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歸零計劃（01）

  當重拳和蟲蟲趕到的時候一切已成定局，他們要找的目標已經在第地鐵劇烈的撞擊下碎裂得血肉模糊。

  「沒攔住，抱歉。」鬼影還站在一邊揉褲襠，那拳打的他到現在還緩不過來。

  「他可是我們目前最重要的線索。」重拳壓著火說，他倒不是在生鬼影的氣，只是覺得這樣的結局確實有些難以接受，可以說一直以來，他們都寄予厚望了的線索徹底斷了。

  「沒辦法，他一心求死，就算他不撞這一下也得死於臟器損傷，肋骨被我打斷了還使勁的折騰，不死才怪。」鬼影指著一邊兒繳獲的背包說，「他從儲物箱去了一個平板電腦，我看了一下，是加密的，如果密碼輸入錯誤超過三次就會自毀，阿爾法正在解碼，裡面應該有很多有價值的東西。」

  「先撤出去吧，這地方沒法待。」蟲蟲對著濃重的血腥味兒相當的反感。

  三個人從最近一個地鐵口離開，從目標的話語中完全可以分析出他就是貝恩.克林特，可以確定他和中情局的關係，基本上符合03對整件事情的推測，也就是說中情局要為他們和虎魚之間的鬥爭負主要責任，之前的一系列的假情報，包括挑撥離間都出自這個人，或者說整個中情局作為其背後的支持起到了至關重要的作用，通過這個貝恩.克林特僱傭魯本挑撥關係，導致虎魚為代表的俄國情報機構和獨狼之間的惡鬥不止，整件事情似乎已經相當的明朗了，可問題的重點在於，就算是他們能把事情查清，但現在仍然缺少足夠的證據。

  「貝恩自行了斷算是條漢子，但對我們來說卻是一大難題，死無對證，我們就算是知道事情是怎麼回事又能怎麼樣？有證據嗎？」重拳覺得頭疼，事情雖然查長越清楚，但問題卻仍然無法解決。

  就在三個人一籌莫展的時候阿爾法終於解開了電腦的加密系統，正在逐一破解加密文件：「該電腦使用的是中情局慣用的加密手段，級別比較高，但我之前曾經接觸過類似的系統，有一定的基礎，所以操作起來不存在太大的困難。」

  重拳看著解出來的資料：「看來他電腦里確實存了一些東西，這是他的行動計劃，而且非常的詳細的記錄了接觸魯本並取得信任的過程。」

  「這證據夠直觀了吧？」鬼影終於鬆了口氣，貝恩的死怎麼說都跟他有些關係，他總覺得自己沒能完成任務，現在總算是看到了點希望，這傢伙的死活似乎也沒有之前那麼重要了，電腦里的這些東西確實可以證明魯本是被他們利用的。

  「可這裡並沒有寫明他是什麼人，也沒寫他和中情局的關係，把這件事和中情局扯在一起非常缺乏說服力。」蟲蟲也很明白重拳究竟在顧慮什麼。

  不管怎麼樣他們確實多少有了一些可以證明這件事是一個陰謀的證據，不過這對中情局來說，也算不得什麼把柄落在了他們手裡，貝恩已經翹辮子，證據不充足，就算是當面對質人家也完全可以推的一乾二淨。

  司雲飛在得知他們這邊的情況之後只是簡單地說一句，知道了，把東西傳給我。之後就掛斷了，沒有任何的表示，也沒有任何的表情，這讓他們覺得有些莫名其妙。

  「老大在生氣，我們辦事不利。」蟲蟲似乎是看透了司雲飛的潛台詞。

  「這個……」重拳有點無話可說，其實他也很清楚這件事辦的確實不利索。

  很快，林蕭你通過阿爾法生成的通告知道了這件事，並且聯絡了他們。

  林蕭看著屏幕對面垂頭喪氣的三個人：「可以肯定你們調查的方向正確，速度也比較快，但這結果確實無法令人滿意，你們竟然沒留下哪怕一個可以作為證人的俘虜，我對你們確實有些失望，那些東西雖然可以勉強拿去說服虎魚，但卻沒法去和中情局對質，你們下一步的行動就是查清那個什麼該死的歸零行動是怎麼回事，既然牽扯到我們，那這件事就必須查清楚，切記一點，這次你們的對手是中情局，別太大意了，那是我們惹不起的巨鷹之嘴。」

