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章 先交朋友

  還好，上級還是有主持公道的。

  劉副總長看了上述電話記錄稿後批語：「殲7引進改裝的談判、考察、簽合同，三機部、四機部、空軍都參加的(總參簽合同時參加的)，去以前和回國後據說都向張首長匯報過，當時都贊成，現在要三機部負責賠償，將來定要扯皮。」

  這句話，說的還算是公道，讓屠老心中暖烘烘的，但是，如果項目真的黃了，談起賠償來，空軍那邊不出錢，己方能怎麼辦，合同上，簽的是自己的名字啊！

  「屠老，您不要擔心，我們整個132廠，都和您在一起。」秦風說道。

  身邊，湧來了越來越多的人，大家都在望著屠老，現在，屠老是大家的頂樑柱，而大家，也是屠老最忠實的追隨者，要干，咱們一起干！

  哪怕是不要工資，哪怕是把自己的多年的積蓄拿出來，砸鍋賣鐵，也要把這個項目進行下去！

  看到四周的人群，屠老的眼眶濕潤了。

  屠老一輩子為了改善空軍的裝備苦苦追求，一不為名、二不為利，想到的只是一個革命者的責任所在，現在千辛萬苦幹，到頭來落個技術上不符合事後捏造的空軍要求，損失幾千萬元的罪名，他的心中是相當的憤懣的。

  但是現在，看著四周一個個支持他的人群，突然間，他就感覺到動力無限，沒錯，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這個項目也要搞下去！

  現在，不能停！

  給戰機實現平顯瞄準，是未來的趨勢，哪怕是在殲-7上失敗了，也會給其他的戰機提供技術儲備，這條路，總是要有人來淌的，現在，就讓自己帶隊，走過這條路！

  正在沉思期間，突然間，身後傳來了一個聲音：「老屠，好消息，好消息！」

  說話的是謝廠長，聽到了他的聲音，眾人都閃開了一條路來，謝廠長走到了屠老的身邊，大聲地說道：「屠老，剛剛得到的好消息，埃及方面，決定派遣一個考察團，來我們這裡考察我們的殲-7戰機！」

  聽到了這個消息，頓時，所有人都很興奮。

  在秦風和穆斯塔法通過電話之後，大家就將目光望到了約旦方面，外交部方面的努力下，終於，約旦要派出考察團了！

  那麼，接下來的任務，就是把這個考察團拿下，讓約旦方面簽下訂單，而且，他們的飛機，要實現平顯的瞄準！

  這樣，一切都解決了，空軍不要，咱們可以把平顯裝到埃及的飛機上，空軍要是再反對，那咱們就坐下來，好好地說說憑什麼賠款只讓三機部出的問題！

  不過，如何成功地把約旦人忽悠住，這還真是個技術活兒啊！

  約旦人，下個月才會派出代表團，這段時間以來，整個工廠都在喜悅之中，只有屠老等人，還是在內心深處隱隱地帶著擔憂的，這次的出口談判，只能成功，不能失敗啊！

  「喂，組長，你怎麼了？」這天，秦風在611所里，帶著自己挑選來的幾個人，還是整理殲-9遺留下來的資料，他們這個小組，就是611所為新殲留下的種子了。

  現在，看到了秦風這個樣子，張利軍說道，在私下裡，張利軍是叫秦風為風哥的，而現在，大家都是在認真地工作，張利軍就叫他組長了。

  聽到了張利軍的問話，秦風突然想到這個傢伙是個生意經，不由得向張利軍問道：「利軍，你對賣東西，熟悉不熟悉？」

  「那還用說啊，現在，下了班，我就出去搞副業，風哥，怎麼了？你的飛行補助不夠開銷了嗎？和我一起去擺地攤，賣鞋好了，賺得很。」

  秦風搖搖頭：「我說的不是這種小打小鬧，我說的是大工程。」

  想了想，秦風打比方：「比如說，咱們611所，想要把咱們研製的殲-7III戰機，推銷到國外去，這個國家購買意願不強烈，這個時候怎麼辦？」

  「什麼，咱們的飛機不是自用的嗎？什麼時候要賣了？」一旁的馬海濤也來了興趣。

  「我是說假如，怎麼才能夠讓他們簽訂單？」

  張利軍皺了皺眉頭，仔細地沉思了一下，說道：「風哥，這種大買賣，我還真沒有做過，不過，我的祖上，做過跑遠洋運輸的大買賣，我也是聽我的爺爺說的，想要做好買賣，最好是和對方交朋友，等到對方來了之後，先帶對方到處玩，把對方玩得高興了，認同了你這個朋友，那再談生意，自然就很容易了。」

  先和對方交朋友？這還真是個好辦法啊！秦風想起了埃及的訂單，那就是因為埃及和己方是朋友啊。

  但是，和約旦卻沒有這個朋友關係，如果對方板起臉來，公事公辦，那還真的不好談判，這幾乎就是和英國的談判一般，大家唇槍舌劍，屢次都要吵起來了，談判是相當艱難，幾次都談不下去了。

  所以，換個思路，大家做朋友，這個很不錯的。

  「不過，如果要是在具體談生意的時候，大家出現分歧怎麼辦？」想到這裡，秦風再次說道。

  和英國人，分歧大家就是吵啊，吵一天，第二天，看看誰讓步。

  「有分歧的時候，可以磨啊，耗啊，看誰能耗過誰。」張利軍的臉上帶著微笑：「我爺爺的那個時代，好幾筆大生意，都是那麼談成的。」

  咱們老祖宗，就開始有這種手段了。耗他，看誰耗過誰！

  建國後，國家實行市場經濟，如果誰敢做買賣，那就是投機倒把，所以，經過這些年來的發展，做買賣的手段都丟失了，不過，老祖輩們，還是有很多做買賣的好手的，畢竟，當年的絲綢之路，不就是把買賣做到全世界了嗎？

  秦風點點頭，以前一直都沒有接觸過這些，發現這裡還真是有很多的門道啊。

  張利軍是611所的，這件事不能讓他參與，而且，具體的談判，肯定是中航技來談，自己倒是可以跟著屠老一起去，給他們提供這方面的意見。

  想到了這些法寶，秦風對這個項目能談成的信念，又增加了幾分，不過，哪怕只有一分的希望，也要盡百分之百的努力，因為，大家別無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