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聚是一團火，散是滿天星

  一切都不一樣了。

  許多餘變得聰明會說話了，也成了大學生。

  自家老三的優秀和爭光，直接讓許百順的做法和原著中的做法天差地別。

  原著中許百順為了能讓兒子當上兵，要面子沒有里子的許百順放下了自己僅有的面子，那是心計層出不窮，一環接著一環。

  現在確是平靜了許多，甚至還有點莫名的期待，期待家訪沒過，那樣老三就能夠去上大學，哪怕背上沉重的經濟負擔，哪怕再困難他許百順也不會認熊。

  心態正好相反了。

  村長本來掛著的一張臉，等來到許家門口後臉色變了一變，有點好模樣了，村長推開虛掩的門，喊道：

  「百順，咱們村的天之驕子許家老三？快出來啊！解放軍同志來家訪咱家老三嘞，快出來招待招待。」

  史今臉上帶著微笑，心裡卻想，父子倆還真都是人精。

  聽到村長的喊聲，許百順和許多餘走到院裡，許百順說道：「解放軍同志來了，來咱這山里肯定辛苦了，快坐下。」

  許多餘看著眼前和張譯有七八分相像的史今班長，心裡居然有一種經歷歷史的莫名神聖感。

  許多餘很喜歡士兵突擊中史今這個班長。

  他是《士兵突擊》一劇中是最具愛心和溫柔的角色，豁出命不要，也要教好自己手下的孬兵，對責任和承諾的堅持竟可致此……實在讓人感動和無言以對。

  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教出了一個震驚全團，甚至全軍里都十分優秀的兵王。他甚至代表了軍隊的犧牲精神，他身上的光芒，幾乎壓倒了他身邊所有的人。

  他，堪稱軍中之母。

  許多餘想到史今的為人和犧牲，想到他在退役的最後要求，居然是想去看一下守衛了九年的首都BJ！許多餘沒有說多餘的話，出乎所有人意料，許多餘站起來對史今一個敬禮，說道：「你好，班長！許多餘向您報導！」

  史今當兵多年，早就對自己的站立起行有著嚴格要求，眼前的敬禮雖然不合格，可他還是老百姓的一員，再聽到許多餘的話，史今心裡竟然微微一顫。

  史今居然感覺到裡面有一股……有一股對他的敬意和信賴，以及尊重……

  史今站立好，也對著許多餘敬了一禮：「你好，許多餘同志！」

  許百順看著，臉上的笑意都快溢出來了，心裡直呼老三做的好！

  村長那裝出來的好模樣見到這一幕，好模樣直接有些變僵，更是心想：「唉！不愧是十里八鄉考上名牌的第一個大學生，真T娘的聰明！」

  敬禮的許多餘敬的是史今這個人，並沒有刻意討好的念頭，自以為是的耍什麼心計和小手段。

  無論是前世許百順層出不窮的「心計」，還是今天成才在家的油滑和做人假，以及村長的諸多心理情緒，史今都看的透透的。

  現在也是，史今看的出眼前這個小伙子的真與假，他是真的對自己尊重和信賴，那種敬意幾乎掩蓋不住的流露出來。

  史今心裡想的是，這小伙子是真的對軍隊喜歡，不然看到自己這個解放軍不會表現出這種情感。

  「許多餘你考上了我們國家的最好的大學之一，為什麼又要去參軍？」

  這個問題史今也問過另一名被家訪的成才，結果回答的是一大堆提前寫好的背誦詞文，史今倒很想聽聽這個天之驕子的回答是什麼！

  許多餘早就把改名的事情跟許父交代了清楚，所以許百順沒有反應，村長和村里也清楚一點裡面的原因。

  許多餘沒有花言巧語，他不想隱瞞史今，隱瞞這個當兵路上的引入人，乾脆實話實說：「我想去軍隊鍛鍊幾年。」

  說出真正的原因和實話，許多餘他也知道瞞不過史今那些村里知道的那些原因，繼續說道：

  「家裡供我上學也會有沉重的負擔，大哥二哥也還沒成家。」

  「當兵的工資和補貼以及將來如果退伍後，退伍費也能夠我上大學的學費了。」

  這些就是許家和村里大家所有人，被許多餘告知的原因，許多餘把這些又重複講了一遍，但實際上第一句話才是真的：去軍隊鍛鍊。

  軍隊有人管著，軍隊有人教有完備的設施，最完美的競爭氛圍。

  儘快治好許多餘那個靈魂意識固體話的病，只有去軍隊才是他最好的選擇。

  許多餘明白真正讓自己必須當兵的理由，但別人不知道啊！

  因為許多餘現在出息了，整個許家跟著沾光，現在誰還敢看不起許家？

  所以村長才沒跟原著里一樣落井下石，當面說一些難聽的怪話，只是偷摸的對史今表現自己的意思，比如眼神里反對的意思，和搖頭嘆息的動作做的是又快又勤。

  許百順在一旁抽著煙，不吭一聲。

  一個學生考上了一所大學，考上的還是這個國家一所頂級大學，這就說明了這個人必然有他的優點。

  「真實，誠實，孝順，人也是挺精神的一個小伙子，能考上大學也說明人不笨，記憶和理解方面很好。」

  在這一會兒功夫，史今就看到許多餘身上很多很好的優點。

  史今雖然不是很滿意這個聽到的回答，但史今卻知道大多數去當兵的家庭，真實原因跟這個都差不多。都想著當兵以後找個好工作，再好有了城鎮戶口，算是走出了大山和農村，算是出息了。

  這個回答也讓史今想到了自己，自己的父親不也是一樣的想法嗎！想讓自己落戶城鎮，縣城裡再找個好工作。

  再難聽的實話對軍隊來說，也比好聽的謊言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史今再問，繼續說道：「你對解放軍這三個字有什麼理解？說說自己的感受。」

  許多餘道：「聚集在一起的時候像是一團火，散時的時候就像滿天星一樣散開。」

  「在一起時是一團火一樣發出熾熱的光芒，犧牲自己照亮和溫暖人民群眾。而散了的時候又像是星星一樣璀璨漫天的星空，每個人都有自身的價值，都能點亮屬於自己的一片天!」

  史今還以為他會說出語文課本上對解放軍的解釋和定義，結果……

  當兵多年經歷和看到到過戰友退伍，史今明白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很貼切也很恰當。

  史今真心對許多餘說了聲謝謝，謝謝他對解放軍的這個評價。

  如果不是跟成才一樣說的是別人的交代，而是許多餘自己的理解，那麼光靠這個思想和覺悟，這個人不管軍事素質會怎麼樣，但天生也是一個當兵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