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9章 明知有陰謀，偏向杭州行

  蕭銳回宮的路上，也沒分析出蕭雪和杜安之間的陰謀，也許是自己太多慮了，總是把別人往壞處想，也許人家夫妻倆就是鬧得一場鬧劇。

  回宮天色已晚，蕭銳就沒有去打擾陛下, 而是返回東宮休息。

  次日中午，前往杭州府的張良用矛隼送來了消息，唐王蕭炎高燒症狀不退，並伴隨寒戰、乏力等等症狀，和得了痘瘡的病情非常吻合，而且看蕭炎的病情似乎比較嚴重的。

  張良向唐王王妃說明身份後, 已經對刺史府進行了隔離，懷有身孕的孔薰兒並沒有出現病症, 但也不得不進行隔離。

  同時杭州府已經封鎖了城門，景王蕭烈去的慢一步，這個時間應該也到了，到時由他主持大局。

  看完書信，蕭銳感覺棘手。

  本來還推測，這是一場陰謀，畢竟系統讓他拯救蕭銳和蕭烈，如果兩人得了痘瘡，又怎麼可能拯救呢？但張良傳來的書信讓他擔憂，莫非自己推斷錯了，蕭炎感染的真是痘瘡？這並不是陰謀？

  蕭銳將此事向夏皇匯報, 相比較蕭銳的憂心忡忡，夏皇卻看的開, 說道：「生死有命富貴在天，在瘟疫之下沒有任何人是無辜的。」

  「哎…」蕭銳嘆了一聲。

  就在這時，夏皇突然問道：「你還是想去杭州府？」

  蕭銳一愣，詫異道：「父皇同意兒臣去了？」

  夏皇點點頭，笑道：「可以微服私訪前往, 不能讓別人知道！」

  蕭銳有些傻眼, 昨日還大聲呵斥自己胡鬧，立即把蕭烈派了過去，還命令宮門戒嚴，禁止放自己出去，這才過去一日，陛下怎麼就出爾反爾了？

  陛下，你在逗兒臣嗎？

  等等！

  蕭銳立即反應過來了，問道：「父皇是故意為之，做戲給別人看的？」

  此時養心殿內只有海大富和顏小小，其他的秉筆太監都不在，所以夏皇沒有繼續隱瞞，點點頭，道：「朕也覺得杭州府爆發痘瘡有蹊蹺，昨日命令東廠聯繫了那裡的暗探，發現了一些貓膩。你派去的人發現唐王的症狀非常像得了痘瘡，但是那些被隔離的百姓雖然也有症狀，卻又和痘瘡有一定的不同，而且他們從未去過申州，也沒接觸過去申州的人。這更加堅定了朕的懷疑。朕擔心是有人耍陰謀詭計，所以禁止你去，反而派晉王去一趟。」

  頓了頓，夏皇接著說道：「最近趙國和齊軍在戰場上屢屢處於敗績，惱羞成怒的他們繼續會施展陰謀詭計，所以朕懷疑，唐王染病是誘敵之計，故意引你去杭州府。」

  「如果真是詭計，對方就肯定認為兒臣會去？」蕭銳問道。

  夏皇笑道：「不試試怎麼知道你不會去？就算你不去，對方必然還有後續陰謀！所以朕同意你去，就是讓你把敵人揪出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混跡在暗處的敵人防不勝防啊。另外，把青蓮劍客也帶上。」

  「兒臣明白！」蕭銳立即應道。

  隨後，蕭銳悄悄出宮，連東宮都沒有回，便去了詹事府，把情況告訴賈詡和郭嘉後，蕭銳立即帶上青蓮劍客、李元芳、伍戰法、魏廣還有二十名鐵龍騎離開京都，朝著杭州府趕去。

  一行人直奔杭州府，次日晌午到了杭州城外。

  此時杭州府城內，昔日繁華的街道上空蕩蕩。

  自從查出有痘瘡，城中百姓便陷入驚慌，紛紛呆在家中不敢外出，衛所將士也封鎖了四門，禁止出入。所有有徵兆的百姓全部集中隔離，痘瘡的潛伏期平均是12天，染病的前期還沒有出現典型的天花紅疹。

  此時刺史府中，張良呆在房間等候。

  他前天趕到杭州府後，便立即來到刺史府見了蕭炎。

  蕭炎的情況的確和痘瘡極像，高燒、疲累、頭疼、冷顫，更主要的是，痘瘡前提會有淡紅色的塊狀面積伴隨疹子而出現，這個特徵讓張良意識到很可能是痘瘡，所以怕蕭銳焦急，立即通過矛隼先行傳遞了書信。

  而昨日，他調查了城中其他人病患，發現這些患者雖然也有高燒、冷戰的現象，但身體上並沒有淡紅色的塊狀！這立即引起了他的警惕，然後繼續調查中，發現這些患者沒有去過申州，或者和申州人員有接觸，而且他們彼此之間並不認識，完全不符合傳播的條件。

  更深入詢問得知，唐王這段時間趕稿子，呆在家中寫《西遊記》，他被感染痘瘡的可能性不大!

