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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59:59 作者: 洲同
    易勻星站起身,臉上帶著微笑走到了小路老師身邊。

    「路老師,能問問我們組舞台創作的大致方向嗎?」

    聊了幾句後,預想中下一位練習生上台等待導師們選擇的廣播聲卻並沒有響起,反而是有工作人員急匆匆地趕來了房間。

    「路老師,節目錄製暫停了,導演請您去導播室開會……星哥,你可以先回舞台錄製區,今天節目可能要暫停錄製幾個小時。」

    節目錄製暫停?

    易勻星眼皮跳了跳:「是有練習生生病了還是?」

    工作人員遲疑一下:「這……」

    路景策淡淡打斷了他的話:「你去通知其他導師吧,我一會兒就到導播室。」

    「好的路老師。」

    錄製暫停,幾個攝影師也迅速離開了,房間裡只剩下了他們兩個人。

    易勻星緊繃的身體放鬆下來,仰起臉喚了一聲:「小路老師?」

    路景策垂眸看他,先走近了一步伸手替他翻了一下皺起一角的衣領,冷冽的鳳眼眼角恰好在光的死角,顯得眉骨更深。

    「不是什麼大事,學長先回舞台錄製區吧——演技不錯,以後考慮拍戲嗎?」

    路景策這個態度,那應該就不是什麼大事,就算是,也跟他沒什麼關係。

    易勻星勾了勾唇:「哪裡哪裡,跟小路老師比起來還差遠了。」

    「走吧,我送你到樓梯口,再去導播室。」

    易勻星和路景策在樓梯口分別,他慢悠悠地回去了舞台錄製區,路上恰好跟周明宇撞上——

    對方被兩個工作人員領著正在上樓,臉色白得像是一層紙,腳步都是虛浮的,搖搖欲墜。

    他自然而然將節目暫停錄製和周明宇聯繫到了一起。

    易勻星神色未變,側了側身給他們讓路,他在節目組待人一向禮貌溫和,加上天生的長相優勢,幾乎所有工作人員都挺喜歡他。

    領著周明宇的工作人員沖他笑了笑,擦肩而過時,他察覺到了周明宇刻在他臉上怨毒的眼神。

    對方平時化在臉上無辜害羞的面具此刻已經盡數碎裂,只剩下了醜陋的恨意和不甘。

    那種不加掩飾的惡意讓人看了會有下意識的不適感。

    易勻星眯了眯眸子,站定目送著對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上。

    看周明宇這副樣子,多半是出了什麼事。

    而且節目組為了他的事情暫停錄製,恐怕事情還不小。

    難不成是他叔叔動手那麼快准狠?

    但他明明跟趙財說了,讓他們再晚幾天處理買他黑通稿的營銷號和水軍。

    易勻星微鎖著眉回到了舞台錄製區,練習生們剛剛目睹周明宇被工作人員帶走說了幾句話,而且臉色差得嚇人,都在小聲議論著吃瓜,見他回來,立即有人問。

    「星哥,你知道節目為什麼暫停錄製嗎,路老師有沒有說什麼啊?」

    「我也不清楚。」他溫聲答,「幾個導師都被工作人員請去導播室開會了,可能節目組有什麼安排吧。」

    「導師們都去開會了?」

    「剛剛周明宇被帶走的時候臉色跟見了鬼一樣。」

    「難道是周明宇出事了?」

    「不會吧,他能有什麼事?」

    易勻星走到歐陽楊身邊,對方滿臉八卦興沖沖地跟他分享。

    「星哥星哥,我覺得這次多半是周明宇出事了,你是沒看到他剛剛離開的時候是什麼表情,他上次生病臉色都沒今天那麼差。」

    「星哥你跟路老師在一個房間有沒有聽到什麼消息,到底是啥事啊?」

    說話的工夫,幾個工作人員抬著一箱手機過來了。

    「導演說了,手機發給大家一個小時,可以發發微博營業一下,但不許透露節目組相關內容。」

    易勻星打開了手機,第一眼就看到趙財給他發的微信。

    【趙財:星哥,周明宇爸媽企業偷漏稅被查了,好像稅務局已經盯他們幾個月了,周明宇八成要退賽退圈。】

    【趙財:易叔叔按你說的可沒動手整治水軍啊,是路景策工作室直接告了那些營銷號,最近你的黑通稿都沒影了——我說星哥,你和路景策當年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以前可從沒摻和過這種事情。】

    作者有話要說:

    小路老師:老婆在和不在能一樣嗎?

    第33章 幽閉恐懼症

    三年前, 冬季,雨夜。

    冬天的雨總是北風裹挾著細密的針絲,染著陰冷附骨的寒意, 可以從窗戶、門框的縫隙里輕輕鬆鬆地鑽入,帶來一室的寒涼。

    最後一場巡演剛剛結束, 從高層的窗台往下望去, 還能看到場館外退場的觀眾匯成的洪流。

    各色的燈牌和螢光棒都還亮著, 人群帶著涼雨都沒能澆滅的興奮和熱情,給這個零下的冬日添了幾分暖意。

    易勻星把自己鎖在了休息室里, 一手去拿背包里的止痛藥和藥膏,一手將外套拉鏈拉到了底, 撩起裡頭的T恤下擺用牙尖咬住, 露出了一截白皙的勁瘦的腰。

    只是上面有密密麻麻藥膏、針孔留下的痕跡, 散發著很淡的苦澀的膏藥味道。

    青年額上已經浮了一層細密的汗, 連鬢角的碎發都被黏成了一縷一縷,形狀漂亮的唇煞白一片,幾乎看不到血色。

    他低低喘著氣,獨自完成了貼藥膏、綁護腰、吞止痛藥的動作,T恤的衣擺放下時,他幾乎虛脫地靠在了沙發靠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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