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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4章 肺部引流術

2023-11-06 21:56:01 作者: 江中石
  白宣和軍中醫官一人一身白袍,還用白布蒙住口鼻只剩下一雙沿眼睛露在外面。

  鋒利雪亮的銀質小刀在火焰上反覆炙烤又在烈酒里浸泡,不能用銅質的刀子,因為他這個時代的青銅器裡面有鉛,那是會要人命的。

  做好準備之後,白宣看看身邊醫官。

  「全神貫注看好本君每個動作,記住所有流程,今後治這樣的傷的時候,順序不能出一點差錯,一道程序都不能少。」

  醫官:「是,謝君侯,謝師尊,弟子保證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在古代每個人的本事都不會輕易傳授給外人的,除非是自己的子侄或者弟子。白宣為了讓成蛟少受些罪,只好將戰場急救中的肺部引流術用在這裡。並不是白宣不肯將他掌握的醫療手段傳授給秦朝的郎中們,而是在高效的消炎藥物、科學的止血方法和器械以及安全無副作用的麻醉術誕生之前,每一次的外科手術對每一個接受手術的人來說都如通過鬼門關一樣。感染、失血過多,疼痛致死這樣的死亡案列在早期的外科手術中比比皆是。相比較簡單粗暴的西方式外科手術方法,華夏的中醫理論和治療手段不知道要比西方先進了多少倍。

  儘管在救治戰場傷員時,很多華夏的郎中其實就是在眼睜睜地看著傷員死去,但即便如此也比西方那些理髮匠出身的所謂醫生強百倍。因為華夏的戰士們只是在廝殺中受傷,即使沒法救治也好歹有個全屍,這符合華夏人的傳統理念。但是西方人就不一樣,西方的戰士非常慘,不僅在戰場上要面對敵人的屠殺,而且如果受傷後還要面臨著自己一方那些所謂醫生的屠殺。

  在西方醫外科手術史上,曾有一個死亡率高達300%的離奇案例:膽大手快的蘇格蘭醫生羅伯特利斯頓在為病人「光速」截肢後,將病人的男性象徵和另一條腿一併切了下來,並且割到了旁邊的助理的手和另一位觀摩醫生。助手和病人都因感染而亡,而觀摩的醫生因為受不了這樣的血腥場面而休克,繼而死亡。就這樣,一個人的手術,卻出了三條人命,「百分之三百」成為了一個沉重而又滑稽的記錄。

  任何一門科學技術的發展都有其規律性,都受當時的條件制約,白宣倒是懂得一些戰場急救知識和方法,也用在了秦軍當中,這已經讓秦軍的戰場急救水平處於世界前列了,但是,沒有青黴素,沒有磺胺類藥物,沒有麻醉劑,沒有無菌室,沒有輸血止血的藥物和器具。在這種情況下進行任何一種外科手術就和屠殺沒啥區別。

  白宣之所以選擇給成蛟實施肺部引流術,那是因為這種手術創面較小,而且成蛟現在的狀況也已經迅速惡化,能減輕一些痛苦對於成蛟而言也是值得一試的,即使不成也不過是那一個結果而已。所以,白宣做出了這個大膽的決定。

  白宣:「要你準備的最粗的大雁翎準備好了嗎?可都是打通翎管剪去兩端泡在加了藥粉的烈酒里了?」

  醫官:「弟子親手做的,完全按照師尊吩咐不敢絲毫懈怠。弟子一共弄了五十根翎管,都是最粗的,差不多有小指的一半粗細。為了這些翎管,少君侯把榆林塞周圍的山林湖泊都轉遍了。」

  肺部引流術就是引流管一端放入胸腔內,而另一端接入比其置更低的水封瓶,以便排出氣體或收集胸腔內的液體,使得肺組織重新張開而恢復功能。

  作為一種治療手段在現代被廣泛地應用於血胸、氣胸、膿胸的引流,對受了開胸術後患者的治療起著十分重要的作用。引流術的切口一般選擇在傷口或者膿腫相對應的位置處。在現代因為有CT這種手段可以讓切口的位置更準確,白宣沒地方找CT去,他只能憑藉以前做殺手和僱傭兵時的經驗以成蛟的傷口未切口實施手術。

  銀質的小刀很是鋒利,很輕鬆的就劃開了傷口周圍的皮膚,出血很少,這說明成蛟的傷口發炎的程度相當不容樂觀。

  白宣切出了一個長約四厘米的切口,隨後是切開皮膚、皮下組織和肌肉顯露肋骨。當看到肋骨時,白宣嘆了口氣。

  那支鵰翎箭已經將肋骨撞斷,碎裂的骨頭渣滓布滿了傷口周圍,這讓成蛟的傷已經到了沒法救治的地步,唯一的好處是白宣只需清理創面去除碎骨,而不必再切除肋骨了,因為已經沒這個必要了。

  白宣清理了創面去除碎骨之後,切開肋骨骨膜露出髒層胸膜,白宣看到了慢慢運動的肺臟,這說明成蛟的胸膜與膿腫壁無粘連。根據據以往經驗應當填塞干紗布後縫合切口,在干紗布的刺激下,胸膜腔發生粘連,待十到十四秒後取出干紗布,再做肺部引流。

  但是現在情況緊急,每分每秒都很珍貴,此時躺在榻上的成蛟的雙眼雖然閉著但可以看到他的眼球在眼皮下快速轉動,渾身的肌肉震顫越來越明顯,這說明墨駿發明的可以將十幾個壯漢撂倒的迷藥是不適合用在外科手術中的,時間不等人必須立即引流。

