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風雲際會（四）

  此外還有駐防在軍委外圍的軍委警衛團，這支軍隊由軍委辦公廳秘書長直接掌握，總人數為2400人，是從野戰軍、各軍種和各省軍區，安保部隊抽調的政治合格，表現優異，絕對忠誠，可以從士兵直接提乾的未來軍官組成。按照軍事委員會委員長民國5年第7號命令，士兵服役滿二年後，符合晉升條件的，經過選拔，進入軍委警衛團繼續服役12個月，期滿後根據表現進入陸軍、海軍大學學習或者繼續留隊服務12個月。也就是說警衛團士兵最長不超過24個月就會被替換，而軍官則是滿3年就替換一次。值得一提的是，軍委警衛團不但待遇優厚，而且他們的制服一是全軍最漂亮的，清一色的白色大禮服，而且鑲了金穗帶，整個軍裝的板材是全軍制服中最結實的，很難變形不說，冬裝更是配發的淺藍色呢子大衣。那樣子要多帥氣就有多帥氣。所以警衛團就成了御林軍的代名詞，符合提拔軍官資格的如果身高低於一米七還沒資格入選。

  最後一個部門比較神秘，這個部門並不屬於總參謀部或者軍委辦公廳，而是屬於軍備部馬西成領導的一個部門，嚴格來說，他們甚至和軍備部都沒什麼公開的關係。

  這個部門只存在地下，他們沒有公開的辦公場所，武漢政治保衛總署。人數不詳，職責不詳，諸事不詳。但是正是這個部門，在軍委的安保工作中起到了最關鍵的作用，這一點在隨後的歷史中也是有明證的。

  不過上述的一切目前都還在施工中，部隊也大多還在組建中，很多部門甚至都還沒誕生。

  而日本客人到達武漢見王振宇還是在王振宇的私人官邸—雯廬，這也是趙玉婷對葉梓雯最羨慕嫉妒恨的地方，因為不是正室，所以她永遠不可能獲得用自己的名來命名官邸的機會。

  也許是因為這個原因，王振宇給日本客人留下的印象還不如黃興和孫中山了。這兩位起碼是住在氣派的行宮裡，而且南京的國民政府衛隊看起來也比王振宇的侍從處衛隊要漂亮的多。

  王振宇的衛士有三個特點：

  第一是著裝不講究，裝著西裝戴個墨鏡就四處晃蕩的有之；

  第二是身高不講究，對衛士首先要求身手和反應，而不是高大威猛嚇唬人，用王振宇的話來說，什麼人就幹什麼活，我用不著靠衛士去唬人，我手底下的青年軍能唬人才是關鍵。

  第三是忠誠，這些衛士基本上都是龍師傅的徒弟，而且大多是從湘西的大山中招募的苗侗土家族士兵，這些士兵的特點就是心眼很實在，對他們好點，命都可以拿出來。

  所以也就難免給日本客人留下不夠精銳的印象，經驗主義害死人啊！

  這樣一來，日本方面給王振宇給出的第一個定義就是，和普通的中**閥沒什麼不一樣，只是運氣好點暴發了而已，缺乏足夠的底蘊和實力，從他的衛隊就可以看出來。這份報告後來被時任衛士隊隊長的王晨浩看到了，氣得王晨浩破口大罵小日本混蛋，居然敢從門縫裡看人。而撰寫這份報告的重光葵也因此硬是被小氣量的王晨浩塞進了戰犯名單，受了無妄之災，重光葵後來寫申訴材料道：我是一貫主張中日和平，和松岡那些軍部的走狗是不一樣滴。。。

  「歡迎來自日本的客人，歡迎你們來到俺們武漢」無論後世多麼恨日本人，王振宇此刻還是十分客氣禮貌的招呼這四個前來打探自己虛實的日本人。不過還算王振宇有點良心，他原計劃是跟日本人玩鞠躬的，反正自己是一個，他們是四個，怎麼對鞠都是自己賺了。後來想著自己要扮演的角色，他還是覺得沒必要這麼玩了。

  「在北京就久聞王委員長閣下的大名了，今日得見實在是平生之幸」重光葵是頭等參贊，自然是四人之首，恭維的客氣話自然是他來說了，不過接下來他就被嗆到了。

  「俺老王在北京很有名嗎？那為什麼北京那幫子不請俺老王進京啊，我這個狗屁委員長還是我那恩公黃興看在老子打老袁很賣力的份上才賞給老子的。」王振宇繼續裝粗魯。

  重光葵差點沒被噎死，傳說中那個一力促成整個南中國瞬間統一局面的就是眼前這個粗魯無禮的男人嗎？這都是什麼人啊？這樣的人居然也能統一南中國。他不由自主的回頭看了一眼其他人。反倒是身為關東總督府外事課課長的松岡洋右見怪不怪，他在東北就常跟中國的軍閥打交道，說起來奉天那位張作霖貌似比眼前這位還粗魯，整個就是土匪出身，動不動就媽拉個把子來媽拉個把子去的。而根據現有的資料，這位王振宇既不是日本士官學校畢業，也沒讀過什么正規軍校，就是一個靠著關係讀了陸軍小學畢業的傢伙，現在這樣也不稀奇。

