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一章 大結局4
2024-10-12 14:49:02 作者: 燕小陌
「瑞敏公主一切安好?」田敏顏皺眉問。
「公主身邊也有人守著,是皇后派去的收生嬤嬤,說是公主產期將近,怕出什麼狀況,因而派人貼身照顧著。」紫兒沉著臉說道:「公主府也有士兵守著。」
田敏顏聽了冷笑一聲,什麼貼身照顧,分明是監視,皇后這次竟能這麼硬氣。
「那他們?」田敏顏看著小包子和丫丫問。
「是瑞少爺的意思,怕亂起來顧及不了小少爺和小小姐,便讓奴婢帶著他們來王妃這裡,畢竟府里也有親兵。」
田敏顏苦笑一聲,說道:「只怕哥哥想差了,要說不安全,賢親王府才是最不安全的地方。」
畢竟和皇后他們有過節的是她田敏顏,若是皇后真要動她,府里還能安全麼?
可是人都帶來了,這關口也不好送回去,既然皇后也瞪上了忠縣伯府,那麼府里也不安全了。
「如意呢,你可見著如意了?」田敏顏想起如意,急忙追問。
「如意在府裡頭,說是見王府被圍著了,便去了忠縣伯府,也虧得她先去了,不然夫人他們怕是還不知道出事了。」
「可知道其他府邸如何了?」田敏顏聽了便吁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斂了斂心神,她又看向紫兒問。
「被皇后召入宮的夫人都沒出來,恐怕這一時半刻是不會放出來了。」
田敏顏唇一抿,如果是這樣,那最遲明日,皇后一黨必定有所動作,畢竟夜長夢多,只是不知道他們以怎樣的方式來逼宮登位,是清君側,還是直接說皇帝駕崩了?
這越往深里想,田敏顏就越覺得心中煩躁不已,齊十七爺不知如何了,而皇帝,也不知是生是死,這一場仗,到底誰會贏?如今,也就只能盼著皇帝快些清醒過來了!
宏景十四年十一月,京都顯得很不太平,皇上在狩獵時突然昏迷不醒,傳言說皇上中毒,已是藥石無圜,僅是吊著一口氣罷了。皇后大怒,下懿旨徹查此事,意指有人毒害皇帝,意圖造反,更令大皇子親往狩獵圍場將皇帝迎接回來醫治。
大理寺和順天府的人全出動抓捕審理嫌疑人,宮闈之內更是血雨腥風,一個個有可能和皇帝中毒有關的內侍宮女被砍頭杖殺,斬首台青磚石上的血水更是持續不干,每天都有新鮮的血液澆在青磚上,猩紅一片。
皇帝中毒昏迷,藥石無圜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開去,京都上下一片恐慌,人人自危。就在皇上昏迷沒有半點消息的情況下,皇后趁機把持朝政,原本大皇子黨便以國一日不可無君的緣故,推舉作為長子嫡孫的齊晉登位。
二皇子黨則以選賢德者為君,推舉二皇子登位,雙方僵持不下,那些保持中立態度的大臣王公紛紛保持沉默,並告病在家休養。
兵圍賢親王府第五日以後,昏迷的皇帝被接回宮中,卻唯獨不見賢親王齊祈的身影,而眾妃要求拜見皇帝,被皇后以不得打擾的命令擋在宮門外,榮貴妃意指皇后霸占皇上,立心不良,被皇后責令在宮中念佛替皇上祈福。
十一月二十二,皇上中毒一事終有宮女忍不住招供,乃是賢親王下毒,皇后怒極,直指賢親王狼子野心,意圖不軌,下令全力搜捕賢親王,並且派兵至賢親王府抓捕田敏顏。
當天傍晚,天色齊黑,天空洋洋灑灑的下起大片的鵝毛雪來,寒風凜冽刺骨,刮在人的臉上像是刀子刮肉似的生痛。
賢親王府的府門被撞擊得咚咚作響,傳進府中眾人的心裡,像是打雷一樣,心驚膽戰。
「王妃,再不走就來不及了。」吉祥在一旁勸著田敏顏,急得跳腳。
田敏顏坐在梳妝檯前,正拿著一根眉筆輕輕地畫著自己的眉,一言不發。
走,走去哪?這是她的家,她是賢親王府的女主人,是有玉碟金冊的王妃,憑什麼要走?
