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6章 可恨之人亦有可憐之處

  她甚至沒辦法以失去記憶作為藉口掩蓋自己這些年的所作所為。

  流蘇痛苦不堪。

  面對流蘇的質問，赤陰天姬大笑了起來，笑得癲狂：「你問我為什麼？哈哈哈哈……」

  眾人看著赤陰天姬，臉上的表情都不輕鬆。

  好半晌，赤陰天姬笑夠了。

  她問大長老：「大長老，在我還是雲族的一員的時候，作為出色的雲族高手，為雲族執行了多少次任務？」

  「共一百二十七次。」大長老回答。

  「成功幾次，失敗幾次？」赤陰天姬繼續問。

  「全部成功，無一失敗。」大長老回答。

  「我於雲族有功還是有過？」赤陰天姬問。

  「盡數為功，無過。」大長老回答。

  赤陰天姬質問：「一百二十七次任務，不管任務有多難，不管有多危險，我從來沒有退縮過！換來的是什麼？是家破人亡，是夫死子亡。」

  對此，大長老和執法長老都沉默了。

  當年的事情，確實是雲族的執法有問題。

  只是當年赤陰天姬的家人施暴的人都已盡數辭世，已經無處為赤陰天姬伸冤了。

  流蘇滿面淚水地問赤陰天姬：「這些和我有什麼關係？不是我下的令！你為什麼要對我做這麼殘忍的事情？！」

  赤陰天姬回：「為什麼？沒有為什麼？下令處死我丈夫兒子的的確不是你，但你一樣有罪過，你，還有你，還有你……」

  赤陰天姬一個個點過去，「你們每一個人都有罪。這整個四國虛鏡全部都有罪！」

  赤陰天姬張開手臂，臉上的表情幾近瘋狂。

  「但是你失敗了。」是風鈴的聲音。

  風鈴緩緩走來。

  小小的身軀，卻異常的堅韌。

  風鈴的記憶也恢復了，也知道自己和姐姐遭受了什麼樣的欺騙。

  其實她還好。

  她沒有因為失去的記憶做出什麼不可挽回的事情來。

  風鈴之所以姍姍來遲，是因為她和其他人一起去了淨池旁，用了卷宗上記載的方法，解除了須臾對記憶的封印。

  這個過程並不容易，而且很費時間。

  所以需要蘇晚意和葉羽弦拖延時間。

  在流蘇恢復記憶揭開真相之前，儘可能地減少流血。

  蘇晚意和葉羽弦都做到了。

  他們完成了任務之後就發射了信號彈。

  蘇晚意是在看到風鈴他們發出的信號才和赤陰天姬動的手。

  風鈴說：「你已經輸的徹徹底底的了，我姐姐恢復記憶了，不可能再按照你所期望的那樣和葉羽弦廝殺了，而你，是不可能在我們這麼多人的圍攻下全身而退的。」

  剛才僅僅是一個蘇晚意，就與她打成了平手。

  如今，加上了流蘇，大長老和葉羽弦。

  赤陰天姬就算長出了三頭六臂也不可能贏的。

  聞言赤陰天姬只是笑，癲狂的笑聲讓人頭皮發麻。

  執法長老勸說赤陰天姬：「放下屠刀吧，當年的錯已經不可挽回，但是你還有解脫的機會，你已經失敗了，就放過你自己吧。」

  終是可憐人，固然可恨，可這事發生在誰的身上誰能正常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