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武裝商船隊的事我會安排納爾遜去做，那現在我們來聊聊你的事吧！」希爾維亞沖我神秘的笑了笑。

  「我的事？」我轉念一想，應該是我和安德莉婭已經在一起的事：「二哥，我呢，是和莉婭已經在一起了，我知道這事進展有點快，但是你是知道的……」

  哪知希爾維亞擺擺手道：「我指的不是這個，這樣吧，我來給你提個醒！」

  希爾維亞喝了口酒，想了一下繼續道：「大衛，你十九年前出生在安希克小鎮，父親佛蘭克參加過保衛王國的戰爭，負過傷，在鎮上做郵差，不過馬上就不做了。母親愛莎是普通人，還有個小妹叫愛瑪。」

  我震驚的看著希爾維亞，他在調查我嗎?看來他已經對「大衛」的異常表現有所懷疑了。

  果然希爾維亞接下來的話驗證了我的想法：「你家庭條件一般，因此上學比較晚，在參軍之前也是剛剛中學畢業，正在家幫農。你性格懦弱，因為不想參軍，還曾經跳湖……準確的說是跳小水潭自殺過一次，昏迷了好幾天。

  但醒來之後的你就如同變了一個人一樣，主動應徵參軍，並在戰場上表現勇敢，有如神助，而且你突然間變得對什麼事情都會有非常獨特的見解，雖然有的時候還略微顯得不夠成熟，但以你這個年齡的表現已經可以用完美來形容了。

  你的那些什麼改革方案我都了解了一下，這根本不可能是你這樣年齡和經歷的人可以想得出來的。那些東西就是專門搞經濟和管理的專業人事，都不可能在短短几天之內做得到。而你卻一下子提出一整套方案，這真的讓人想不通。

  我們來說點具體的，比如你的那個集中供暖方案，如果說之前的狙擊槍什麼的，因為你見過槍，也見過望遠鏡，還能講得通。但這集中供暖你是怎麼想到的呢？工廠里的東西你之前是完全接觸不到的。

  當然你也可以解釋是看了父親書房裡的書，但那些書里的內容都很籠統，對原理和實際情況完全沒有講解，你能把這些看似毫不相干的事情串聯在一起，並提出火力發電剩餘蒸汽利用的問題，這可是那些個技術專家都沒有想到的問題啊。

  還有你的那個打火機，那得是對汽油的特性很了解的人才能想到的辦法，而根據之前你的經歷，你根本沒有接觸過汽油，如果坐過汽車也算的話。嗯，反正我是想不通。」

  希爾維亞取出煙，點上一根繼續道：「大家都被你層出不窮的點子搞得應接不暇，而忽略了一個根本性的問題，那就是以你應有的見識是怎麼想到的，怎麼做到的。

  確實，你的橫空出世就如同久旱的大地終於等來了一場期盼大雨，讓人們高興得忘乎所以了。」

  此時我的額頭已經冒出了冷汗，但希爾維亞並沒有理會，而是繼續講道：「你知道你最大的一個破綻在哪裡嗎？」

  見我看著他不搭話，希爾維亞繼續說道：

  「你唱給安德莉婭的歌！我找了幾名華夏族的朋友，讓他們幫忙看過了，他們發現了個很奇怪的地方。

  第一是歌的曲調，即不是古曲的方式，也不是現在流行的方式，如果讓他們來形容，就是用現在人的理解在模仿古曲。

  然後是歌詞，也是這種情況，即不是古語的遣詞結構，與現在的使用方法也有區別，可以這樣講，那是基於同一種語言的一種獨特表達方式，可以理解為方言。但是卻不屬於來到西拉王國的華夏人中的任何一種。

  而你的解釋是這是你的祖母教給你的，但是具了解，你的祖母雖然華夏血統更純正一些，但已經不會幾句華夏語了，發音還非常不標準……

  大衛，對於這些，你能對我這個二哥推心置腹的談談嗎？」

  我之前完全沒有料到希爾維亞會對我進行了如此詳細的調查。之前我也曾經擔心過，因為自己的這些超出尋常的表現，會引起有心人的注意和懷疑。

  但一時衝動之後各種事情已經逼得我完全不能停下來。對家的親情，對安德莉婭的愛情，讓我愛屋及烏，只能不顧一切的一直向前，而且還時常覺得做的不夠好，要做得更多，更好才行。

  沒辦法，西拉王國太弱了，我不想國破之後家人們平均的生活被打破，到了後來更不想安德莉婭因為國破而遭受悲慘的命運。

  我自己漸漸忽略了被人注意到自身不合理般存在可能被人懷疑的問題。並且認為以為隨著時間的推移，人們會漸漸忘記我的出身，從而接受我這個bug的存在。但有心人還是有的，這個人就是眼前的希爾維亞。

  之前安德莉婭提到過一次他的這個二哥注意到了我，從那時開始我也許應該抽一點時間出來思考，給自己能做到的這些事想一個合理的解釋。

  但事情一件接一件的到來，幾乎沒有給我停下腳步，想想自己所做的這些事如何解釋的時間，所以，我完全沒有準備。

  我一口把杯中剩餘的酒喝乾，看了一眼希爾維亞，嘆了口氣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我知道調查你很不禮貌，但是大衛，我並沒有不信任你的意思。你明白嗎？你所做的這一切太過超乎尋常，有些東西不搞清楚實在是……」希爾維亞略微歉意的道，話是這樣講，但明顯很在乎我的解釋，如果今天我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是說不通了。

  「二哥，還是你厲害！」我並不是一個善於欺騙，並能把故事講得天衣無縫的人，而且基於大衛的條件，這故事也編不下去，所以我乾脆決定攤牌。

  其實只要希爾維亞能接受，我是什麼來歷，什麼身份又有什麼關係，我做的一切不但沒有損害這個國家的利益，而且正在使這個國家走向富強。

  你別管我是因為自己的家，還是安德莉婭，或是今後可能出現的別的什麼原因，我是真心希望這個國家強大的，強大到這個國家不會被世界上任何國家侵略，甚至是被其他國家懼怕！

  而且我已經做的這些，已經讓我在道德和情理方面站穩了腳，誰又敢指責我的隱瞞？

  所以，有什麼不能講的？難道對安德莉婭隱瞞一輩子嗎？只不過多個人知道罷了。

  「二哥……就先這麼叫吧，如果細論起來，我的年紀比你還要大一點呢！」我自己給自己倒上杯酒，和希爾維亞碰了一下杯後喝了一大口，然後對希爾維亞道。

  看著詫異的看著我的希爾維亞，我反問道：「你相信人死之後還有靈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