  「既然是他們的歐洲分支主導的計劃，那我們就在歐洲查起吧！」重拳說，他也很清楚這件事就沒那麼簡單，想調查中情局的分支機構難度可想而知。

  「至於怎麼查是你們的事，儘快，我們必須儘快排除這些潛在威脅，我們的目的不是對抗，但也不會和任何人苟合，但我們絕不被人當猴耍，讓他們知道我們不好惹。」林蕭的話說的霸氣十足。

  「這件事查起來恐怕有點困。」鬼影說，「他們在歐洲實力很強，甚至遠勝於絕大多數國家的情報機構，我們三個人的壓力不小。」

  林蕭聽出了他話里的意思：「我沒人能派給你們，現在到處都缺人，我們都有各自的任務，努力吧，小伙子們。」

  「老大在哪？」蟲蟲問。

  「你該知道這種事情不能打聽。」林蕭翻了她一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他沒和雲梟在一起，滿意了吧？」

  「嗯，相當滿意。」蟲蟲樂呵呵的點了點頭。

  「你們先原地休整一下，搜集情報，然後進行調查，這一次多用點心，把事情辦得利索點。」林蕭看著他們三個不停的搖頭，似乎對他們已經失望透頂了。

  「知道了。」鬼影已經懶得再說下去了，他可不想繼續聽林瀟嘮叨。

  結束通話之後三人相對無語，雖然這次林蕭批評了他們，但並沒有發火，這確實讓他們沒想到。

  「我們現在去哪？他讓我們原地休整，搜索情報，修整怎麼搜索情報？搜索情報怎麼修整？開玩笑呢？他以為我們可以左半邊腦袋睡覺，睡覺右半邊腦袋幹活？」鬼影開始抱怨。

  「閉嘴吧你。」重拳靠在一邊，「我們先到柏林，那裡有個中情局的情報站，從那兒入手吧！」

  這確實是一件讓人撓頭的事情，什麼他娘的歸零計劃，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他們清楚這肯定是一個很難完成的任務，想要和一個國家級別的情報機構較量難度可想而知。

  其實中情局的情報站遍布世界各地，甚至可以說絕大多數城市都有他們的人在活動，而且是世界性範圍內的大多數城市，當然也不是所有的地方都會有情報員駐紮或都要建立情報中心，這裡的大多數只是針對那些存在情報價值的城市，作為全世界，數一數二的情報機構，其全球範圍內的情報搜索能力無可以用無人能及來形，天上有衛星，無人機24小時盤旋，地上的情報員四處活動，通過各種渠道搜集有價值信息，使用龐大的現代化間諜設備監控網絡、有線和無線通信，過濾信息，從其中發現蛛絲馬跡……這是一個龐大的，觸角遍布全球的無處不在的強大情報機關。

  一天後的下午，重拳他們出現在柏林的菩提樹大街，這裡是柏林著名的林陰大道，不遠處就是著名的布蘭登堡門。

  「要是來旅遊的就好嘍。」蟲蟲很喜歡這裡的林陰大道，夕陽下周圍的一切變得如童話一般夢幻。

  「不介意你去逛逛。」重拳看著遠處的建築群說。

  「有什麼好逛的，一條街而已。」鬼影就盯著不遠處俄國人的使館。

  「如果沒有戰火紛飛，如果沒有槍林彈雨我寧願靜靜坐在這樹下一直到老。」蟲蟲悠然神往的憧憬著自己想過的生活。

  「別考慮那麼多了，我們可不是來玩的，這地方雖好，但也不能過夜，得找個落腳的地方，還得弄點裝備，我們那些東西用來做偵察確實簡陋了點兒，必須搞一批好的電子設備。」鬼影的話又把他們拉現實。

