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國營飯店
2023-11-07 01:16:27 作者: 九尾君上
洗完澡,上樓和狗蛋叮囑一聲,讓它明日做午飯和晚飯;這才回到臥室,躺在狗蛋鋪好的床上,一夜好眠。
次日清晨,是被外面的敲門吵醒的。
「鍾同志,您起來了嗎?」
鍾毓秀迷瞪幾秒,揉把臉,清醒不少;仰頭往門口喊,「起了。」
門外安靜了,鍾毓秀慢騰騰起身,精神稍顯滯懈;拖著腳步到衣櫃前,打開衣櫃翻找出一套厚實衣裳穿上,褲子也穿厚點兒。頭髮簡單攏兩下,打著哈欠下樓。
「毓秀,早上好。」
「鍾同志早。」
「鍾同志早。」
郝南和田尚國在大廳等候。
睜開迷濛雙眼,鍾毓秀又打了秀氣的個哈欠,懶懶道:「你們早。」
「還沒睡醒呢,要不要再眯會兒?」嚴如山從沙發上起身,放下報紙走朝樓梯走去,朝她伸出手,「昨夜回來的晚,早上多睡會兒,睡眠不足對身體不好。」
長此以往,睡眠質量會變差。
鍾毓秀搖搖頭,小手搭上他的掌心,走下最後一個台階,鬆開他的手往衛生間走;等她再次出來,精神頭起來了,嬌顏縱然懶怠,好歹人是徹底清醒了。
「還困嗎?」嚴如山行至她跟前,輕生詢問。
「現在不困。」之後會不會困,她就不知道了;鍾毓秀下意識抬腳往飯廳走,行兩步突然停下,「我忘了叫狗蛋做早餐。」
嚴如山抿唇淺笑,雙眸泛起淡淡的縱容,「出去吃,國營飯店這時候應該開門了。」
「也好。」收回腳,鍾毓秀略窘迫的說道:「走吧,時間不早了,一會兒還要趕去學校。」
出門鎖上大門,四人行出大院,直奔華大附近的國營飯店。
眼前這家飯店老舊,存在念頭已久,名為國營更新飯店;說是飯店,其實,只是一家買飯菜的店面,大家在此地吃飯還得在外面的桌子上用餐。擺放桌子的邊緣便是街道,人群來往絡繹不絕,自行車、公車更是不少。
「鍾同志,買了早餐回學校去吃吧?」郝南皺著眉頭,道:「這裡的灰塵大了,也沒位置了。」
幾張簡單的餐桌坐的滿滿當當的。
「好。」鍾毓秀對此沒要求,第一世她不過是普通的孤女學生,什麼苦都吃過;在街邊吃小吃也常有,面對這樣的環境,她泰然自若。
國營飯店裡的飯菜,對現在的人來說是奢侈的,許多人還承擔不起天天上飯店的費用。
「毓秀,我去買早餐,你想吃什麼?」嚴如山問道。
「都有什麼?」售賣窗口圍滿了人,鍾毓秀不得不踮起腳尖往裡面看,也緊緊只瞄到幾籠包子、饅頭、豆漿,好像還有油條的樣子。
嚴如山人高,伸脖子看了看將全貌盡收眼底,「豆漿、油條、包子、饅頭、花卷,還有炒菜;炒菜是大鍋菜,菜色不佳,你想吃什麼?我去買。」
「豆漿一份,花卷、菜包糖包一樣要兩個。」還沒吃過外面國營飯店的東西,得好好嘗嘗。
「好。」嚴如山看向郝南二人,「你們呢?」
郝南搖頭,「還是我去買吧,嚴同志要什麼?」
「不用,你說。」嚴如山堅持,郝南不好強求,「給我買幾個饅頭就行。」
「我也是,有勞。」田尚國附和,說完便沉默下來。
嚴如山微微頷首,抬腳邁到人群之中,擠進人群買了幾份早餐出來;豆漿是用一個紙杯裝的,包子之類的以油紙裝,回到原地,一人分上一份。
「謝謝。」郝南從兜里掏了掏,摸出三塊錢、兩張糧票給他,「我們和鍾同志的飯錢。」
「鍾同志的不用給。」嚴如山抽了一張,沒收其他的。
行吧。
郝南用手蹭蹭下巴,有點飽,早餐還沒吃呢。
田尚國拉了他一把,奪過錢票塞他兜里,回首與鍾毓秀道:「鍾同志,該去學校了。」
「嗯。」鍾毓秀輕嗯一聲,捧著油紙包和杯子,和嚴如山三人一同走了。
路上,鍾毓秀嗅了嗅油紙包,一股白面的香味兒撲面而來;唇瓣輕抿,淺笑溢出嘴角,「好香。」
「嘗嘗看,若是喜歡,以後我每天給你買。」二人並肩而行,嚴如山低頭的瞬間眸光柔和下來,步伐輕緩,與鍾毓秀的腳步持平。
「好。」打開油紙包,兩個手掌大小的饅頭、四個包子、兩個花卷,模樣不是很好看;可能是才出籠,清甜的香味兒久久不散。
嚴如山道:「你能吃皮嗎?」
「能的,我不是很挑食。」不是太難吃,她都能吃。
鍾毓秀低頭,在其中一個饅頭上咬了一口,滿口軟綿,模樣不好,口感還行。
「還不錯,入口香甜。」能將饅頭包子發酵到這種程度,不容易。
「喜歡嗎?」
鍾毓秀輕輕點頭,「喜歡,偶爾吃一吃還行,常吃會吃膩的。」所以,不要天天去買了。
「聽你的。」她喜歡最重要。
嚴如山將人送到華大門口,「好好上班,中午我來接你回家。」
「嗯,好,你在外面也注意安全。」越過他走了幾步,突然停了下來,回身揮揮手,「回見。」
「中午見。」
鍾毓秀轉身離開,身影淹沒在校門內;嚴如山站在原地出聲良久,認識以來,第一次得到她說出口的關懷,他的心——很暖。
郝南搖頭失笑,拉著田尚國走開;他們的早飯還沒吃,這會兒得去平日裡藏匿之地先填飽肚子再說。
嚴如山渾然不覺,垂在身側的左手輕搓指腹;低頭輕勾唇角,輕咳一聲清嗓,抬頭時笑意隱去,駐足片刻後旋身而走。
華大,校園內。
鍾毓秀走進辦公室,丁教授早已到來,這會兒在整理課本,瞧著是要去上課。
「丁教授,您早上好。」
「好。」丁教授微掀眼瞼,笑了笑,「是啊!鍾同志,來的挺早的,昨天回去應該很晚了吧,走夜路害怕嗎?」
鍾毓秀點頭,「是有點晚,不過,有人陪我走夜路,沒什麼可怕的。」
丁教授這才想起來,她是有警衛的人,出行都有警衛跟隨;像晚上前來上課,警衛更不敢鬆懈,她的大腦價值太高,一旦出事,警衛跑不掉不說,更是國內科研界的損失。
誰也擔負不起這份沉重的責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