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5章 運氣成分

  此時，在「陪京」號上。

  在收到攻擊機群發來的消息，攻擊紐蘭艦隊的行動已經開始，而且紐蘭艦隊上空沒有多少戰鬥機，白止戰才悄悄的鬆了口氣，不過沒讓下令讓艦隊解除靜默狀態，只是說儘快做好接受返航艦載機的準備工作。

  整個作戰行動，只有一點在白止戰的預料之外。

  首先暴露行蹤，而且在南面航行的竟然是布蘭艦隊！

  昨晚，在收到艦隊油船遭到襲擊的消息後，白止戰立即斷定，紐蘭艦隊在這邊，而且很有可能已經放棄了北上，還會在不久之後前往奧國，編入西南東望洋艦隊，繼續與帝國海軍作戰。

  理由就是，北上已經沒有意義了。

  帝國軍隊拿下了獅泉城，布蘭軍隊只能退到基布要塞去，而在穆阿海裡面，根本就沒有讓航母大展拳腳的空間。既然拼盡全力都未必能守住波沙灣，那麼紐蘭海軍就不會繼續在梵炎洋冒險。

  在根本上，關鍵就是帝國軍隊火速攻下獅泉城。

  幾個月後，帝國海軍就會把重點轉回到東望洋，因此紐蘭海軍得在此之前把主力派往東望洋。

  此外，紐蘭海軍得爭取或者創造對自己有利的戰略環境。

  要說的話，就只有一點：儘可能把帝國海軍引到西南東望洋上去，避免過早在霍瓦依群島跟帝國海軍決戰。

  為此，就得充分利用新曆101年的上半年。

  在某種意義上，這是給紐蘭海軍，乃至紐蘭聯邦最後的時間窗口。錯過這半年，必然會戰敗！

  到下半年，梁夏海軍就將擁有4艘大型航母與3艘艦隊航母，此外還有希望獲得一大批用快速貨輪改裝而來的輔助航母。如果順利拿下波沙灣，梁夏海軍就會調集重兵攻打霍瓦依群島。

  為此，紐蘭海軍就必須搶先發難。

  顯然，唯一的選擇，就是在西南東望洋做文章。

  正是如此，白止戰才斷定紐蘭艦隊在南面，而且在向東航行。

  第十一特混艦隊連夜向西南方向，準確的說是幾乎直接朝南航行。

  不過，最大的問題，其實是如何才能夠確保在天亮前後找到紐蘭艦隊。

  艦載偵察機不是萬能的，特別是在天氣惡劣的時候，哪怕能起飛，也未必能夠及時發現敵艦。

  如果是在夜間，那就更加如此了。

  所幸的是，周涌濤提出了一個非常大膽的想法。

  採用在西北東望洋海戰中用過的戰術，在夜間把水上飛機派出去，到敵艦隊最有可能出現的海域降落，然後等天亮。

  關鍵就是，由2艘快速戰列艦搭載的8架水上飛機，全都配備了新式語音電台。

  即便在海面上使用，這種電台的工作距離都超過了150千米。

  關鍵還有，電子軍官在以往的訓練中發現，如果是在海平面使用語音電台，且距離過近的話，就很難截獲電台發出的無線電信號，而且就算截獲了，也往往被認定為戰艦，不會將其當成偵察機。

  至於原因，跟工作頻率有關。

  此外，無線電監聽電台一般工作在中波與長波波段，重點艦艇長波電台的信號，對工作在短波波段的語音電台不太敏感。

  藉此，周涌濤設計部署了一套非常巧妙的偵查戰術。

  水上飛機在出發後，相鄰的保持100到120千米的距離。如果在夜間發現敵艦，使用語音電台聯繫附近的水上飛機，由友機用長波電台向艦隊發報。如果在白天，則升空目視觀察與判斷敵艦的性質，然後向艦隊匯報。

  簡單的說，就是得首先保持隱蔽。

  至於保持隱蔽的重要性，那就不用多說了。

  第十一特混艦隊是孤軍奮戰，而且白止戰覺得，紐蘭艦隊在南面，布蘭艦隊在北上前往穆阿海的途中，因此到了28日上午，第十一特混艦隊很可能在這兩支敵艦隊之間，也就有可能遭到夾擊。

  按照白止戰的意思，哪怕無法找到敵艦隊，也不能暴露行蹤。

  實在不行，在傍晚轉向返航。

  畢竟，在艦隊油船遭到攻擊之後，獲得燃油補給變得更加的困難，不在29日返航，就有可能在與接應的船隊匯合之前燒光燃油。

  就是這個部署，讓白止戰抓住了戰機。

  能說是運氣嗎？

  雖然有很多人認為，第十一特混艦隊在西南梵炎洋海戰，因為靠近克洛澤海盆，所有又被稱為克洛澤海戰的艦隊決戰中，主要靠運氣才同時發現與攻擊了兩支敵艦隊，但是往根本上講，如果白止戰沒有做出準確判斷，周涌濤沒有提出這套巧妙戰術，還有艦隊官兵在戰鬥中體現出的高素質，就不可能有這麼好的運氣。

  要說的話，運氣之神更加偏愛有準備的人。

  當然，此戰確實存在很大的運氣因素。

  當時，由「炎海」號派出的4架水上飛機全都去了南面，而且由北到南的分布範圍超過400千米。

  另外4架，也就是「旭海」號搭載的水上飛機去了西北。

  凌晨3點剛過，「炎海」號派出的一架水上飛機發現了布蘭艦隊，並且聯繫上了離得最近的另外一架水上飛機。

  只是，當時還沒確定是不是哪支艦隊，或者說艦隊裡有沒有航母。

  為了查明敵艦隊的情況，特別是確定是否存在航母，水上飛機的飛行員做了一件極為瘋狂的事情。

  以滑行的方式，跟在敵艦隊後面。

  夜間，水上飛機的飛行員能看到戰艦，而戰艦上的瞭望員卻未必能看到十來千米之外的水上飛機。

  跟戰艦比，水上飛機實在是太渺小了。

  關鍵還有，戰艦上的瞭望員肯定無法想到，附近海面上竟然有敵人的水上飛機。

  快天亮的時候，這架水上飛機才加速升空，並且在目視發現了艦隊裡面的2艘布蘭航母之後，發出了電報。

  在此之前，也就是凌晨3點過後，收到水上飛機的第一份報告時，白止戰就下達了戰備命令。

  雖然當時無法肯定發現的是一支艦隊，不是幾艘單獨活動的戰艦，水上飛機的飛行員也沒有看到航母，但是直覺告訴白止戰，那就是一直在找的敵艦隊，而且在附近肯定有敵人的航母。

  正是如此，在接到了水上飛機的第二份報告時，艦載機立即開始升空。

  此外就是，離得太近了。

  為了節約時間，白止戰把提前升空的防空戰鬥機派出去執行護航任務。在攻擊機群出發之後，再讓原計劃用來執行護航任務的戰鬥機升空巡邏。雖然麻煩了一點，但是節省了十來分鐘。

  當時，第十一特混艦隊在布蘭艦隊的西北方向，準確說是西偏北約40度，距離不到200千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