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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54:21 作者: 一朵豌豆黃
    項姝簡直不敢置信,方才因怒火漲紅的臉頰倏地一片蒼白,連唇瓣也失色,唯有眼眶卻染上了紅色。手臂頹敗的垂下卻握起拳頭,五指死死的摳近肉中。

    阿挽看著項姝瞬間失魂落魄的模樣,暗嘆自己果真是有做壞女人的頭腦。現在任誰過來都會覺得是她在欺負項姝吧,只是,她就欺負了怎麼的!就允許她們暗地裡給她下毒,打死了她的小桃子,還不准她光明正大氣一下項姝!而且她說的可是實話。

    阿挽見項姝毫無戰鬥力,便丟下她猶自回了院子。

    「怎麼在門口不進去?」項罡騎馬到門口才下來就看見項姝傻站在門口,好生不解。

    「爹。」項姝看見項罡一身官服,顯然是從宮中回來,眼裡燃起了希望,立時衝上前,「爹,你是不是進宮和皇上說賜婚的事了?」

    項罡有點無奈的沉默不言,他今日隱晦的提及過項姝對睦宣王爺的一片深情,可皇上卻不知從哪裡知道了阿挽,一個勁的問他阿挽的喜好。

    因的永信候郡主也被喚作阿挽,項罡下意識的隱瞞了這點。王爺昨日才見到阿挽,總不至於一見鍾情連夜告知了皇上吧。若是這樣……項罡看了一眼項姝,又嘆了口氣,倒不知阿挽是怎麼個想法。

    「大小姐回來了嗎?」項罡回頭問著守門的下人。

    「回老爺,大小姐已經回來了。」

    「姝兒,你先回房吧,身子不好少些走動。為父去姽嫿苑看看。」項罡已然將項姝的問題拋之腦後,朝著姽嫿苑走去。

    項罡的沉默在項姝看來就是刻意迴避,心中大覺不妙,莫不是項嫿醒來後,父親就屬意她嫁與王爺了?項姝越想越覺得是這麼一回事,之前父親一直反對她和王爺來往,可今日項嫿去王府,據說還是父親備好的禮物。

    項姝狠狠的咬著下唇,仇視的盯著項罡的背影。同樣是女兒,父親卻都只想著項嫿,她又算什麼!

    阿挽看見項罡,微笑的喚道,「爹,才回來嗎?女兒讓廚房再做些菜回來。」

    項罡應聲坐下,由著阿挽給他盛飯,「王爺今日可有什麼說的嗎?」

    提到豐元溪,阿挽臉上有些羞澀,「嘸,王爺留了女兒用午膳。午後遇到修路,方才才回來。」

    項罡一見阿挽臉上的兩朵紅雲,就知曉一二了。倒是王爺,或許他該找時間和他好好聊聊。無論哪個女兒,他都希望她們幸福。之前不讓項姝摻和,自是知道王爺對其無意。現下,若是兩情相悅,他也不會去做拆散有情人的缺德事。

    項罡促狹的看向阿挽,笑道,「哎,女兒長大了,就留不得了。不過也好,若是嫁給王爺,鬧個脾氣就回家來,爹養著你。」

    阿挽羞的不行,八字還沒一撇呢就說這些話。當即努努嘴,趕緊的給項罡倒了杯酒,「這是王爺回禮的梨花春釀,不准多喝,一日只准三杯。」

    「多倒些多倒些,咱大老粗的,用碗不用杯子……」

    「……」

    屋內瀰漫起霧氣,阿挽舒服的浸潤在浴桶中,雙手支在桶的邊緣處眯起眼睛,由著熱水泡著身子出汗。快來小日子,方姨這連冷水也不讓用了。

    「元溪……」輕輕的吐露出豐元溪的名字,如此親密的喚一個男子的名字似乎也沒那麼困難。而且……她隱約覺得就該這麼叫他。

    原本還擔心父親會因為項姝中意豐元溪而阻止她們來往,現下倒是放心了。

    阿挽迷迷糊糊的從熱水中磨蹭出來,穿上肚兜、褻褲就鑽進被窩裡,琢磨著明日要給豐元溪做的糕點,恍惚的睡過去。

    陳雪娥伸著食指「點」著阿挽的額頭,「沒出息的傻丫頭。」

    ******

    顏霍習慣性的捋著鬍子,眉眼間一片得意之色,「不愧是我顏霍的徒弟,瞧瞧,多有本事。」

    陳雪娥沒好氣的看著老神棍,「你這到底是還要不要看好戲了。」

    顏寧也撐著下巴,大嘆無趣,「還想看師兄吃癟呢,這下沒戲了……」

    「誒,若阿挽丫頭真看不上你師兄了,這才要出大事了呢。為師之所以制了藥讓阿挽丫頭一個月恢復記憶,就是為了讓你師兄知道珍惜。倒是那藥也沒喝下多少,許是這幾日就會記起了。」

    顏寧欽佩的望著自己師傅,原來師傅的用意如此深刻。陳雪娥鄙視的看一眼顏霍,明顯這老頭是怕王爺事後算帳。

    顏霍是萬分慶幸,讓他手賤,給藥加了個期限想看徒弟追女人,不然喝下便能記起可不更好。他製藥還是靠的先前煮寒虛花的藥罐子裡剩餘的寒虛花氣,加上阿挽和元溪各自生辰八字的黃符紙和其它的藥材,烘乾磨的粉。如今他也沒法再去弄一份藥來了。

    本是讓阿挽恢復記憶的,他腦子一抽,惡作劇了一把。可不料阿挽沒喝下多少,他也不知這是會延長期限還是會縮短。

    所幸現在阿挽雖沒記起元溪卻能再次喜歡上他,那簡直是再好不過了。不然,只怕他的好徒兒知道緣由非折騰死他不可。

    陳雪娥飄蕩著身子準備回姽嫿苑,等把阿挽好好的送回王爺手中,她也可以安心投胎了。

    夜晚,一片寂靜。陳雪娥一邊飄一邊在空中跳著生前在教坊中學的舞,下一輩子,她只希望她有一個美滿的家庭。

    「阿挽看不見我,實在是無聊的緊……」陳雪娥喃喃哀怨道,忽的,身形頓下,她似乎感覺到了同類的氣息。而且……和她之前一樣的怨氣,是個冤魂厲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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