她在這時走了,豈不是讓人說她心虛,說她畏罪潛逃,豈不是讓齊十七做實了這罪名?簡直荒謬!
她知道,齊十七沒有回來一定是有他的原因,她幫不了他,也斷不會只會給他拖後腿。他的名譽,她來維持,他們的家,她來堅守!
田敏顏以指尖沾了點金粉輕點在畫得微微挑起的眼眉,最後,櫻唇抹上正紅色的胭脂膏,輕微一抿,這才看著京中盛裝打扮的自己勾了勾唇。
她站了起來,十八幅的親王妃禮服的裙擺一擺,展翅震飛的鳳凰像是躍起一般,她看向一旁擱著的寶冠,輕啟朱唇說道:「青枝,給我及冠,本妃要去會一會那些人的嘴臉,是如何的醜陋。」
「王妃……」吉祥聽了臉色大變,驚呼起來。
田敏顏淡淡地掃了她一眼,目光竟帶了幾分銳利,吉祥瞳孔一縮,聽她說道:「吉祥,你要回忠縣伯府去,也行。本妃,哪也不去。」
她這話才落,又一掃屋中的丫頭,淡聲道:「你們也是一樣,誰要跟著本妃,或是自去哪,隨你們。」
丫頭們你看我我看你,凝碧第一個站了出來,脆聲道:「王妃去哪,奴婢就去哪,王妃娘娘,奴婢為您及冠。」說著,她走到那頂寶冠跟前,像是膜拜一般恭敬地捧起,踮著腳替她戴在頭上。
「奴婢也去。」
「奴婢也去。」
「奴婢……」
田敏顏笑了笑,裙擺一甩,大步跨出屋外,身後跟了好幾個丫頭,凝碧,青枝,紅葉……而吉祥,則是反映過來,咬了咬牙,追了上去。
賢親王府的正門,撞擊聲仍在繼續,越來越響,而沉重的鐵門,則是嘎吱嘎吱,已有些破倒的跡象。
宋管家滿額是汗,吼道:「都給我頂住了,誰要是放了一個人進來,回頭王爺要你們的好看。」
「諾。」府中的私兵齊聲吼了一句,用巨木頂著鐵門,手更穩了。
「王妃娘娘來了!」
不知誰喊了一聲,宋管家回頭看去,只見田敏顏身著一身親王妃的禮服,頭戴紫金寶冠,一臉威嚴地被一眾丫頭婆子簇擁著走了過來。
他忙的跑過去,恭敬地行了個禮,急道:「王妃,您怎的來了?您放心,這有我們頂著呢,無事的,王妃您自去歇著吧。要是他們敢撒野,老奴拼了這老命也要讓他們來了吃不了兜著走。」
田敏顏見他滿頭滿身都是雪花,眼眉毛也是白霜雪,不由露出一個笑容來,感激地說道:「宋管家辛苦了,此情我和王爺記著了。」
宋管家心裡一酸,哽咽著說道:「王妃折煞老奴了,這都是老奴的本分,說什麼咱們王爺下毒謀害皇上,這簡直是污衊,子虛烏有的事兒。」說著用袖子擦了一把眼角。
田敏顏笑了笑,並沒有多說,有些話,有些情,記在心裡就行,誰忠誰奸,她心中自有一根天平稱。
「宋管家,開門吧。」田敏顏平靜地吩咐,清脆的聲音在寒風中越顯清冽:「本妃在此,我看誰敢撒野!」
「王妃!」
宋管家瞪大眼,正欲勸說,田敏顏卻道:「宋管家莫不是心裡也認為是王爺謀害皇上?」
見他搖頭,便笑道:「既不是,我們怕什麼,清者自清,沒做過,我們問心無愧。」皇后她還真敢審也不審就誅殺了她不成?她就不怕日後大皇子登位也名不正言不順,不怕背負這不辨事理的暴君枷鎖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