  白宣立即順著傷口將準備好的翎管插進腫脹的肺葉里,就在白宣麻利的在膿腫壁上進行荷包縫線並將縫線結紮固定於引流管上的時候,白宣身邊的醫官小聲叫到

  「滴水了,不對,是膿血。師尊,這是不是說成功了?」

  白宣:「派人盯著,兩到三天後如果膿液滲出的比較多,就要經常更換藥布,滲出的少可每日換藥一次。保持室內乾淨、溫暖、適當通風,每日烈酒消毒不可少,發現異常隨時來叫我。」

  醫官:「是,師尊。師尊,長安君睡著了。」

  白宣:「你確定是睡著了?」

  醫官把頭貼近成蛟仔細聽了一下隨後說:「是睡著了,都打鼾了。」

  白宣:「他應該睡不了多久,迷藥的藥效一過他就會醒。不過喘氣應該順暢多了。只是不能動,而且更疼。可以給他喝點酒,迷藥不能多用。」

  「是,師尊。師尊,您去休息一下吧,從到了這您還沒喝一口水呢。」

  被人關心總是令人愉悅的事情,白宣問醫官:「你叫什麼名字?」

  醫官:「卑職華方,我王十六年九嵕書院杏林院學子,卑職自請來的鎮北軍。因為師尊說到了這每天都可以有病患可看,我學的那些本事就會有用武之地,而且而且會越來越精湛。」

  白宣:「華方,今後你是本君弟子,白府供奉中有一位杏林高手,馬上就到榆林塞,以後你就跟著他。」

  「謝師尊。」

  「別跪,這時病房,病患大於天。醫者自身不潔就會讓患者病症加劇所以在病房內不要跪。」

  「是,師尊。」

  「你盯著,為師去歇會。記得仔細觀察膿血的流出量。」

  「是,恭送師尊。」

  白宣出了病房,之間門外站著榆林塞所有的軍政要員,文官有有段宏、王侖、曹冒、曹山、張良、蕭何。武將有贏賁、蒙恬、白澤、白震、白浩、王離、司馬欣、章邯、董翳、李由。太子扶蘇站在眾人前面。眾人一見白宣出來一起施禮參拜:「我等拜見君侯。」

  白宣:「正堂說話。」

  眾人跟隨白宣來到正堂,白宣換下白袍淨了手之後隊眾人說:「長安君的情況不容樂觀,本君的手段也只有這麼多了,生死有命富貴在天,之能盡人事聽天命了。」

  段宏:「既然君侯都這樣說了,我等還是準備後事吧。」

  堂內一片肅靜,成蛟鎮守榆林塞多年戰功卓著,他又是一向愛兵如子,善待地方百姓,因此鎮北軍的將士們和百姓們都深深這位大秦的長安君。現在大家知道成蛟已經凶多吉少免不了心中難過。

  白宣:「莫要難過,將軍難免陣上死,能夠死在戰場上是咱們當將軍的幸事。白澤,你把當時的戰況說給本君聽。」

  曹山:「君侯,下官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白宣:「你說。」

  曹山:「此戰長安君雖然重傷,但匈奴大當戶蘭鄙俚已經授首,而且陰山之南的匈奴部落經此一戰十去其七。單于庭已經空虛,君侯應趁機千里躍進直取匈奴單于庭,如此便可把陰山握於掌中。」

  段宏:「君侯,曹御史言之有理,君侯已經到了,十萬大軍也已經紮營榆林塞。何不趁冒頓還不知情的機會馬踏從頭曼城,占據陰山。若成陰山之南無匈奴,大秦北疆安矣。」

  白宣:「你們都很有見地,占據頭曼城和陰山的確對我大秦大有好處。但是你們有沒有發現一個規律,匈奴和我們打了這麼多次,敗多勝少。但是你們發現沒有,每次匈奴大敗退入草原深處之後,僅僅過了十年八年他們就會捲土重來,而且是兵強馬壯更勝從前。你們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眾人搖頭表示不知,白宣說道:「我把匈奴比作野草,所謂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我們不把匈奴賴以生存的根脈斬斷,匈奴之患就永遠不會消除。」

  段宏:「君侯,我明白您的意思了。您是故意留出機會讓冒頓把匈奴各部和軍隊集中到單于庭,逼著他跟我軍決一死戰,藉此機會一舉斷了匈奴再生的根脈!」

  白宣:「老段不愧是九郡之長,眼光就是不一樣。沒錯,本君就是這個意思。而且本君暫時不能路面,也不會把隴西、漁陽,方向上的軍隊調到榆林塞。蒙恬的十萬大軍明天后退百里隱蔽駐紮,本君要給冒頓一個安心集中兵馬的機會。傳令!隴西贏賁、漁陽王離表面上按兵不動,私下集結精銳騎兵各三萬,等待本君號令。」

  贏賁、王離:「喏!」

  白宣:「白澤選調五萬鎮北軍精銳騎兵,長安君所轄三萬鐵鷹軍歸本君直轄,蒙恬十萬大軍為中軍,都給本君養足精神,等著馬踏單于庭!」

  「喏!」

  曹山:「君侯,你狠起來真是要命啊,好大一個坑啊!」

  「啟稟君侯,醫官華方求見。」

  白宣:「速傳。」

  華方:「師尊,長安君醒了,要見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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