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7章 導火索（一）

  在馬賽，於八和熊二這兩個已經披上華工工會工頭外衣的傢伙在國安局的指示下，召集在馬賽工作的十二萬華工：「弟兄們，咱們的軍隊和勞工背井離鄉到這歐洲替他們法國人打仗和打工，支持他們打贏了德國人，現在好了，卸磨殺驢了，居然把咱們的山東送給了日本人，大家說，有這麼欺負人的嗎？」

  雖然大部分由湖北、湖南、江西失地農民組成的勞工並不知道山東在什麼地方，但是他們依然回應到：「沒有，從來沒有，和他們法國人干，早就受夠他們的氣了。」

  熊二在台下策應道：「咱們要罷工，不給他們法國人幹了，咱們要罷工！」

  「對，罷工，罷工。。。」

  在不遠的地方，許多法國管理者看著這些平日無比溫順的中國勞工突然變得暴烈起來的時候，在驚訝之餘選擇了明哲保身。

  同樣的場景在法國和英國上演，一百五十萬旅歐勞工中有一百三十萬參與了罷工，而原本在歐洲的華人華僑也紛紛罷市，一時間法國亂成一團。

  而外交代表團也面臨了空前的壓力，三萬多留學生齊聚法國巴黎凡爾賽宮外大聲抗議英法的不公，他們情緒激動，和維持次序的法**警發生了肢體衝突，一名法國警察和三名中國留學生在衝突中死亡。

  中國人前所未有的暴烈情緒打了英國首相勞合喬治和法國總理克里孟梭措手不及，如果只是中國的學生和民眾在**折騰什麼的，對於他們來說是毫無威脅的，但是上百萬廉價的中國勞工折騰就超出他們的承受範圍了，那些損失了利益的資本家在下一次大選的時候會不會繼續支持自己那就只有天知道了。

  原本抱著名留青史目的擔任這次代表團團長的外交總長陸征祥現在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壓力，就在駐地外面，很多留學生和華人社團已經表示了，如果代表團敢執行錢能訓的命令在巴黎和會的條約上簽字，那麼他們不介意為國除賊。

  這下就輪到陸征祥為難了，此人嚴格來說就是一個知識分子，還是性格偏軟的那種。違抗政府的命令他不敢，可是違背民意背上千古罵名他也不願意，無奈之下，他和其他幾個代表藉口生病紛紛從巴黎出走，把代表團的權力全部丟給了國民政府委派的代表顧維鈞。

  這下輪到英法傻眼了，他們沒想到中國人還能玩這手，英國首相勞合喬治立刻電令大英帝國駐華公使朱爾典，立刻向國民政府最高領導人孫文以及實際領導人王振宇施加外交壓力，務必督促該政府代表顧維鈞在巴黎和約上簽字。

  壓力是一級一級往下壓的，最後執行這個命令的是英國駐漢口領事威爾莫茨。這位英國紳士平日在武漢還是很有地位的，要見王振宇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是這一次他卻撲空了。王振宇的秘書陳布雷十分遺憾的告訴他，王大帥不在武漢，他去廣東梅州參加第一屆中華足球聯賽開幕儀式去了，據說會在那裡待上一段日子，更為糟糕的是，那個地方據說還沒有電報局，要找他還只能先發報到廣州再想辦法，這下威爾莫茨領事只能無奈的告辭了。而一直在關注國民政府態度的日本人也得到了準確的情報，在這個中日矛盾的關鍵時刻，南支那國民政府的實際掌控者王振宇居然不在武漢，隨後證實其跑到廣東梅州踢足球去了。這種不務正業的表現使得日本政府和軍部得出一個判斷，南支那並沒有任何戰爭準備。

  王振宇還真的是不在武漢，不過五四運動爆發後，他立刻做出了部署，把三十三個常備師中的二十個分別調往鄭州和徐州，足足五十萬雄獅劍指北方。同時任命白崇禧，李烈鈞，陶峙岳三人為總前指，其中白崇禧任總參謀長，李烈鈞任東路軍司令，陶峙岳任西路軍司令。同時在廣東省新鄉村建設一周年取得顯著之後，命令在土地問題較為嚴重的河南和江西地區進行第二輪的新鄉村建設。其中河南地區存在大批類似於紅槍會之類的土肥武裝，王振宇還指示楊萬貴、郝冰從各省抽調精銳進入河南，一共組建了三個安保機動師和二個憲兵師一共十三萬人的部隊對河南地面進行大規模的掃蕩，為該地的新鄉村建設鋪路。而河南的新鄉村建設運動依靠五萬多顆人頭和二十一億華元的投入，最終實現了最初的設想。

