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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5章 北擊匈奴(八)

2023-11-06 21:56:01 作者: 江中石
  但是那些新兵就沒這個經驗,當牛角號吹響的時候,融化在他們血液中的剽悍和凶性瞬間爆發出來,這些匈奴新兵一個個嚎叫著催馬狂奔,沒一會就衝到了老兵的前面。他們一手舉著盾牌一手揮舞著彎刀,還有不少新兵從背上摘下彎弓邊跑邊射出狼牙箭,這裡距離秦軍大陣還遠,射出的狼牙箭基本上飛到中途就會力竭扎在地上,除了浪費箭枝之外起不到一點作用。而且,別看匈奴新兵貌似兇狠,其實他們新來還是害怕否則也不會成群的擠在一起,這個秦軍的弩炮、攻城弩和弩箭提供了極佳的目標。

  蒙恬:「弩炮攻擊匈奴本鎮,弩槍射擊匈奴騎兵出發地線,一窩蜂和弩手攔截衝鋒的匈奴騎兵。給本將狠狠地打,不要著急和他們白刃戰,要儘量多的殺死他們的精銳士族!」

  嘟,嘟嘟嘟!

  弩炮校尉:「各炮租自主選定目標,自由射擊!放!」

  攻城弩校尉:「不要吝嗇,給我射!」

  隨著號令的傳遞,秦軍大陣猶如一隻暴怒的神龍向著匈奴軍噴出了狂暴的毀滅之火。

  秦軍的怪車名叫陷陣車,除了高大堅固渾身裝甲之外,就連車與車之間的馬匹面向戰場一側也豎起了巨大的盾牌。只不過這種護衛馱馬的盾牌更像是一塊巨大的木板,平時這塊木板是掛在車尾的,一旦陷陣車首尾相連時,車兵就會取下這塊木板擋在車頭部位護住馱馬。這塊巨大的木板底部帶有青銅尖角可以輕鬆的插進土地,後面帶有支撐,無需人在後面頂著就能穩穩的立在大地上。

  而且這塊大木板的背面還有可以開合的支架,當這個支架打開之後就可以形成一個能將四匹馱馬全部罩住的架子,後面的步卒在架子上鋪上木板就形成了兩車之間的小平台,步卒登上平台將盾牌插在凹槽里就形成類似城牆垛口的掩護裝置,通常情況下一座這樣的平台可以容得下兩名戈矛兵和兩名弩手。這個位置僅比陷陣車頂部的那些車兵的位置低半個身子,因此可以和車兵一起組成一道可以將上下左右全覆蓋的阻擊網。在陷陣車防線之後,是一排接一排的秦軍步卒,他們可以迅速替換防線上受傷或戰死的兄弟,也可以將弩箭兵器源源不斷的送到防線上的兄弟手中。

  在遼闊平坦的草原上,誰能擁有這樣一道防線,那麼勝利的天平就會向誰傾斜,誰擁有這樣一道防線,就相當於在敵人面前建起了一道鬼門關。

  哐哐哐,陷陣車上的暗窗一一打開,一把把秦弩,一桿杆閃著寒光的戈矛從車內伸了出來指向前方。眨眼之間近千輛陷陣車組成的防線就好像一條渾身長滿了尖刺的長蛇一般橫在草原上。

  攻城弩和弩炮已經火力全開,一排排的弩手已經各就各位就位隨時準備射出手中的三棱頭透甲錐。隨著一陣陳急促的戰鼓聲,弩炮發射的頻率越來越快,拖著烈火黑煙的火彈如同火雨流星一般從天而降,在草原上急速奔跑的匈奴騎兵隊形中不斷綻放著死亡的火花。

  巨大的弩槍呼嘯而來,往往一支就可以穿透好幾個人的身體,並且還能將被射中的人帶飛,被弩槍串在一起的人瞬間就會被後面的狂奔的戰馬踏成肉泥,任何躲避動作都沒用處,即便是老兵也有在蛇形機動時恰好撞到弩槍的上的,那只能認倒霉了。

