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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3章 最偉大的皇帝

2023-11-06 21:56:01 作者: 江中石
  白宣腳步踉蹌了一下,扶蘇和紫煙趕緊扶住白宣。

  白宣感受到了扶蘇的關切,他笑著拍拍扶蘇的手臂說道:「你父皇,笑了。他不喜歡哭哭啼啼的,最愛的就是我大秦猛士的吼聲。」

  扶蘇擦了把眼淚轉身說到:「傳詔,准皇陵禁衛於外城區域操練,操典與鎮北軍同。」

  這句話的意思是說,准許秦始皇陵禁衛在外城範圍內操練,訓練內容和鎮北軍相同。也就是說,秦始皇陵禁衛軍必須保持和鎮北軍同等的戰鬥力,至少在訓練的時候要想鎮北軍看齊。

  其實皇陵的核心部位是地宮和封土堆,以此為中心構築了兩道高大的城牆,圍住封土堆的為內城,內城之外自然就是外城。不管內城外城,城牆四面均設置高大的三出闕,此形制是天子之禮,也顯然是模仿秦都咸陽的宮殿和都城格局。

  嬴政下葬的時候,有為數眾多的陪葬坑和陪葬品,其中最壯觀的就要數兵馬俑,嬴政把一隻建制完整的秦軍帶入了地下,並按照秦軍大陣的布置方式圍繞著皇陵地宮排列為,前後左右中五軍。

  也就是說,前後左右四軍從四個方向上將皇陵地宮護在中間,這四軍每一支都是建制完整兵種齊全,每一支軍隊的人數都和大秦常備營相當。大秦常備營是秦軍中的精銳,如常山營、白狼營、旄頭騎、關山營等,每一營滿編戰兵五萬,作戰時加上徵調的輔兵民夫總人數可達十萬之眾。換句話說,圍繞著秦始皇陵地宮的兵馬俑總數應該在四十萬左右。

  現代人都知道兵馬俑是用陶土燒制而成的,人是假的可他們的武器,以及軍陣中的戰馬戰車卻是真的,也就是說秦始皇陵內又可以裝備四十萬軍隊的武器裝備。現代人看到的兵馬俑可以說是九牛之一毛。

  前後左右四軍有了,中軍在哪?就在嬴政的地宮裡。這支中軍數量只有三萬,雖然也是陶土所制,但每一個秦俑要比地宮之外的那些精緻多了,當初燒制的的時候只燒制了中軍秦俑穿著戰袍的樣子,而真正放進地宮時,這些秦俑卻是全副武裝披堅執銳的。也就是說,秦始皇兵馬俑的中軍俑身上穿的是貨真價實的秦軍制式鎧甲。從普通士卒到校尉、將軍一應俱全。

  有這支大軍陪伴嬴政,內城絕對夠安全了,內城屬於陵寢禁地,再加上禮制的要求,所以皇陵禁衛平時只能在外城之外的開闊地訓練,而且是禁止吶喊戰號的。

  可現在不一樣了,扶蘇親口下詔准禁衛在外城訓練而且效果必須達到鎮北軍的水準。鎮北軍可以說是大秦最精銳的也是最龐大的軍隊,而且主力部隊以騎兵為主,想達到鎮北軍的標準,靜悄悄是絕對不可能,扶蘇的詔命也就等於准許禁衛在皇陵外城範圍內呼喊戰號。這看似打擾了先帝的清靜,實際上卻是扶蘇對嬴政的孝心。

  白宣說的對,嬴政活著的時候最大的遺憾就是沒能親自率領一支軍隊衝鋒陷陣,如今他離開了這個世界,那就讓大秦將士喊出的戰號永遠陪著他吧。

  眾人直入內城順著甬道走上位於封土之前的,坐落在高大台階上的享殿內。

  白宣推開了扶蘇的手說到:「去拜祭先帝,快去,他在等你。紫煙,你也去,還有鈹兒,滋陽。你們都去,其他人不要動。」

  對於白宣的話沒一個會懷疑,扶蘇連著紫煙、贏鈹來到嬴政靈位之前跪倒在地。

  扶蘇:「父皇,兒臣,兒臣,回來了~~~」

  只說這一句,扶蘇就嚎啕大哭。贏鈹規規矩矩行了大禮,這位大秦的太子只是在白宣的講述中大概知道自己祖父的模樣。贏鈹出生時嬴政是見過他並抱過他的,可那時候贏鈹還小,根本就記不住嬴政的模樣。