  如果這個時候孫中山或者黃興在場，他們肯定就知道王振宇是裝的了，可惜這兩位都不在，而和日本人關係好的國民政府高官很多人跟王振宇只有幾面之緣，點頭之交，對於王振宇的性格根本不清楚，所以對日本人分析王振宇也拿不出個東西來。

  而陪同王振宇一起接待日本人的楊永泰、楊度這兩大謀士自然是知道王振宇是在扮豬吃虎，尚能配合著演戲。而其他的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尤其是楊萬貴他們，差點沒笑躺在地上。

  王振宇好像是真入戲了，他勃然大怒道：「媽媽的，居然敢在老子的客人面前嘲笑俺，俺那點說錯了，就憑俺現在手裡那麼多的軍隊，要進北京也就是說句話的事情，對吧，那個叫啥來的日本朋友。你們幾個，包括楊萬貴你，都給老子滾出去，媽的，要不是看在你們幾個還能替老子打仗的份上，我現在就突突了你們。」

  楊萬貴也是人精，自然知道王振宇想做什麼，自然是十分配合，而且還故意裝做站立不穩的樣子摔了個跟頭才跑出去。搞的四個日本人頓時腦門一線黑圈圈，合著被中國人吹上天的王振宇就是這麼個貨色？看樣子收回海關，關稅自主，派遣參戰軍肯定不是這小子的主意了。這小子上頭肯定還有人，南京那幫王八蛋騙了自己這些人。可是王振宇上頭那個人是誰呢？日本人也迷糊了，貌似從資料上看，他的叔父王隆中嫌疑最大，北京的熊希齡也有這個可能。

  重光葵感覺自己腦子不好用，而他身後的土肥原賢二和磯谷廉介也是一樣，如果他們的老師坂西在這裡的話，立刻就能判斷出王振宇是在裝了，***，南方人裝粗俗一般是自稱老子的，那有自稱俺的。可惜坂西這個真正的中國通已經成了日本政府對南支那統一問題的替罪羊調回日本了，他再也沒機會做七代興衰不倒翁了。

  中午自然是在王振宇這裡大魚大肉了一頓，王振宇可不管這些日本人多麼斯文，他是雞腿死命的啃，跟個山大王一樣，不過似乎又懂點規矩的自嘲道：「那個，這個俺以前養成的習慣了，俺也知道這個不好，現在畢竟是委員長了哈，但是要改就有點難了，讓日本朋友見笑了。」

  重光葵等人連忙道這個是真男人的表現，不用改的云云。

  午飯之後的行程是去參觀軍營，王振宇表現的很興奮，對著日本人就吹的口沫橫飛：「不是俺老王跟你們吹牛，知道俺老王這種沒念過幾天書的人憑什麼當上這個鳥委員長嗎？沒別的，就是我手底下人多，能打。袁世凱的北洋軍怎麼了，德國人練得怎麼啦，老子的兵往上面一蓋還不照樣歇菜。所以將來這個天下肯定是俺老王的了，你們呢回到日本以後記得多替我美言幾句，將來俺老王富貴了一定不忘感謝你們哈。」

  重光葵等人表示一定一定，他們也是老江湖了，知道對這種粗魯的人來不得硬的，只能來軟的，自然是無所求不允了。

  不過顯然他們所看到的青年軍並沒有王振宇自己吹噓的那麼厲害，至少磯谷廉介和土肥原賢二這兩個行家看出問題了。

  這支青年軍表現出來的戰鬥力根本不值得一看，這個隊形自然是站的漂亮，但是士兵在進攻演練中的戰術動作實在是太糟糕了，居然還是一窩蜂的衝鋒。這樣的軍隊去歐洲參戰估計一天的時間都不用，就會被德國佬用重機槍給推平了。

  而最讓人啼笑皆非是後面的炮擊訓練，那一門門嶄新的法式大炮還是很讓磯谷廉介和土肥原賢二很是羨慕的。但是這些支那炮兵顯然還不是很會操作這些法式重炮，笨手笨腳半天才把炮打響，而且更為糟糕的是，這一發炮彈居然出現了兩次爆炸，其中作為炮擊目標的小木屋和離這個目標一百多米的地方分別爆炸兩次。

  而王振宇卻坐在觀禮台上撫掌大笑道：「打中了，打中了，打的漂亮，來人啊，賞！看看，那個重光先生，俺的兵很不錯吧，呵呵！」

  磯谷廉介和土肥原賢二對視了一眼，立刻看出問題了，那個目標根本不是被大炮擊中的。而身邊這個中**閥根本不懂行，他被下頭的人糊弄了，看樣子軍部對於這個王振宇的擔心毫無意義。他的軍隊跟當年的北洋水師一樣，稀爛的！

  次日，在確定國民政府的參戰軍是真的會去歐洲後，重光葵表示日本駐華公使館隨後會就在南京設立領事館的問題和國民政府進行談判後就帶隊離開武漢了，而王振宇這個時候也算是客走主安了，可以安心研究西南三省，不，應該是包括西藏、西康在內的五省問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