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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04 16:54:21 作者: 一朵豌豆黃
豐元溪直直的一刀沖向文朝帝,殿內寂靜的恍如古墓。然後侍衛們身形未動,眼裡閃著猩紅的亮光,只直勾勾的盯著豐元溪。
眼見刀口離文朝帝僅有一寸之遙,豐元溪迅速手腕一轉,兩個侍衛的鮮血飛濺龍椅。同一時間,文朝帝不知從哪裡拿出一把匕首直直的插入身側那名侍衛的胸口。
僅僅一瞬間,形勢逆轉,豐元溪那把嗜血的大刀抵上最後那個侍衛的頸項。
文朝帝拔出那把染血的匕首,嫌棄的仍在地上,匕首刀柄上鑲嵌的綠寶石映襯著鮮血光彩奪目,「說吧,主謀是誰?」
項罡舒了一口長長的氣,總算把心又落回了肚子裡。若王爺真對皇上不利,他就要成為反賊的幫凶了。想著又看了看懷裡的小丫頭,正安靜的盯著那抹青色的背影,那般專注的眼神。仿佛,王爺就是她的全部。
項罡突然好奇二人到底是何種關係,心知現在不是閒聊八卦的時候,卻不由的把疑惑問出了口,「阿挽……」熟悉的名字,可幾次開口卻不知該如何詢問,便只好訕訕閉口。
阿挽輕輕的「嗯」了一聲,將目光從豐元溪身上分給項罡幾秒,只見得一閃而過的尷尬,隨即又轉頭凝視著那人,定定的說道,「元溪說阿挽是他的。阿挽會給元溪做王妃。」
項罡驀地傻眼,仿佛自己知道了一個天大的秘密,比方才「右相勾結西隋國」還要震撼。不好,右相!
殿內的大臣們自然錯愕不及,皇上和王爺……這,這到底怎麼回事?
就在大家都把目光聚集在台上三人之時,右相正偷偷的往小門移動。
大皇子不甘落後自己不是主角,又生生的噴了一口血,這是貨真價實的鬱結吐血。太醫抖著乾枯老樹皮一般的手摸到豐承奕鼻尖,「還……還好,還有氣。」
皇后抿了抿唇瓣,眼裡清澄一片。她就知道,一切安好。
被挾持的侍衛見刀口逐漸陷進皮肉,顫抖著伸手指向小門,右相早已不見蹤影,「皇,皇上饒命。王爺饒命,都是右相……都是右相……」
豐元溪一腳踹過去,將人從台上踢下。文朝帝還未來得及下令,小門那方就傳出了戲謔的嘲諷聲,「唷,堂堂右相大人,難道要走這麼個小門嗎?本世子可是在慶元殿門口備好了豪華馬車等你呢。」
隨著聲音,方才持刀劫人的一幕又出現了,只不過這回被劫持的是右相,拿刀的是許蕭逸,「老狐狸,還想下毒滅口!」
項罡和阿挽也跟在他們身後獻身。剛才他發現右相見事情敗露就想逃跑,趕緊去追,才追出小門就看見許蕭逸已經收拾完了侍衛,生擒了右相往回走,看見阿挽還一臉嘴賤的要表揚。
右相亦步亦趨的往殿內走,儘量和許蕭逸同步,眼睛往下死死瞅著刀鋒。
「皇上,微臣知罪了,微臣一時糊塗。微臣……」右相被許蕭逸一腳踢在膝蓋上,跪倒在大殿內,一跪倒,就聲淚俱下。
「微臣是被人威脅的啊,若不是他們拿著微臣一家十多口人的性命做威脅,微臣也不會如此膽大妄為。」
聽著右相的哭訴,魏能也不知從哪個角落滾出來一道跪著,哭的眼淚鼻涕的。
大臣們再愚笨也明白了現下的情形,你一句我一句的批判,所謂虎落平陽被犬欺,往日裡莫不是巴結著這當朝第一權臣,如今卻落到被人吐口水的地步。
就在大家以為處死右相一脈就當皆大歡喜之時,被忽視的女眷們紛紛尖叫出聲。
「哈哈,哈哈,你們都別動。誰幫我去殺了豐元溪和豐元昭,等我登基後,必定忘不了你們的好處。」原本被奚落的右相看見太監們挾持了大臣們的家屬,翻身一變做了主人。
殿內的大臣們看看夫人和女兒又瞧瞧文朝帝,急的不知怎麼辦才好。
「西隋國的兵馬早就在城外等著我的信號,只要我一聲令下,他們就會沖入都城。你們若不願意殺了他們,到時候你們就一起給他們陪葬。」右相陰狠的眯眼。
豐元溪嗤笑一聲,「你是不是要說除了兵馬還有火藥呢?全都埋在都城圍牆腳下是嗎?」
右相猛然一驚,「你怎麼知道?」轉而又繼續發笑,「你現在知道又怎樣,誰都救不了你們。」
冰冷的刀口在右相臉上摩挲而過,接著又在他頭上拍了兩下,許蕭逸一臉無奈的和右相對視,「你當我是死的呢?」
「你敢,你殺了我,他們都得死。」右相斬釘截鐵道。
「他們關我什麼事,都死了不正好,說不定就輪到我坐皇帝了。風水輪流轉嘛,也該轉到我許氏一族了不是。」許蕭逸一臉的不在乎,一轉頭又不好意思的對著上頭兩位訕笑,「對不住對不住,我也就是隨口說說。」
豐元溪懶得搭理,慢悠悠道,「世子跑個腿帶我們的右相大人去看看他的兵馬和火藥吧。」
話說完,豐元溪就把刀塞進文朝帝手中,「阿挽累了,怒臣弟先行告退。」
文朝帝眼睜睜的看著豐元溪抱過項罡懷裡的阿挽,身後跟著裴安走出宮殿。隨著一聲馬兒的嘶叫聲,逐漸跑遠。
文朝帝看著大殿內的爛攤子,滿腦子的頭大,現在誰還說當皇帝好他就跟誰急!
最無辜的莫屬許蕭逸了,恨恨的直響咬帕子,整一個晚上拉緊著神經陪他們做戲,肚子現在咕咕叫了好麼!許蕭逸可憐兮兮的望向項罡,項將軍,我們來接個班好嗎?讓你這大將軍手刃惡賊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