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潛入（02）

  重拳不知道這次進城是不是自投羅網，不過如果真的讓林蕭自己讓他們自己出來確實心裡有點不踏實，在一個陷入膠著戰的城市中要躲避上萬的軍隊還要帶著傷員是相當危險的，難度不言而喻，確實需要有人接應，司雲飛的這個決定大膽又冒險，可是為了能把其他人在短時間內弄出來也只能這樣了。

  布魯斯確實相當的夠意思，不但決定跟他們一起冒險進城，而且還提供了大量的裝備，甚至還包括兩套外骨骼系統，雖然只是簡易版的測試產品，工作時間只有五個小時，但確實可以增加單人40%的負重，減少近30%的體力消耗，極限奔跑速度是正常人的1.5倍，並且可以連續堅持半小時上，這東西可以明顯提高士兵的作戰能力和機動性能，光體力一塊就有著重大的實際意義，雖然這東西不適宜長途跋涉長時間使用，但對於短期任務幾個小時已經足夠了。

  「你這套系統和美軍目前正在測試使用的相比還是有一定差距的。」重拳穿戴好外骨骼系統原地跳了跳說，「不過穩定性要好些。」

  「都是測試產品，使用普通電池，你還想怎樣？」布魯斯幫他重新調試了一下站起身，「哦，對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們這套系統如果無法檢測到你們的心跳超過十秒鐘就會自毀。」

  「自毀？什麼意思啊？」重拳低頭看了看腿上這玩意兒，「會爆炸嗎？」

  「會融化，溫度會在瞬間超過700度，小心變成烤豬腿。」布魯斯指著旁邊的一個按鈕，「快速解脫按鈕，在需要脫掉這東西的時候，按一下就行，但這玩意是一次性的，不能重複使用。」

  「這到底是哪個公司造出來的？搞這麼複雜真沒意思。」重拳一邊來回活動習慣這套系統一邊問。

  「國內的一個科研機構造了幾套拿到實戰中測試，這種技術雖然算不上什麼頂尖，但還是有很多人惦記著，當然要採取一定的手段來保證不被人竊取了。」布魯斯拍了拍重拳的腿，「老說國產東西差，我們也得給他們機會證明自己。」

  「我可不管那些，好用就行。」重拳把自己的東西都帶上，「你的光學迷彩能拿來玩玩不？」

  「休想。」布魯斯直接拒絕。

  「按理說這玩意應該給狙擊手用，你他娘的竟然拿來衝鋒陷陣，好玩意兒都被你浪費了。」重拳開始刺|激他，不過他說的確實沒錯，這種迷彩的效果還不能達到隨心所欲，簡單的變換顏色也需要一定的時間，如果作為狙擊手的偽裝衣，絕對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戰效果，畢竟狙擊手在絕大多數情況下需要潛伏待敵，隱蔽性直接關乎任務的成敗。

  「既然是測試，就需要在更多的環境下使用觀察其反應和性能。」布魯斯檢查了一下自己的槍，對一邊正在準備自己東西的司雲飛說，「這次你竟然讓我們往重兵圍困的地方推進，酬金翻倍啊。」

  「你要那麼多錢幹嘛？花得完嗎？」司雲飛頭也不抬地問。

  「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及時結帳。」布魯斯拿出兩個盒子遞給他們，「新式作戰口糧，高能效營養品，這一盒是一星期的消耗量，每次只能吃一塊，可以頂一天，消耗每塊所需要的水分大概是2.5升，這東西只能在有水的前提下食用，切記，用完之後給我使用反饋。」

  「我艹……你怎麼什麼都有？」重拳出擊打開那東西仔細看，裡面是七塊火柴盒大小，類似於壓縮餅乾的東西，但成黑褐色，看起來更像是粗糙的巧克力，「我們這次進去應該幾個小時就回來，你給我這麼大一盒子幹嘛？」

  「我只是給你試用，沒叫你一次性說完，如果你找死的話可以多吃兩塊，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人測過同時吃掉兩塊之後會是一個什麼樣的狀態，因為提供方貼別提醒過要喝足夠的水，並沒說多吃之後如果沒有水會怎麼樣，你大可身先士卒，我也好回去寫報告。」布魯斯聳了聳肩說。