  「跟我來吧。」重拳嘆了口氣轉身就走。

  「怎麼？你有辦法？」鬼影跟上去了。

  重拳沒說話，帶著兩個人穿過大街，轉到另一條街區，走了一段路之後在一棟公寓樓下站住。

  「你找的落腳點？」蟲蟲看著這豪華公寓樓問，「這種地方可不是想進就能進的，門禁需要密碼，門口有保安，你打算從後門爬上去？大白天的不太合適吧？」

  重拳還是沒說話，只是自顧自地走到門口，輸入門禁密碼，門開了。

  蟲蟲和鬼影對望了眼也跟著走了進去，三個人乘坐電梯到15樓，重拳打開密碼鎖進入靠南側的一間公寓，裡面竟然是雙層複式結構，裝飾極其奢華。

  「沒想到我們還有這麼好的落腳點。」鬼影直接躺在那邊打沙發上舒服地伸了個懶腰。

  「沒聽說過有這麼個地方，布魯斯的安全屋？」蟲蟲也覺得奇怪。

  「這是我家。」重拳打開窗簾，看著落地窗外的城市說。

  「你家？你在柏林有產業？」蟲蟲覺得很意外。

  「朋友送的。」重拳打開一邊的酒櫃，裡面擺滿了，各式各樣的好酒，他從上面取下一瓶白蘭地，「有些年沒來了。」

  這是當初在「黑血」時隊長本.艾倫送給他們的海外產業之一，當年「黑血」在僱傭界混得如魚得水時賺了不少的錢，為了防止隊員無度揮霍隊長，本.艾倫有計劃的將他們的收入扣留一部分，專為購買實體產業，也算是替他們著想做的另一種投資，幾乎所有的在「黑血」服役超過三年的隊員都在世界上很多城市有自己的房產，這都是當初隊長為他們規劃未來的一部分，只可惜很多人的產業現在都空著，因為他們已經都不在了。

  「神通廣大啊！」鬼影相當的佩服重拳的這種總是讓他出乎意料的能力。

  「當自己家住吧！這個地方雖然在我名下，但基本上沒來住過，如果你們以後願意來，隨時可以到這來住，密碼寫在門後，自己記住就行了。」重拳又被這個地方勾起了許多心事，端著酒杯看著窗外發呆。

  「既然有地方做飯，那我出去買點兒東西。」蟲蟲覺得這裡的氣氛有點兒沉悶？就找了個藉口出去散心了。

  「那我去搞點裝備來。」鬼影也想找個藉口離開。

  「不用。」重拳在酒櫃下面摸了一下，整個柜子翻了開，露出一個暗室，隨著自動燈光的亮起裡面的情況一覽無餘，兩邊的牆壁上掛滿了武器，靠裡面的牆壁柜子里裝滿了各種各樣的裝備，通訊設備防彈衣，夜視儀，各式各樣的瞄準鏡，攜行具，手臂式微型隨身電腦，重型防彈頭盔應有盡有。

