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高射炮

  只不過秦川相信，這時隆美爾還來得及用上，否則德軍也不至於這麼被動。

  秦川沒費多少功夫就找到了88MM高射炮……它是個2.4米高的大傢伙，找起來一點都不困難。。

  秦川二話不說就直奔高炮，對守在一旁的德軍炮兵叫道：「我們為什麼不把它用起來！」

  「什麼？」炮兵有些疑惑的看著秦川：「可它是用來防空的！」

  聽到這話秦川不由感到一陣無奈，德軍的回答竟然跟傳說中英軍的說法一樣……88高炮有個故事：一名英軍上尉在被俘後想看看德軍是用什麼炮擊毀「瑪蒂爾達」坦克的，於是德軍就把他帶到88高炮前。見此，英軍上尉不由氣憤的說道：「這太不公平了，你們怎麼能用打飛機的炮打坦克呢？」

  「管它是用來打什麼的！」秦川大喊：「敵人的坦克就要上來了，再不打幾發炮彈……它就再也沒有開炮的機會了！」

  德軍炮兵聞言不由一愣，接著就點頭回答道：「說得對，我們該試試！」

  說著朝身邊的幾個炮兵一揮手，幾個人就七手八腳的將88高射炮轉向並架了起來，接著裝填炮彈調整諸元，沒幾分鐘就準備好了。

  「放」，高炮發出一聲怒吼，一輛英軍坦克瞬間就被炸成了一團火球，炮手們不由發出一陣歡呼。

  同時他們手上沒有停，因為英軍坦克距離他們不過七百米。

  這些炮兵顯然訓練有素，他們熟練的裝彈、瞄準，然後又是「轟」的一聲，毫無意外的再次擊毀一輛坦克。

  一輛接著一輛，轉眼間就擊毀了六輛坦克，落空的炮彈只有三發。

  炮手們會打得這麼准，原因之一就是「瑪蒂爾達」坦克的最大時速只有24公里。

  此時，英軍坦克一方面為了瞄準另一方面也是便於後頭的步兵能跟上，所以時速保持在7公里左右。

  這速度就跟成年人的步行差不多，同時為了給身後步兵提供掩護它們又不能隨意變更路線和姿態，這使德軍炮手能夠十分輕鬆的掌握它的運動軌跡並瞄準。

  緊接著炮兵們又擊毀了兩輛坦克，這時英軍就慌了。

  其實英軍還是有獲勝的機會的，四十餘輛坦克，前後被擊毀了十餘輛後還有三十餘輛。

  他們如果不顧一切的冒著炮火繼續前進，很快就可以衝進德軍群中，那時德軍的88高炮也很難起到什麼作用。

  但英軍的戰鬥意志決定了他們不可能不顧一切。

  最先撤退的是英軍步兵，也不知道有沒人下令，步兵們突然丟下坦克像潮水般的往山丘後退去。

  坦克部隊一看步兵都撤退了，他們當然也無法獨自進攻，於是也紛紛調頭逃跑。

  只是坦克這玩意進攻容易逃跑卻十分困難，因為一調頭就意味著會將薄弱的後部裝甲暴露在敵人面前，德軍炮兵抓住這機會在後頭又是一陣猛轟，又將十餘輛坦克轟上了天，有些坦克甚至整個炮塔都被掀了開來掉在地上。

  「好樣的！」在天上的觀戰的隆美爾不由興奮的大叫：「打得漂亮，他們真是讓我意外，這就是我們英勇的日耳曼士兵，不是嗎？」

  天色漸漸暗了下來，部隊匆匆收拾下戰場後便就地紮營，秦川也終於迎來了休息的機會。

  晚餐是一塊麵包和一小段香腸。

  雖然飢腸轆轆，但秦川卻怎麼也吃不下，尤其是那段香腸，一看到那點紅色或是聞到一點肉味，他總是會想起戰場上血腥的一幕以及戰友瀕死前那痛苦的眼神。

  「拖油瓶！」大熊幾口就把食物吃完了，他喝了幾口水，就朝秦川叫道：「給我拿包煙！」

  秦川沒有多想，起身就往補給箱方向走，但很快就被麵包師給叫住了。

  「你為什麼不自己去拿呢？格羅斯！」麵包師說。

  「呃……」大熊有點愕然，這類事之前一直都是秦川做的，包括麵包師在內從沒人反對過。

  「我想……」見眾人沉默不語，麵包師就接著道：「你們或許不知道弗里克今天做了什麼！」

  「他做了什麼？」大熊說：「尿褲子了嗎？」

  德軍士兵們不由一陣起鬨：

  「我看到他逃跑了！」

  「是的，他逃離了戰場！」

  ……

  「不！」麵包師打斷了眾人的話：「他沒有逃跑，事實上，他救了我們的命，甚至可以說救了我們所有人的命！」

  「這……不可能！」大熊滿臉不信。

  麵包師朝秦川揚了揚頭：「弗里克，你來說說吧，你離開戰場後去了哪了？」

  「我沒有去哪！」秦川說：「我只是讓他們架起高射炮射擊！」

  現場霎時就鴉雀無聲。

  麵包師朝秦川點了點頭，示意秦川坐下，然後對其它人說道：「現在，你們知道今天我們為什麼會取得勝利了吧！所以，我希望你們對弗里克保持應有尊敬，明白嗎？」

  「是的，中士！」士兵們接二連三的回答。

  「幹得好！」一名士兵給秦川遞上了水壺，說道：「抱歉，我們並不知道這些！」

  「不，沒關係！」秦川有些慚愧，因為他們並沒有說錯，當時秦川的確是在逃跑而不是去指揮高射炮作戰。

  「嘿，我說……」大熊舉起水壺說道：「敬我們班的『拖油瓶』，他成了大英雄！」

  「敬『拖油瓶』！」眾人紛紛舉起了水壺，並把它當作酒喝了幾口。

  「那麼……」大熊接著又說道：「既然『拖油瓶』已經是英雄了，我們是不是不該稱他為『拖油瓶』了？」

  「我說……」另一名士兵建議道：「叫『高射炮』怎麼樣？」

  「這個名字不錯！」大熊點頭笑道，接著又舉起了水壺：「敬『高射炮』！」

  「敬『高射炮』！」

  ……

  秦川聽到這個外號差點就把嘴裡的水噴出來，不過德國人……他們肯定不知道這個外號有那方面的意思。

  「好好干！」麵包師拍了拍秦川的肩膀，說道：「從今天起，他們就把你當作自己人了！」

  戰場是個現實的地方，它只尊敬強者。

  秦川不知道這是好事還是壞事，因為他不確定自己是否能保持這強者的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