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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7:01:54 作者: 兔之
    眼中是欲言又止。

    林歡心思細膩,問他:「怎麼了嗎?」

    猴子垂下頭,說道:「沒怎麼,你快上去吧,別耽誤了回家的時間。」

    說完,猴子連忙離開了。

    看著林歡上樓去,猴子心下卻還是沒底的慌。

    他走到牆角處,盛佳從陰影中走出來,抬手在他肩上拍了下,臉上的笑肆無忌憚:「今晚就有人會聯繫你爸爸了。」

    猴子垂著頭,手指在身側攥得死緊。

    一個小時前,盛佳大喇喇坐在自己桌課桌上,她開出來的條件太優渥了。

    猴子止不住的心動。

    盛佳像是一個掌控人心的毒蛇,她知道猴子的爸爸做骨髓移植的手術需要很多錢。

    她說,只要把林歡騙到六樓,他爸爸所有的醫療費用支出她都會承擔,還會找最好的醫院讓猴子爸爸去治療。

    甚至連騙林歡的藉口,她都體貼的幫猴子想好了。

    疾病總是讓人覺得它的外表太過堂而皇之,是所有的藉口之源。

    只有真正當疾病的大山壓在親身經歷者的身上時,那種痛楚和絕望,是常人無法感知和承受的。

    猴子也一樣。

    林歡是很好的同學,每次見到都是笑笑的,溫和又漂亮。

    他問盛佳會不會傷害林歡,盛佳嘴角露出個玩味的笑:「不會,我就找她談談。」

    猴子用手在臉上狠狠搓了幾下,臉上被他搓出了紅痕,他悶聲應道:「好,我幫你,你答應我的事也希望你說到做到。」

    盛佳點了下頭,往六樓走去。

    她手指間轉動著一把鑰匙,只用了兩包家裡招待客人的煙,就在保安順從的眼神里拿到了這把六樓鐵柵欄的鑰匙。

    之所以挑在六樓,當然是因為沒人能聽見啊!

    而且她很清楚,這次的月考考場早就布置了,在上課那棟樓考,只是把大家的座位順序打亂。

    也只有林歡這種每天只想著勾搭老師的賤/婊/子才不會去打聽這種事情。

    盛佳鎖上門,把鑰匙裝進了外衣的口袋裡,笑臉盈盈地上樓。

    林歡在六樓找了一圈都沒找到蘇訣留給她布置考場的東西,就直接坐在了樓梯上,等著盛佳過來。

    猴子的反應、找不到東西的六樓考場……

    種種反常之處,要是林歡到現在都反應不過來自己被盛佳算計了,那就真的白轉那麼多學了。

    轉學那麼多次唯一的好處,就是林歡遇事再也不會驚慌失措。

    盛佳上來,看見的就是這樣一幕。

    林歡伴著淡淡的月光,將一本筆記本鋪開在自己腿間,認真看著上面的標記和注釋。

    盛佳心頭火起,她是來看林歡驚慌求饒的樣子的,不是來看大小姐擺譜的!

    她一把抽了林歡放在腿間的筆記本,臉上的笑越發陰毒起來。

    「林歡你個婊/子!」

    林歡從台階上站起ᴶˢᴳᴮᴮ身來,像是沒聽見盛佳噁心的謾罵一樣,她往下兩步,沖盛佳伸出手:「我的錯題本。」

    她的目光在不帶笑的時候,凜冽又寒涼。

    盛佳下意識遞出了林歡的錯題本。等林歡把錯題本妥帖地收進書包里時,盛佳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幹了什麼。

    她竟然不自覺就聽了林歡的話!

    「我要走了。」林歡頭也不回走向門口,走到樓梯轉角時,她冷靜地轉過身來:「鑰匙。」

    盛佳怒火中燒,她林歡憑什麼那麼傲,不過她平日裡最喜歡的,就是折磨這些看上去傲氣的人,她愛極了他們低三下四跪在自己腳邊求饒的模樣。

    自從林歡轉來寧大一中,她身邊的人每個人每天都在討論林歡,在林歡沒轉學來之前,她才是話題的正中心。

    他們都說林歡是寧大一中的校花,漂亮的像天使降臨人間一樣。

    盛佳暗暗舔了下舌尖,看著走在前面的人越發不順眼。

    還有那個冷清到不行的數學老師蘇訣,平時都不帶理人的,對林歡就是好的沒有底線。

    盛佳不止一次撞見兩人一起走在學校里,有時是辦公室,有時是教學樓里……

    他們以為世界上真沒人知道他們在搞什麼齷齪的勾當嗎?

    蘇訣那些筆記,除了林歡,從來沒有第二個人有機會拿到。

    她也曾經試過去找蘇訣要筆記,被蘇訣以兩個老師教的是不同的思維體系拒絕了。

    連筆記和錯題集都只是她的獨家專屬。

    林歡走在前面,盛佳看著月光打在林歡頭頂,心中嫉妒狂漫。

    她伸出手,猛地一推,林歡沒想到盛佳的突然發難,整個人從樓梯上滾了下去。

    林歡反應很快,連忙用手抱住了頭。

    她整個人自上而下的撞擊力,撞在鐵柵欄門上發出一聲巨響。

    那扇門不久前因為年久,一根鐵條掉了下來,參差的切口上現今沾滿了血跡。

    盛佳到底還只是個學生,看見林歡地上流淌開來的血跡,嚇得臉色慘白,她本意只是想讓林歡摔下去的,為什麼就撞在了鐵門上?

    林歡暈了一會兒,她本來就有低血糖和輕微的貧血。

    手臂上受了傷,流的血還很多,讓她的眼前開始泛上模糊。

    林歡把系在腰間的外套取了下來,披在身上,擋住了駭人的血。

    她強撐著走到保安室,拿起電話給林宇陽打了個電話。林宇陽二話不說就要回來,要找學校要個說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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