  從空中砸落下來的火彈,以及迎面而來的弩槍越來越密,匈奴騎兵密集的隊形被砸的四分五裂,極速奔跑的戰馬不停的摔倒翻滾在地,馬上的騎士不是被甩出去就是被戰馬壓在身下。那些落地後的匈奴騎兵基本上就是死人了,因為即使沒被當場摔死,那後面那一排排的密密麻麻的馬蹄也會結束他們的生命。

  從冒頓發出命令到匈奴騎兵開始成風,在這段不長的進攻路線上每前進一步都會倒下無數的人馬,但這時候匈奴騎兵們也只有硬著頭皮向前沖這一條路可走,因為留在原地就是挨打,還不如衝上前去痛快。越來越多的匈奴騎兵加入衝鋒的的隊列,他們組成了三條頭部尖削後面逐漸拓寬的箭頭狀洪流,飛速的沖向秦軍大陣。

  在衝鋒的過程中三條洪流不斷地被消弱,但此時的冒頓已經不計較傷亡了,他只想著讓他的勇士們儘快的衝進秦軍大陣之中,儘快的把他們手中的彎刀砍向秦軍。

  弩炮和攻城弩構成的第一道死亡線雖然密集但也還做不到密不透風,高速奔馳的戰馬還是馱著不少匈奴騎士突破了這道攔阻沖向陷陣車組成的防線,這裡距離秦軍大陣只有一里遠。一里遠的距離對於狂飆中的騎兵來說其實就是喘口氣的時間,但那是在毫無阻攔情況下,可現在等著匈奴騎兵的卻是堪比暴風驟雨弩箭攔截。這個距離正在秦弩的有效射程之內,更是一窩蜂所發射的弩箭的覆蓋範圍。

  沒等突破第一道死亡線的匈奴騎兵們鬆口氣,就從秦軍大陣中飛出一片烏雲。

  嗖嗖、嗤嗤的聲音震懾人心。匈奴騎兵面對火彈和弩槍時還有躲閃迴避的機會,因為這兩樣武器雖然威力巨大但設計路線相對固定,還是可以有機會躲避的。可是當匈奴騎兵們面對如狂風暴雨一樣襲來的弩箭時,他們只能把生死交給天狼神了。在這樣的由三棱透甲錐組成箭雨中穿行,死亡是必然的,不死是幸運的。

  秦軍所用的三棱透甲錐可以輕易的撕開穿透匈奴騎兵穿的皮甲,也可以輕易地射穿人和馬的腦袋。從威力上來說,秦軍射出的弩箭並不比現代步槍射出的子彈差多少。匈奴騎兵們剛剛衝過第一道死亡線就立刻撞進了撲面而來的,好像是鬧蝗災時漫天飛舞的蝗蟲一般密密麻麻的弩箭攔截網中。

  噗噗噗噗!

  密集而迅疾的三棱透甲錐在一個個匈奴騎兵和戰馬身上鑽出一處處傷口,一蓬蓬的血花迸濺。一匹接一匹的長滿嘶鳴著栽倒在地,一個個匈奴騎兵慘叫著保持著手舉彎刀的姿勢隨著自己的戰馬重重摔在地上。死屍不聽的翻滾,鮮血不斷的迸濺,衝鋒中的匈奴騎兵們就像中原地區秋天裡的莊稼一樣一層接一層的被割倒。但所不同的是,匈奴騎兵倒下一層又衝上一層,仿佛漲潮的海浪一般無窮無盡。

  匈奴騎兵們沒有一絲躲閃的機會,就這樣一波接一波的和箭雨撞在了一起。急速奔跑的匈奴騎兵群的隊形,就像是被一隻無形的大手不斷的拍擊碾碎一樣在不斷的消散。

  人仰馬翻已不足以用來形容這個場面,人的哀嚎和戰馬瀕死的嘶鳴響成一片,秦軍大陣前沒用多久就堆起了大小不等的屍堆。數萬天狼騎捨死忘生、前赴後繼,努力的向著秦軍大陣衝去。匈奴騎兵們是在用生命維護他們的尊嚴,也試圖用生命彌補裝備和數量上的差距。