  等到贏鈹記事的時候,就再也沒見過嬴政。但血濃於水,贏鈹是嬴政的嫡傳血脈,根本用不著父母督促,贏鈹就知道該怎麼做。

  扶蘇哭得難受,這時候是不需要人勸的,就讓他哭出來才好。壓在心頭的委屈不哭出來會落下病根的,所以眾臣都沒來勸,只是依次上前頂禮膜拜。

  白宣是最後來到靈位前的,他舉起袖子仔細的擦了擦嬴政的靈位,擦完之後,白宣盤膝坐在供案之側。這還不算完,白宣一招手,白尊小跑著把一個漆盒放在白宣面前。白宣打開盒蓋把裡面的點心、果子、肉脯一一擺在供案之上,隨後又將杯子筷子擺好。

  白宣招手叫來贏鈹示意他端起酒壺斟滿酒杯,若是換了別人這個舉動實屬大不敬。但是在場的人沒有不知道嬴政和白宣的情誼的,儘管這份情誼最後也出現了偏差。但事實證明,白宣對得起嬴政,配得上嬴政尊他的那一聲大兄。

  白宣舉杯和嬴政靈位前的酒杯一碰,隨後一飲而盡。

  「小政啊,我把你的兒子孫子,兒媳、閨女都帶回來了,這下你可以放心了。你應該見到胡亥了吧,莫怪他,這孩子,唉。」

  悠悠的一聲嘆息雖不大,卻讓享殿內所有人都聽的清清楚楚,一陣清風吹來,享殿內的帷幔輕輕浮動。

  一碰看著眼前的一切有點發蒙,白宣摸著贏鈹的頭說:「莫怕,那是你祖父,或許還有你祖母,莫怕。」

  贏鈹:「我不怕,可是我看不見。」

  白宣笑道:「傻孩子,你要能看見就麻煩了。斟酒。」

  贏鈹乖乖的為白宣把酒杯倒滿,他扭頭看了一眼供案上的酒杯回頭說到:「外公,酒杯是滿的。」

  白宣:「交給你爹,他知道怎麼辦。」

  贏鈹放下酒壺,端起酒杯雙手遞到扶蘇面前,扶蘇接過酒杯舉過頭頂靜默片刻之後將杯中酒灑在地上。

  白宣:「滿上。」

  贏鈹將酒杯斟滿之後乖乖跪坐一旁,白宣舉起酒杯說到:「你長孫親手給你倒的酒,喝著開心吧?小政啊,不要怪為兄,現在大秦是亂了一些,但這沒傷到大秦的根本。莫急,大兄這就把咱們大秦破碎的山河重新補好,這回一定補得結結實實的。大兄沒有怪你,大兄若是怪你,哪用等到今天。如今的大亂也不是你的錯,大兄跟你說,沒一統天下之前的大秦就像一個池塘,咱這片池塘內的魚在這片池塘里活得自在,因為他適應。就算有外來魚兒混入也很快被同化。大秦是這樣,六國也是這樣。」

  「後來,咱大秦這片池塘里的水越來越多,逐漸的存不住了,於是就流了出去,而且越流越遠。終於,把那六個池塘連在了一起。原來六個池塘里的魚現在融為一體,別的池塘里的魚不適應大秦這裡的水,而大秦池塘里的魚也不適應其他池塘里的水。這是很自然的事,這不是有本事和沒本事的管的事情,這需要時間,也需要寬容的環境讓個個池塘里的魚最終都明白現在大家都是一個池塘里的魚,都離不開這片水。」

  「小政啊,上蒼給你的時間太短了,其實你應經想明白這個道理了對不對?肯定是的,你是大兄手把手教出來的,你肯定能想明白。只是啊,只是你麼你能等到看著這七個池塘里的魚融為一體的那一天。大兄有未卜先知之能,大兄早就知道你的歸期,只是大兄不能告訴你。你怨大兄是應該的。大兄給你賠罪了,幹了。」

  白宣將杯中酒一飲而盡,扶蘇膝行幾步來到白宣面前說到:「岳父,父皇沒怪你,父皇只是在後悔,後悔當初沒聽你的話。」

  白宣:「皇帝,應該聽誰的?你若想清楚了,想明白了,你就是個最偉大的皇帝,唯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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