  「你這……都是什麼玩意啊。」重拳徹底沒了興趣，把盒子丟給了布魯斯，「趕緊拿走，我對這邊沒興趣。」在聽完布魯斯的描述之後他感覺這玩意和毒藥似乎沒什麼區別。

  布魯斯搖了搖頭也不勉強，轉頭看向司雲飛。

  「我這個收著。」司雲飛把東西塞進了自己的背囊。

  一切準備就緒之後眾人立即出發，之所以要從河道的排水系統出口鑽進去就是為了探查這條路是否真的能走得通，出口的地方離正規軍的駐地確實有點近，遠遠的他們可以看到巡邏的正規軍，等靠近之後他們才發現那幾個出口幾乎被裡面衝出來的垃圾堵死，黑褐色泥漿緩緩地流淌，上面飄著各式各樣的生活垃圾，還有一些殘肢斷手在其中沉浮，那無數混雜在一起的味道，直刺鼻腔衝進大腦熏的他們差點暈過去，那味道不是一個「臭」能簡單形容……

  「我艹……」重拳隨手就扣緊了封閉式的頭盔，「就算能走得通，那幾個傷員恐怕也得泡了臭水才能出來……」

  「就算死也得死在外面……」司雲飛第一個跳進了河道，瞬間被污水淹沒不見了蹤影。

  「祖宗保佑吧。」重拳嘀咕了一句轉頭問布魯斯，「你的什麼外骨骼系統防水吧？」

  「廢話。」布魯斯也跟著跳了下去。

  重拳相當的無奈，也只能跟著跳了下去，河水可能是因為摻雜了太多垃圾的原因變得渾濁黏稠，仿佛掛上了一層厚厚的油污，幾個人在水裡慢慢的向前走，這是確實是隱藏蹤跡的好辦法，就算正規軍近在咫尺也不可能發現在這渾濁的水裡有人在活動。

  河水的溫度很低，沒多久眾人就開始渾身打顫，不過幸好十幾分鐘之後他們終於摸到了下水道出口附近，排污口上焊粗壯的鋼條，大量那亂七八糟的東西塞在裡面，布魯斯的人取出水下切割工具把那些已經腐爛的鋼條一一切斷，連續切斷了幾根之後，整片鋼鐵全都斷裂，裡面的東西一股腦的沖了出來，撞得眾人猝不及防，他們根本就沒想到裡面堆積了多少垃圾，這一下幾乎把他們全都沖翻出，等他們穩住身體才看清，除了大量的生活垃圾之外裡面還摻雜著無數的屍體，高度腐爛的殘缺不全的，穿衣服的沒穿衣服的全都攪成一團，在水裡，他們甚至能看到脫出肚腹的腸子在水中飄蕩……

  「看來裡面也少不了。」重拳推開沖向自己的屍體開始往前走。

  「這裡絕大多數都是平民，看來城裡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屠殺。」布魯斯一邊走一邊說。

  「正規軍覺得這些平民支持反抗軍不把他們當人看。」司雲飛說，「這種事在任何地方都有發生。」

  重拳打頭陣一路向排水系統內部走去，走了將近十幾分鐘，他總算是可以把頭探出污水，寬闊的井道里掛滿了污穢不堪的東西，又走了十幾分鐘，他們才算是離開了污水，按照之前阿爾法規劃的路線一路前行，走了大概半個小時他們就發現前方出現的幾個井道岔口和規劃路線完全不上。

  「我獲得的只是早期的排水系統構造圖，後續可能因為某些地方堵塞進行過擴建或者改造。」布魯斯說，「我建議走左邊第三條通道。」

  「為什麼？」重拳認真地看了一下每一條井道。

  「走最寬的一條不至於走進死胡同，該井道水流量較大，至少會減少堵塞的可能，而且走向應該是機場方向。」阿爾法的理由相當的簡單。

  「好吧，我似乎找不到什麼反對的理由。」重拳出擊很無奈，回頭看了一眼司雲飛，後者點了點頭似乎沒什麼意見。

  一個小時後他們徹底迷路了，已經根本找不到阿爾法規劃的那條路線，只能根據阿爾法指向不斷地在井道中改變的方向，重新定位修正地圖之後，他們發現已經接近市中心偏北，離機場大概還有十幾公里的直線距離，林蕭那邊的信號在偏南大概九公里的地方，聯絡之後發現他們那邊的下水系統堵塞嚴重，不得已的情況下他們只能不斷地改變方向，現在卻走的離他們這邊越來越遠。

  阿爾法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我建議走地面路線，我掃描了一下，該區域剛剛被正規軍占領，只要穿過兩條街就可以到達另一條井道口，在一定程度上保證可以和他們在最短的時間內匯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