  「你的私藏？」看到這些東西之後，鬼影立即兩眼放光。

  「這裡是我們當年的一個補給點。」重拳一口喝乾杯里的酒，「需要什麼隨便拿；阿爾法，升級整個房間的預警系統，控制權交給你，接入密碼AC1231B9W5876。」

  「是。」阿爾法開始切入整個房間的控制系統。

  「基本上沒什麼需要補充的，該有的都有了。」鬼影從裡面拿了一支G36K步槍，「你這有榴彈發射器嗎？」

  「後面的箱子裡有。」重拳指著最裡面的柜子，「能打開，裡面還有一個暗格。」

  「真是個不錯的地方，我喜歡。」鬼影對這裡的一切相當的滿意。

  「阿爾法，幫我聯絡一下布魯斯。」重拳回到沙發上坐下。

  很快，布魯斯出現在了沙發對面的電視屏幕上，阿爾法接入之後這裡的所有智能電子設備全都由他來控制。

  「這次找的地方不錯。」布魯斯簡單的打個招呼，「關於你們要調查的事情我也沒什麼頭緒，那個什麼歸零計劃我也是第一次聽說，各渠道有沒有相關的類似信息，不過我已經把消息撒出去了，看看外界的反應，我相信中情局住東歐分站肯定坐不住，之所以外界沒有相關信息可能是因為他們的保密工作非常出色，也可能是我們的方向不對，如果這個計劃真實存在，現在如果有人提及歸零計劃他們肯定會有所警覺，我們可以逆流而上，順藤摸瓜的把事情查出來，後續我們會繼續關注相關情報，但目前我沒什麼可以提供給你們的，哪怕是一點建議都沒有。」

  「知道了。」重拳點了點頭，他早就有這樣的心裡準備，畢竟這件事查起來存在一定的難度，他繼續問道，「虎魚有什麼新動向嗎？」

  「目前還沒有，據說03正在和他進行新一輪的談判，希望可以把這件事平息下去，就算雙方無法達成諒解，也要做到暫時停火，可不管怎麼樣你們之間的仇怨卻已經越積越深，再次爆發是早晚的事情，從這個角度看那個貝恩.克林特確實達到了他想要的目的，至於上層關係是否會受到影響我們現在還看不到。」

  「嗯。」重拳知道這件事還沒有真正的結束，甚至會產生更深遠的影響，只不過現在還看不到。

  「不過現在可以確定我們的工作重點已經不用放在虎魚那邊，不過現在你們的任務難度……」布魯斯搖了搖頭，表現得頗為無奈，「林蕭他們已經前往西亞執行秘密任務，你們現在真是滿世界的忙，搞得我像是你們的情報顧問，連自己的活都干不完了，以後在我提供情報是需要更高費用的，別把我這當情報加油站。」

  「這事……你跟03去談，我不管，我只需要我想要的東西，情報方面我們除了你還能指望誰？那些渠道雖然無可代替，但他們確實沒有你靠譜，怎麼說咱們也算得上自己人吧？」重拳說。

  「跟你爭辯這些簡直是浪費時間，你似乎從來都不在乎這些事情，只看結果，不看過程，你還是那麼極端，雖然這些年你看起來變化不小，但還是骨子裡那個暴躁的你。」布魯斯很無奈的說道，「之前你們提供的和貝恩.克林特相關的情報確實非常有用，但你注意到沒有，你們的調查過程中可算是費盡心機，但最終竟然如此輕易地讓你們拿到這些東西，這好像不太正常吧？」

  其實不用布魯斯說重拳也想到過這個問題，那個貝恩.克林特和魯本描述的好像不太一樣，當然，這沒有什麼樣貌上的對比，如果也不可能給他們提供更進一步的信息，只是這個貝恩滿世界的跑，身邊一個保鏢都沒有嗎？而且他們在地鐵隧道里抓到的這個人年紀似乎有點太年輕了，不過除了這一切之外結果雖然不甚令人滿意，卻也可以說勉強達到了預期目的，其中似乎還有什麼緣由他們沒查清楚，可現在他們卻也沒有時間再顧及那些，更沒有更多的線索和方向讓他們繼續追查下去，也就是說整個和這件事相關的線索都因為貝恩.克林特的自盡完全中斷了。

  「我們沒有任何可以進一步調查的線索，更無法核實這個貝恩.克林特是不是我們要找的那個人，雖然他身上還有諸多的疑點，但我們已經沒法查下去了。」重拳說，「不過，我們現在針對這個歸零計劃的調查只不過是改變了方向，也不能說和之前的事情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