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136終究是慢了

  雖然日軍和辮子兵在兩翼都被新軍給擊退了，可是整個調兵山的戰鬥依舊還是一直持續到了深夜，金國部隊拼死希望依靠夜戰奪回自己白天丟失的陣地，無奈卻因為兵力不足和敵軍火力太猛，最終功敗垂成。

  隨著陣地一個接著一個的易手，金國叛軍的反抗也變得越來越無力，而日本部隊還有錫蘭的觀察團撤出調兵山，標誌著這片陣地失去了最後的希望。等到金國的工兵炸斷了遼河上面的橋樑，燒毀了渡河用的船隻等物品之後，才發現從調兵山撤退回來的金國軍隊，不足1500人。

  原本在調兵山陣地上的金國軍隊有2萬1千人，後來又因為戰局危險補充了2000辮子軍和3000普通士兵。結果總人數超過2萬5千的金軍，最終剩下的只有可憐兮兮的不足1500人——這裡面大約有150多人的辮子軍，其餘的都是橋樑附近的部隊。

  隨著橋樑被炸斷，調兵山的主陣地上也豎起了白旗，大約有7000名叛軍士兵選擇了投降。明軍的損失也非常大，陣亡士兵達到了2000人，負傷的還大約有這個數字，而且這其中有至少1000人是禁衛軍士兵，他們在進攻當天的下午加入戰鬥，損失卻超過了之前投入戰鬥的任何一支部隊。

  進攻當中有31輛坦克被擊毀，這也是明軍單場作戰之中，損失坦克最多的一次戰鬥。其中禁衛軍損失17輛，同樣是參戰的所有部隊裡損失最多的（其餘損失坦克中，有13輛屬於第1裝甲師，有1輛屬於第3軍教導連）。

  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時候，戰場基本已經沉寂下來了，新軍的後續力量控制了整個調兵山地區，開始對攻占敵軍密集設防的築壘地帶，進行戰鬥總結。一些士兵開始搶修叛軍留下的道路還有其他設施，希望可以將這裡恢復成為一個可供駐紮的陣地。

  王珏在新軍第3軍軍長王琰，還有禁衛軍總司令吳彥的陪伴下，身後跟著新2集團軍司令官司馬明威，視察剛剛占領下來的敵軍陣地。他們深一腳淺一腳的在鬆軟的泥土裡跋涉，看一些士兵在填平戰壕，修建一條通往遼河邊防線的道路。

  「小心一些！不要管炮塔了，將繩子固定在車體上！不要綁在履帶或者其他零件上，從車體下面穿過！穿過！明白麼？穿過！」背對著他們這一群官員們，一名軍官站在一處用沙袋堆砌的小高台上，指揮著自己的手下。

  為了能夠搶救翻入壕溝內的明軍坦克，新軍士兵在戰壕邊搭建了簡易的吊車槓桿，在汽車還有拖車的幫助下，試圖將戰鬥中衝進反坦克壕溝的那輛1號坦克給拉上來。這輛英勇的1號坦克在緊張的戰鬥中率先衝下了反坦克壕溝，然後被填坑用的沙袋賣了起來，現在才被挖出。

  炮塔因為有坦克從上面碾壓而過，已經嚴重變形，不過士兵們還是懷著敬意想要把這輛功勳坦克從壕溝里挖出來，這對他們來說意義非凡。這些英勇的士兵在戰場上捨生忘死，用自己的犧牲，換來戰友們的勝利——就好像那首歌中唱到的那樣：沒有火炬，他們只能勇敢點燃自己，用犧牲證明他們沒放棄。

  「聽說這個車組的車長因為頭部撞在了炮塔內的稜角上，已經犧牲了……不過駕駛員和機電員只是輕傷。」王珏看著那邊已經被套住繩索，隨時都要被吊起的坦克，他身後王琰見他沒有要離開的意思，只好出聲介紹了一下情況：「戰鬥中車長下令衝進壕溝，他們為同伴爭取到了寶貴的時間，出色的完成了作戰任務。」

  司馬明威已經被眼前的這場慘烈的戰鬥震驚了，並非是南方的戰鬥不如這邊血腥，而是他沒有見過如此乾脆利落的奪取陣地的軍隊，也沒有見過這樣一支上上下下搶著去死的軍隊。

  他在來的路上就聽說禁衛軍第1裝甲師全軍上下傷亡超過2000人，就連率軍親自上陣督戰的師長都掛了彩，頭部被流彈擊中，簡單包紮了一下就又重返戰場。一天一夜攻占調兵山防禦陣地，無論如何也是攻防戰之中，進攻方少有的高速奇蹟了。

  「禁衛軍能夠在關鍵時刻，堅持防守自己的陣地，不後退一步……不愧是皇帝陛下的親軍啊。」司馬明威看著遠處那些藉助彈坑還有戰壕掩埋屍體的士兵們，對王珏開口感慨道：「我打擾了這麼多天，也算是了解了一些有關新軍的想法。」

  他的話讓王珏從那輛坦克上挪回了自己的目光，看向說話的司馬明威將軍。司馬明威也沒有停頓，繼續說道：「我回去之後，就會按照新軍的訓練法則，組建新第2集團軍！大明需要這樣的部隊，我也需要……」

  王珏笑了起來，然後背著手繼續向前走去，他一步一步的踩著腳下的泥土，上面乾涸的血跡依稀可見。雖然已經很少能夠看到屍體，可是從那些沙袋上密密麻麻的彈孔，還有到處都是的血跡就可以看出來，當時戰鬥的慘烈程度。王珏就這麼一步一步走到調兵山的主陣地上，然後掏出了自己的懷表來，看了一下時間。

  「我走到這裡，用了47分鐘。你們打到這裡，用了25個小時……你們比我厲害，我為能指揮你們這樣的士兵，感到驕傲。」王珏看著王琰吳彥以及頭上還帶著紗布的禁衛軍第1裝甲師師長，還有新3師的師長以及新3軍的好幾個指揮官：「諸位，辛苦了。」

  他說完之後，就將自己的臉對準了站在自己側後的楊子楨：「楊參謀，我剛剛接到了皇帝陛下的命令，讓我在奪回調兵山之後，趕回京師一趟。經此一戰，想必英法德美等國家終究也會坐不住了，皇帝陛下召我回去，估計也是不想再打了。」

  他看了看南邊奉天城的方向，無奈的搖了搖頭嘆息道：「唉……終究還是慢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