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5章 無題

  送棉布倒不是捨不得更好的料子，她也是農村走出來的，太明白大家的心理；太好的布料，人家捨不得穿。

  「等嚴老他們回來後再商量一下。」

  這話一出，眾人都沒意見，各忙各的，廚房裡忙的熱火朝天；菜餚香味不斷傳出來。

  嚴國峰和嚴如山爺孫倆回來時，天色已然擦黑；車子開進院中，車鳴聲驚動了距離第一進院子最近的廚房小院，被顧令國和方國忠耳聰目明的聽見了。

  「有車子開進來的聲音，應該是嚴同志他們回來了。」顧令國開口道。

  方國忠點頭，表示他也聽到了。

  王大丫道：「那就開始擺飯吧。」

  三個大男人點頭應好，一行人清洗碗筷的清洗碗筷，端菜送去三進院的送去三進院；送菜的人與嚴如山爺孫倆遇個正著。

  「嚴老，嚴同志，您們今天玩的開心嗎？」問話的是王大丫，她身後跟著顧令國；方國忠被留在廚房幫襯馮正了。

  嚴如山面無表情頷首，「還行。」

  「是還不錯。」嚴國峰老臉帶笑，瞟他們手裡的菜餚一眼，道：「我跟大山這是趕著飯點了。」

  王大丫笑道：「可不是嘛，飯菜剛好，您二位正好趕上了。」

  「來，我也幫忙。」嚴國峰伸手去接菜盤子，王大丫順勢便給了他，「那行，我再會廚房端菜，還有好些個菜沒端來。」

  「大山，過來幫忙。」

  嚴如山聽了爺爺的話，走上前接過了顧令國手中盛滿葷菜的盤子，「你們回去端菜吧，我和爺爺把這些送到三進院去。」

  「好，麻煩您二位了。」王大丫再次客套。

  顧令國也道：「麻煩了。」

  「一家人不說這些，你們趕緊忙去。」嚴國峰心情不錯，見識過國家正在高速發展；即便心中惦念曾孫，他還是心情很好。

  王大丫跟顧令國走了，嚴如山與老爺子一道端菜回了三進院。

  鍾毓秀看到他們回來便笑了，「爺爺，如山，你們回來了。」

  「回來了。」嚴如山一邊說話一邊笑，走到餐桌前放了菜餚；這才往她走去，他的目標不是兒子們，而是媳婦。上前拉著她的手詢問，「今天在家裡累嗎？」

  「不累，都還好，就是之前我們上山了一趟；找了一些野菜和山貨回來吃，今晚咱們也吃到新鮮的山貨了。」隻字不提遇到狼的事。

  龔招娣向來寡言，一直跟在王大丫身後做事；這會兒聽了鍾毓秀的話，張了張口，到底沒開口。

  嚴國峰跟嚴如山沒注意到她，爺孫的目標，一個是媳婦身上，一個曾孫們身上。

  「乖曾孫，還認識曾爺爺嗎？」嚴國峰走上前抱起一個崽崽顛了顛，歡喜之情溢於言表。

  「啊，祖。」

  被抱起來的禮明伸手小胖爪爪，往老人臉上啪啪兩下；被撐著雙臂抱很不舒服呀，還是麻麻會抱崽崽。

  嚴國峰笑眯了眼，被曾孫喊一嗓子，整天的疲累都沒了。

  「曾爺爺的乖曾孫喲，還記得曾爺爺呀。」

  「小傢伙們今天沒看到您，時不時左右看看；瞧著像是在找您呢，他們和您可親了。」鍾毓秀輕笑，剛說完手就被拉住了，順勢看過去，目光與嚴如山的相撞；她竟從他的眼中看到了委屈，他委屈什麼？轉過頭不看他。

  嚴國峰笑的見牙不見眼，老人的快樂很簡單，往往一句話就能哄得他高高興興的；嚴國峰拜年是這一種人，不論鍾毓秀說話真假，他都相信大孫媳婦，認為她沒必要撒謊。而，這樣一來，鍾毓秀說的話，他是百分之百信的。

  問題是，崽崽們有媽媽陪著，真沒怎麼想他這位曾爺爺。

  老爺子太開心，鍾毓秀都有點心虛了，「爺爺，您把禮明放下來吧，挺重的。」

  「不重，我曾孫怎麼會重。」他可捨不得，抱著禮明，在他的腦門上就親了一下，還不忘跟禮明說話，「禮明，你說對不對？」

  小孩子能懂什麼？

  得。

  您老人家開心就好。

  鍾毓秀手指動了動，嚴如山回應她一下，繼而開口，「龔同志，把孩子抱去給我爺爺，他老人家正想孩子呢；讓孩子們跟他好好親近親近。」

  龔招娣：差點我就信了。

  不過，僱主的話還是要聽的，龔招娣來會抱了兩趟；把孩子送到了在上位坐下的老爺子身邊。

  「孩子們又沒惹你，幹啥看他們不順眼。」孩子們都走了，夫妻二人說著悄悄話。

  嚴如山抿了抿唇，「我出去了一天，你都不說想想我的？」

  「這話怎麼聽著這麼彆扭呢。」鍾毓秀滿臉不自然，「天天都能見到人，用得著想嗎？」

  扎心了。

  嚴如山心裡一悶，再看媳婦好似真這麼想的，心頭堵得慌。

  可，怎麼辦？

  自個兒選的媳婦，寵著唄。

  「這會兒是見到了，之前不是沒見到嘛！一天呢，咱們都一天沒見面了。」人家的媳婦都知道想對象，他家媳婦總是沒心沒肺；想來點情趣，還能給破壞的乾乾淨淨，「咱們是夫妻，你想想不好嗎？」

  動不動就給他降低家庭地位。

  「想你做什麼？我兒子們都照顧不過來。」

  嚴如山：親媳婦，不能打不能罵那種。

  「好歹想想我，偶爾想一下也行呀。」很卑微的請求了。

  鍾毓秀撇他一眼，竟是覺得他有點可憐，嘴邊的話打轉，又換了一句安撫人心，「這樣啊！那我下午想了你的。」

  「真的？」

  用不用這麼.小心翼翼。

  鍾毓秀堅定點頭，「對，孩子們吃東西的時候，我想到你了；雖然只是一瞬間，還沒停留兩息。」

  嚴如山：媳婦刷我玩。

  正要說話，顧令國等人端著菜餚上來了，王大丫手裡捧著碗筷，顧令國、方國忠跟馮正手裡一人端了兩盤菜。嚴如山到嘴邊的話又給咽了下去，只握著媳婦柔荑的手緊了緊。

  「嚴老，嚴同志，鍾同志，你們先吃著；廚房還有幾個菜沒端來，我和方同志再去一趟。」放下手中的菜盤子，顧令國敏.感的察覺到了氛圍異樣；率先做出了決定，臨走時還拉上了方國忠。

  嚴如山沒心情去管他們，鍾毓秀倒是注意到了，拉了拉他的手，「別鬧了，等會兒該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