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為尊嚴而活

  幽幽茶香瀰漫整個房間。

  蕭銳品了一口茶，口齒間留香，他感謝這位便宜三哥的提醒：「三哥放心，我年紀小，啥也不懂，雖然傻乎乎的，但四哥的意圖我還是知道的，父皇和幾位哥哥那麼聰明，知道我是被逼的。」

  「你呀，誰知道你是真不懂，還是假不懂。」蕭澤笑罵道：「沒錢就來找我吧，咱們怎麼說也是兄弟。」

  呦，那感情好啊，蕭銳就喜歡這樣的哥哥，能抱大腿。

  所以蕭銳伸出手，道：「謝謝三哥。」

  蕭澤一愣，隨即從懷中取出幾張銀票，還沒來得及清點，就被蕭銳接了過去。

  「才五百兩？三哥，你在打發我嗎？」蕭銳氣憤道。

  蕭澤無語道：「誰出門帶很多錢啊，再說了，五百兩還不夠你揮霍幾天的，你不是整天呆在府里嗎？」

  「我得攢彩禮，還得長個子買好吃的，順便給我姥爺家寄點錢吧…」蕭銳點著手指數道。

  蕭澤忙揮手，算是敗給了他，道：「好了好了，要不跟我回府去拿？」

  「不用不用，那多不好意思。」蕭銳笑道。

  蕭澤點點頭，心想這還差不多。

  誰知，蕭銳竟然拿出筆墨，推給蕭澤，並道：「給我寫個欠條就行，到時候我派人去就行，不用我親自去。」

  蕭澤的嘴角抽了抽，真想給自己一巴掌，你說說充什麼大哥大。

  至於欠條…最後還是寫了，並且金額空了下來，讓蕭銳自己填。

  「你要填個百十萬兩，就去戶部找國庫要吧，我可沒有。」蕭澤的語氣還有些幽怨。

  蕭銳接過欠條，吹了吹墨水。

  不管這位三哥是真情還是假意，但這份關愛讓蕭銳的心裡暖暖的。

  「謝謝三哥。」蕭銳笑容更甜。

  有沒有被閃到？我用了大夏牌自製牙膏哦！

  「趕緊回去複習功課，看你就煩。」蕭澤開始趕人了。

  蕭銳不打擾他的雅興，揣著欠條離開了聽音閣。

  此時，已經臨近黃昏。

  「殿下，咱們回去嗎？」高全問道。

  蕭銳的目光被不遠處飄動的旗子吸引，上面一個大大的「奴」字。

  「殿下，那是京城最大的奴隸市場。」高全介紹道：「裡面有消掉戶籍的罪犯家屬、邊關抓來的俘虜等等。」

  蕭銳點了點頭，心血來潮去裡面走走。

  奴隸市場很龐大，道路兩側都是蹲著的奴隸，男女老少都有，他們的脖子用鐵鏈拴著，就像商品一樣，雙目無神。

  被圍觀最多的還是小男孩或者小女孩，雖然衣衫襤褸，在初春的寒風中瑟瑟發抖，但臉上卻很乾淨，看來奴隸販子也知道擦乾淨臉讓客人挑選。

  高全沒覺得什麼，司空見慣。不僅是大夏國有奴隸市場，大齊、大燕國都有。只要走好手續，這就是正當的生意。

  但對蕭銳而言，內心卻瀰漫沉重。

  自己不是聖人，救不了他們，只能是凡人，心生憐憫。

  「殿下，要不買幾個丫鬟回去？」高全問道。

  蕭銳借住端王府，除了高全是心腹，其他都是蕭峰派來的僕人和丫鬟。

  「你看著辦吧。」蕭銳揮揮手，「我四處逛逛後，就回馬車上等你。」

  「是！」高全立即去挑選。

  蕭銳溜達了一圈，便準備離開。

  誰料，旁邊一位蹲著的大漢突然站起來，叫道：「公子，買下我！」

  蕭銳被嚇了一跳，回頭看他，發現這名大漢足有二米多高，身材魁梧，雖然衣服破爛臉面漆黑，留著一臉絡腮鬍，但雙眼極其有神。

  「蹲下！」奴隸販子大怒，走上前來揮著鞭子就抽打他。

  啪啪…

  幾鞭子下去，本就破爛的衣服更是破爛不堪，鞭子抽打的地方是一道道血痕，換作旁人，早就皮開肉綻了。

  「且慢！」

  蕭銳攔下奴隸販子，說道：「不要打了。」

  奴隸販子看蕭銳一身麻衣便裝，但氣度不凡，於是沒有輕視之心，笑道：「讓客人受驚了。」

  蕭銳望向奴隸大漢，發現他一直盯著自己，好奇問道：「你讓我買下你？」

  「是！」奴隸大漢點點頭，他的口氣帶著北方口音。

  「為什麼？」蕭銳好奇道。

  「我能保護你，你能給我尊嚴。」奴隸大漢沉聲說道。

  蕭銳和他對視，片刻，問向奴隸販子：「他多少錢？」

  奴隸販子笑道：「不貴不貴，五百兩。這黑大個武藝高強，當時抓他時，十幾個人趁他受傷才近的身。不過有件事需要知會您，這黑大個被賣過三次，都因為傷害主子又被賣了回來。如果你真想買，可得小心點。」

  蕭銳點點頭，隨即從懷中取出銀票，交給了人販子。

  人販子拿出轉賣文書交給蕭銳，然後打開了黑漢子的腳鏈手銬。

  轉賣文書介紹了黑大漢的原本籍貫、姓名、年紀等信息，以及合法的轉賣證明。

  黑漢子揉了揉手腕，對著蕭銳抱拳，道：「多謝公子解救之恩。」

  蕭銳覺得他有意思，問道：「你怎麼知道我一定會救你？至於說給你尊嚴，又是從哪裡來的依據？」

  黑漢子道：「公子氣度不凡，一看就不是普通人，五百兩對你而言並非大錢。公子四處觀察，眼中流露出不忍，這是憐憫。而我有價值，相信可以獲得做人的尊嚴！」

  做人的尊嚴！

  這句話觸動了蕭銳。

  他伸手將轉賣文書遞給黑大漢，看都沒看裡面的內容。

  黑漢子一驚，詫異地看著蕭銳。

  「你自由了。」蕭銳笑道。

  「這位公子，為何？」黑漢子沒有伸手，好奇問道。

  蕭銳將文書塞進他破爛的衣服里，又拍了拍他的胸口，笑道：「一個奴隸為了尊嚴而活，我敬重你，後會有期！」

  說罷，蕭銳轉身就走。

  黑漢子沒有追，抽出懷中的轉賣文書，久久注視著蕭銳的背影。

  蕭銳回到馬車休息。

  沒過多久，高全回來了。

  他買了五個十二三歲的少女，並讓專門培訓丫鬟的春風閣培訓禮儀規矩，一個月後速成，會送到端王府。

  此時，夕陽西下。

  蕭銳枕著手臂小歇，正在想著如何在明日考驗上矇混過關時，腦海中那不合群的提示音突然想起。

  「叮咚…」

  「新任務：出色完成夏皇的測驗，降臨值+15。此任務強制執行，失敗，扣除降臨值50！」

  艹！

  蕭銳猛然坐起來，破口大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