  一波接一波的匈奴騎兵吶喊著發起衝鋒,他們呼嘯著從冒頓身邊狂奔而去,頭也不回的衝進火雨流星還有那縱橫交錯的箭雨之中。冒頓的右手舉著彎刀始終指向秦軍大陣,他猶如一尊雕塑一般靜止不動。

  血腥而慘烈的場面在他眼前不斷重複出現,但他的彎刀卻一動不動的指向前方。大單于的彎刀不收回,匈奴人的衝鋒和戰鬥就不會停歇。那些原本負責驅趕牛羊的人如今也都翻身上馬排好隊形,等著為大單于而戰。

  嘟嘟嘟嘟!

  當匈奴騎兵歷經艱險終於衝到秦軍大陣面前時,那些渾身插滿弩箭的匈奴騎士絕望的發現,一道兩人高的城牆出現在自己眼前,這道城牆遠遠比不上榆林塞的城牆那般高大宏偉,但是卻足以擋住匈奴騎兵們的腳步,除非這些匈奴騎兵們還有他們戰馬能一躍而起從兩人多高的城牆頂上竄過去。這顯然是不可能做到的,更何況城牆上站著的那些秦軍將士已經射出了更加密集的箭雨。

  匈奴騎士們已經避無可避,他們只得吶喊著天狼神,隨後高舉彎刀閉上雙眼任憑戰馬帶著自己沖向那道城牆。

  轟轟轟,唏律律~~~~~~

  一匹接一匹的戰馬撞在陷陣車上,巨大的撞擊力讓陷陣車發出一陣陣的顫抖,但可以看出車身很是穩固,因為陷陣車的四角都有木樁子支撐,等於是將車廂固定在大地上,因此陷陣車的車身可以經得住不斷地反覆的撞擊。

  這樣的撞擊畢竟是少數,因為陷陣車上除了有一窩蜂和弩手射出箭雨之外,在面對敵軍的一面還有伸出車外的戈矛,這些戈矛可以有效地將狂奔而來的匈奴騎士從馬背上刺下去。所以,大多數撞在車身上的只有戰馬沒有人。

  在這種接連不斷的撞擊聲中,秦軍和匈奴騎兵進入了短兵相接的狀態,但這並沒讓匈奴騎兵被動挨打的形勢有一絲一毫的改變,那些匈奴騎兵在臨死前發現,就算秦軍步卒也不是他們想殺就能殺得到的。

  嗚嘟嘟嘟嘟!

  匈奴大陣中想起了低沉的牛角號聲,冒頓將彎刀舉過頭頂左右擺暴動,他身後的匈奴騎兵們高舉彎刀大吼:「大單于!天狼神!」

  這就意味著冒頓要親自率隊攻擊了,冒頓收回彎刀抗在肩上,隨後雙腿一夾馬腹戰馬邁開四蹄向前走去,在冒頓身後,狼旗大纛迎風飛舞,一排排的匈奴騎兵扛著彎刀緊跟他們的大單于催馬向前。

  火彈一顆顆砸下,在整齊的隊伍中砸出一朵朵血肉之花,一桿杆弩槍呼嘯而至,帶走一條條生命。但冒頓不躲不避就這麼直直的走向戰場。

  嗚嘟嘟嘟嘟!

  又是一聲牛角號吹響,冒頓猛地將彎刀指向前方。

  「天狼神!殺!」

  冒頓和他的白馬瞬間沖了出去,而他身後的數萬匈奴騎兵手中彎刀齊齊指向秦軍大陣,無數的戰馬嘶鳴著狂奔起來,震天的吼聲從匈奴騎兵的門的喉嚨里發出。

  「大單于!天狼神!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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