著零食說，「其實我們很清楚，這並不是我們想要的假期。」

  「無法真正的放鬆是因為我們心底里的牽掛，只是不甘心事情做了一半。」鬼影說。

  「可是我們現在沒有其他方向可以調查。」重拳看著天空飛過的鴿子，「除了荒原狼之外，所有的線索都斷了。」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其實我也想不管三七二十一的去直接把他抓回來問個清楚。」蟲蟲的吃光的零食袋子丟進垃圾桶，「可這是不可能的。」

  「其實我們幹了又有誰知道呢？只要做得好，我保證不會被人發現。」鬼影似乎並不擔心鬧出太大的亂子。

  「不能冒險，如果我們是真正的僱傭軍卻也無所謂鬧出什麼亂子，可我們畢竟不是。」重拳繼續盯著在上空盤旋的鴿子。

  「顧慮太多沒什麼好處，做事不能畏首畏尾。」鬼影覺得重拳的問題想的太嚴重了。

  「有些事情不得不考慮，我們的目的是消除外部危機，而非製造更多的麻煩，我們不與任何人為敵，當然也不會容忍別人挑起事端，我們的責任是化解危機而非製造危機。」重拳站起身，「這個問題暫時不考慮，我們調查還要繼續，從目前的情況看，我們除了另闢蹊徑之外沒有別的辦法，去找更多的線索吧，繞開這個絆腳石。」

  「能的到我們都查過了。」蟲蟲也跟著站了起來，「還能從哪下手？」

  「03說的對，辦法總會有的，問題總有解決的一天，只是我們還沒找對方向。」重拳看了看時間，「我的休假到此結束，不管你們怎麼想，如果你們願意，可以繼續逍遙下去，這是真心話，不用管我。」

  鬼影坐在那沒動，也沒說話，只是呆呆地看著天空。

  就在這時重拳的電話響了，是布魯斯，他接起來之後聽了片刻什麼都沒說，就直接掛斷了轉身看著兩個人：「荒原狼出事了，好像是我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