  與此同時王振宇還沒忘記歷史上那場慘絕人寰的那場白俄大逃亡，他命令吳佩孚在新疆地區囤積百萬人的過冬物資，同時積極同阿拉什自治政府領導人阿拉什斡耳朵取得聯繫，必要的時候準備出兵中亞地區。為此，劉興被緊急調任中亞方面軍司令，抽調五個師的兵力由其指揮進入新疆地區。

  但是俄羅斯的事情遠沒有王振宇想的順利，在國內屢戰屢勝的國安局在俄羅斯人那裡似乎沒有日本人好使，高爾察克在戰況不利的情況下依然不願意相信中國人能幫助他，畢竟這個國家自身都還沒完成實質的統一，其一個地方政府的能力實在讓人懷疑，雖然這個地方政府的軍隊在歐洲擊敗過德國人，可在高爾察克看來這根本沒什麼，因為加拿大人也做到了。所以高爾察克沒有考慮和中國方面建立合作關係，相反他對於中國人在俄國內戰的關頭收回中東路表現出了極端的厭惡。至於他手裡掌握的六百噸黃金，他在準備退路的時候，把其中的五十噸存到法國人的戶頭，另外五十噸存到了日本人的戶頭。

  王振宇一邊收拾東西準備去梅州一邊聽完了周斕的匯報，他安慰了一下有些緊張的周斕後道：「該做的工作還是要做，要相信我的判斷，這個固執的高爾察克最終還是會來找我們幫忙的。另外抽調一些精銳特工前去支援，我希望在最關鍵的時候你們能發揮最關鍵的作用。」

  然後王振宇就跑去梅州了，嗯，丟下了秘書，卻把自己的大兒子王敬業給帶走了。

  陪同王振宇前往的還有中華體育總會兼中華奧委會主席王正廷等體育界官員，他們都是去參加第一屆中華足球聯賽的。

  這個中華足球聯賽是中華足球總會組織的賽事，按照王振宇最初的設想自然是跟後世的中超一樣打主客場了。不過很快中華足球總會第一任主席王正廷就苦著臉告訴王振宇，這個不成，因為國土面積太大，交通工具落後，如果搞主客場制，那基本上球隊都在趕路了。王振宇這才恍然大悟，於是第一屆中華足球聯賽被改為賽會制。此後大約是在19 年，第三屆中華足球聯賽被升級為「中華冠軍杯足球賽」，繼續沿用賽會制。而在中華民國管轄的地域，以省為單位組織雙循環制的足球聯賽，聯賽的冠軍參加次年的中華冠軍杯足球賽。再往後就是組織各省和各成員國打四年一屆的聯邦杯了，這些都是後話。

  由於青年軍自辛亥革命以後就在全軍上下推廣足球運動，甚至在軍內還組織各種比賽，所以隨著青年軍的勝利，足球也作為青年軍的標誌之一在全國範圍內不斷被推廣。不過在早期的中國足球世界裡，軍旅足球一直處於領先和霸主地位。

  第一屆中華足球聯賽從6月1日開始到7月4日結束，為期一個月。王振宇不僅觀看了其中幾場比賽，而且還親自下場代表青年軍足球隊和梅縣足球隊踢了一場比賽，這場比賽最終結果是5：3青年軍隊大勝，但是梅縣足球隊一個年僅十五歲名叫李惠堂的小孩子卻表現驚人，在比賽中他獨中三球。王振宇十分親切的和這個未來的足球之星合影，並且親自給他頒發了一枚銀制的「帽子戲法」紀念獎牌。

  隨後也不等什麼結果了，王振宇悄悄前往湛江，在這裡，海軍部長兼司令陳紹寬等人已經等候多時了，一同等候的還有一大批德國參加了一戰海戰的潛艇方面的軍官以及潛艇製造的技術人員。

  在一個陰暗的船塢中，王振宇轉身問道陳紹寬：「這個就是你們報告的中華蛟龍型潛艇？」

  陳紹寬其實對於潛艇是不感冒的，他更希望王振宇能把錢用於引進或者製造戰列艦，不過薩鎮冰的教訓就擺在前頭，所以他只能把這個念頭藏在心裡，然後規規矩矩的向王振宇報告：「是的，委座，這個就是仿造德國u型潛艇製造的中華蛟龍型潛艇，目前的編號統一使用x標準，這支部隊的代號也是用x部隊來替代，意思是未知。哦，這兩位就是這支部隊的指揮官陳世英少將和參謀官曾以鼎准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