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重逢（02）

  斯蒂文.海沃斯雖然吐露了自己的身份，但並沒有說出更多的內容，他只是把自己偽裝成一個唯命是從的中情局特工，巧妙的避開了很多關鍵部分，當然，這種小把戲對重拳來說是起不到什麼作用的，不過中情局幾個字確實引起了他的興趣，這個世界上數一數二的情報機構曾經和他的過往有著極其複雜的糾纏，他也很清楚想要從這個人嘴裡掏出更多的情報，必須上一些手段。

  「既然你的目標是我，那你應該對我有所了解，我不喜歡聽廢話，更喜歡實際行動，也就是說你的回答並不能讓我滿意，你應該知道後果是什麼。」重拳冷冷地看著眼前這個看似冷靜斯蒂文.海沃斯。

  「既然你知道我的來歷應該清楚得罪中情局的後果。」史蒂芬似乎並不吃他這一套，還想用中情局的名頭恐嚇重拳，但很顯然這招對重拳根本就沒用，他和中情局打了多年的交道，怎麼可能因為一個名頭兒嚇倒呢？

  「看來你還是對我不夠了解。」重拳搖搖頭，拔出了自己的格鬥刀，沒等斯蒂文反應過來重拳就已經動手了，只是手下有分寸，避開了要害，「這算是你不合作的第一個警告，常規疼痛。」

  斯蒂文渾身巨震，他也確實硬氣，只是悶哼了一聲，跟著臉上就流下了豆大的汗珠，他竟然硬生生地扛住沒喊出聲：「你……你會後悔的……」

  「如果你今天不合作，我是否後悔也已經和你沒關係，你不可能有命看到那天。」重拳握住刀柄用力轉了兩下，痛的斯蒂文一陣抽搐，重拳眯著眼睛盯著他，「我的耐心是有限的，不要逼我現在就割下你的一條腿，對於你來說，這只是一份工作，沒必要因此而丟了性命。」

  「你想知道什麼？」斯蒂文終於扛不住了。

  「說點我感興趣的。」重拳的問題依然含糊，這樣可以榨取更多的信息，畢竟對方不知道他想知道什麼，又或者說不知道說的內容是不是他感興趣，所以很有可能為了避免承受更多的痛苦而說出更多的內容。

  「我是在你們到達這裡的當天接到的任務，命令是由南非情報中心直接下達的，具體命令是監視你的一切行動，弄清你此行的目的，接到命令的還有他們兩個，傑弗森和麥凱恩，我們同屬一個行動小組，命令是通過信息傳輸方式下達的，所以我也不清楚最終做出決定的人是誰。」劇痛讓斯蒂文汗流浹背。

  「這個答案我並不滿意。」重拳說著又擰了一下刀。

  斯蒂文眼前一黑差點暈過去，劇痛之下大腿不由自主的開始顫抖：「我……我只知道這麼多。」

  「既然只是一次監視任務，也就是說你沒必要為此付出生命，別逼我殺了你，中情局而已，在我眼裡他什麼都不是，我知道你們的工作流程，你糊弄不了我，也清楚你們的手段，不是第一次和你們交手了，也不在乎你們那點小把戲，北非情報中心的負責人是誰？」重拳出擊冷冷的看著他。

  斯蒂文遲疑了一下，但隨之而來的是傷口的痛徹心扉：「希爾.赫特……」

  聽到這個名字之後，重拳就愣住了，這是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名字，之所以說陌生是因為這個名字只在側記憶出現過一次，但這個人卻和他以往的經歷有著無數次的交集，可以說在很長一段時間內同生共死，之所以說這個名字只出現一次是因為當初那個人的自我介紹：「大家好，我是希爾.赫特，以色列人，代號軍醫……」

  就是這個人一直潛伏在「黑血」，為他們最大的對頭馬丁提供了大量的情報，雖然後期軍醫再查出馬丁只為一己之力而針對黑血之後不在為其效力，但依然效忠於中情局，作為中情局安插在「黑血」的內線長期存在，曾經一度和他們同生共死，甚至結下了身後的兄弟之情，所以在後期本.艾倫才跟他進行了一次以自己為籌碼的交易，以至於最終軍醫還協助幽靈和重拳徹底幹掉了馬丁，但也付出了昂貴的代價，本.艾倫履行承諾被關進了監獄至今還是個階下囚，他和幽靈也被日本人關押了相當長的時間，導致「黑血」最終徹底覆滅，可以說如果沒有軍醫的存在他們不可能完成最後對馬丁復仇，但也是因為這個傢伙導致「黑血」最終走向沒落……

  軍醫不可能無怨無故的派人監視自己，這可能是上面的命令，重拳自知他這種人在中情局是掛號的，可以說是一種潛在威脅，消失那麼久又突然出現，肯定會引起他們的興趣，不過中情局真的會因為自己的突然出現就採取監視行動嗎？