  張良察覺到了陰謀，所以昨日又連忙送走矛隼飛信，打算告訴蕭銳，不要讓他太擔心的。不過那時候的蕭銳已經離開京都往這裡趕來了，並沒有收到他的書信。

  既然察覺到了陰謀，從昨天開始，張良就迅速開始調查。

  如果唐王不是得了痘瘡，那現在這種情況就不是病，很可能是被人下了毒！故意被人製造痘瘡爆發的跡象！

  那麼，想要對唐王下毒，必是能接觸唐王殿下的人，那就得調查所有能接觸唐王的人！

  這次張良匆匆趕來，只帶著典韋和養由基，這兩人武藝高強，但不擅長謀略，他倆無法干調查這樣細緻的工作，張良就算有大能，僅憑一人之力也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無可奈何之下，他請求唐王王妃孔薰兒的幫忙。

  自從孔薰兒知道自家夫君可能得了痘瘡，她就茶飯不思，懷有身孕的身體也逐漸虛弱。張良的猜測瞬間煥發她的希望，全力配合張良調查！

  但她也不敢相信府中其他人，只讓五名跟隨她陪嫁而來的孔家人配合張良，暗中調查，避免打草驚蛇。

  有了人員配合，張良讓他們排查了一下能直接接觸唐王，以及負責唐王膳食的名單，此時張良呆在房間中，就在等候。

  這時，房門敲響了。

  張良立即打開房門，門外站著的正是一名孔家僕人，他進了屋，將名單交給張良，並介紹了名單的人員信息。

  如果蕭炎真是被下毒，那必然是在染病前一天，只有他染病，那就排出了正常的用餐，因為他是和王妃一同用餐的，如果食物中有毒，那王妃也會染病。

  所以只需要調查他染病前一天是誰負責茶點，他見了哪些人，便能把嫌疑進一步縮小。

  此時名單上，就是有嫌疑的人員，共有四個人。

  一位是唐王蕭炎的貼身小廝，他負責茶點，此人跟隨蕭炎多年，非常得蕭炎信任。

  第二位是新上任沒多久的杭州府知府陳齊。

  原本杭州刺史府是在金華府，不過蕭炎任刺史後，懇請陛下同意，讓他把刺史府挪到杭州府，理由是距離京都近一些，能離陛下近一些。

  這個充滿孝道的理由打動了陛下，所以恩准了他的請求。至於他真正的理由，估計只有他自己清楚。

  所以蕭炎便在杭州府坐鎮了，這可難為住了這位新上任的杭州知府。突然空降一個刺史，而且還是親王，所以他有事沒事都會來府上稟告。

  第三位是新上任沒多久的杭州都指揮使司指揮使周雲。

  上一任指揮使張浩被蕭銳調回京都中軍都督府，身為副指揮使的周雲直接高升，坐上了正位。

  不過周雲的指揮使司還在金華府，這次正好巡視來到杭州府，正好拜見一下唐王殿下！

  最後一位，是刺史府的官吏別駕張鑫。

  蕭炎的性子是做刺史的人嗎？光寫小說就夠他忙的了，所以很多事情都交給刺史府下屬的班子去做，而這位別駕張鑫自然要經常拜見蕭炎！

  除了那貼身的小廝外，其他三個人在蕭炎染病前一天都單獨見過他，並且聊了一段時間，如果三人想要下毒，都有機會！

  此時，看著名單上的三個人，算是杭州地界位高權重的人物，如果他們其中一個，或者幾人聯合，是他們下的毒，那這場陰謀就更加不簡單了！

  只是，這樣讓張良陷入了困境。

  他能盤問那名小廝，但是杭州知府陳齊、指揮使周雲、別駕張鑫，這三人就沒法調查了！

  此時這三人都未離開杭州府，畢竟杭州府出現了痘瘡病情，他們都是當地父母官，肯定不能逃之夭夭，畢竟申州刺史和知府的下場就是鮮明的例子。這三人現在應該正陪同晉王蕭烈處理城中病情，更加讓張良不好下手。

  「這該如何是好呢？」張良敲擊著桌面，露出沉思表情。

  ……

  蕭銳等人停在杭州城外，沒有主動進城。現在城門已經封鎖，現在進城就是告訴所有人太子來了！

  到了夜晚，一行人翻牆進了杭州城。

  此時漆黑的街道上寂靜無聲，幸好蕭銳之前來過杭州城，知道大致路線，立即去了金府。

  金正峎正在熟睡，就被下人那急促的敲門聲驚醒，醒來後才知道，殿下來了！

  這便急匆匆穿上外套跑出去，親自將蕭銳迎進了府。

  蕭銳和他聊了幾句，就先行休息。

  凌晨，李元芳夜探刺史府，見到了張良，聽聞殿下來了，張良有些驚訝，他認為病情未明朗前，陛下絕對不會恩准殿下來這裡的。

  除非陛下也察覺到了這裡面的陰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