  「他什麼時候調任南非情報主管的？」重拳沉默良久之後又問道。

  「半年前。」斯蒂文咬著牙抵抗著劇痛說。

  重拳拔出了刀把手機丟在地上：「既然是老相識，我也給他點面子，給他打電話。」

  「我……」斯蒂文剛想說什麼就見重拳出擊對他晃了晃手裡帶血的刀，「我這一刀割開之後的流血速度很快，你最多支撐20分鐘，從這到醫院需要八分鐘，如果及時手術你還能保住這條命，現在你是在浪費你自己的時間和生命。」

  斯蒂文咬了咬牙撿起手機撥通了一個號碼，不等他開口重拳就一把奪過來電話，電話接通了，但是那邊沒人說話。

  「不想和我說話，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重拳冷冷地問。

  「我就知道會是這麼個結果。」軍醫那熟悉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來這幹什麼？」

  「和你有什麼關係？」重拳口吻依然冰冷。

  「饒了他們，這件事跟他們沒關係。」軍醫說。

  「我也沒打算殺他們。」重拳說，「你想怎麼樣？」

  「我不想把事情搞得太複雜，見面聊聊。」軍醫簡單地說道。

  「不怕我殺了你？」重拳寒聲問道。

  「如果你想殺我沒人能擋得住，如果我怕你動手也不會提意見面。」軍醫沉聲說道，「有話見面再說。」

  斯蒂文是被兩個同伴抬上車的，他的腿已經完全失去了知覺，血流的滿地都是，人已經休克了，另外兩個人雖然還能走，卻也被鬼影折磨的不輕，他們招認的內容基本上和斯蒂文差不多，沒有什麼更深層次的內容。

  「你真打算去見他？」回程的車上鬼影問重拳。

  「總得把事情弄清楚。」重拳似乎已經陷入了對過往的回憶，腦海中全都是幾年前各種經歷的片段。

  「小心他耍花樣，沒準這是誘捕你的手段，要知道對他們來說你的價值還是很高的。」鬼影提醒道。

  「他不會，也不敢。」重拳冷笑著說。

  「你就那麼肯定？」鬼影不相信。

  「因為我了解他。」重拳關上車窗，靠在椅背上不再說話。

  鬼影搖了搖頭，似乎對重拳的決定並不理解，不過他並不打算繼續阻止。

  當天晚上城區北側的酒吧里，重拳再次見到了軍醫。

  軍醫這幾年的變化不小，明顯看出有些發福了，膚色更紅潤，似乎已經遠離了那種奔波勞碌的生活，只是臉上眼角處的疤痕卻依然明顯，似乎是為了掩蓋這道疤痕，他帶上了衣服深色的眼鏡。

  「好久不見。」軍醫看著重拳打招呼。

  「不見也好。」重拳坐在他的對面表情淡漠。

  「你沒什麼變化。」軍醫說道，「不過殺氣看似更重了。」

  「少說廢話，為什麼監視我？」重拳並不想過多客套。

  「上面的意思，你的價值雖然無法和隊長相提並論，但也足夠引起一場政治風暴，上面懷疑你保存了隊長私藏的東西，所以打算對你下手，只不過現在他們還不確定時機是否合適，他們也很清楚你這種人不好對付。」軍醫喝著酒說，「所以先讓我對你採取監視措施，然後再評估安全等級和行動成功的可能性，估計很快會有結果，所以我奉勸你，儘快離開。」

  「你這是什麼意思？告訴我這些的目的是什麼？」重拳似乎不吃這一套。

  「作為老相識，我也不願意看到你和隊長一樣身陷囹圄，所以我打算以私人身份勸告你今後要小心。」軍醫說道。

  「啪……」重拳一掌拍在桌子上，足有十厘米厚的實木桌面上裂開了幾道豎紋，「如果不是你，隊長也不可能落到今天的地步。」

  酒吧里所有的人目光全都投了過來，不知道這邊發生了什麼。

  軍醫靜靜地看著暴怒的重拳：「如果不是我，你們所有人都活不到現在。」

  「你毀了「黑血」，毀了隊長，我恨不現在就幹掉你。」重拳咬牙切齒地說。

  軍醫摘下眼鏡慢慢的擦拭著：「長久以來我一直都在想，如果再見到你會是一個什麼景象，我從沒想過能和你坐在某個地方平靜的談話，對於過去的一切我除了抱歉沒有什麼可說的，那是我的職責與使命，正如你同樣發誓效忠國家，我們雖然信仰不同，但卻曾經在一支隊伍中同生共死，雖然我做的一切有悖於當初進入「黑血」的誓言，但我無愧於自己的使命，我清楚我欠你們的，如果你想要我這條命，隨時可以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