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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狼王歸來

2023-11-06 21:56:01 作者: 江中石
  頭曼:「好!用腳拌它後腿。對,就這樣!哈哈哈哈,伊莫邪,你不愧是我的兒子!來,阿爸這隻羊腿給你吃。」

  小小的伊莫邪扔下咩咩叫個不停的小羊羔歪歪斜斜的撲進頭曼懷中。快三歲的伊莫邪走這麼幾步路就跟喝醉了酒一樣跌跌撞撞,頭曼問過大祭司這是怎麼回事,大祭司說這是天狼神下凡的表現,天狼神本來是天狼是四條腿著地的現在忽然變成兩條腿走路,這需要慢慢地適應。

  頭曼聽了自然高興,當然大祭司也得了不少賞賜,大祭司從頭曼單于這裡領了賞賜轉回頭又接到了大都尉詹摩多的厚禮,因為那些話是詹摩多讓大祭司說的。伊莫邪的確和別的孩子不一樣,因為他不僅走路不穩還說不了話,當然這都被大祭司稱為是與眾不同的表現。

  但是從現代醫學的角度上來看,伊莫邪是有毛病的,首先這孩子超重,他比同齡的孩子大一圈兒,胳膊腿短粗,最主要的是他的雙腿天生是O型腿,這種腿型比較適合騎馬,但是站在地上的時候全身的重量壓在膝蓋內側,很容易因為疼痛而不能持久站立也會因此導致走路不穩。至於不說話嗎,那可能就是腦子的問題了。不過伊莫邪剛剛不到三歲,也看不出來治理上有啥缺陷,這年代沒現代那麼講究,孩子能吃還能喝能睡,不哭不鬧就行了唄,管那麼多幹啥。

  看得出來,頭曼是真喜歡這個小兒子的,因為伊莫邪從小就黏頭曼,這一點和三年的冒頓完全不一樣,冒頓只黏他母親,所以頭曼自然會稀罕伊莫邪。還有一點就是別看伊莫邪有毛病但是這孩子從小力氣就大,這邊現在能吃長得胖還有就是十幾斤的小羊羔子他能一下舉起來。這又被大祭司稱為天生神力,這又是天狼降生,又是與眾不同又是天生神力的,有這麼多光環加持,頭曼想不喜歡伊莫邪都難。

  嗚嘟嘟嘟嘟~~~~

  就在頭曼父子二人正在嬉笑打鬧,突然之間頭曼城內響起了牛角號聲。頭曼立刻坐起身看去只見剛才還井然有序的城內瞬間亂作一團,王庭禁衛天狼騎在萬夫長的號令聲中迅速集結,各處營盤的匈奴騎兵也紛紛披甲上馬向單于庭集中過來。

  咵啦啦啦,三匹彪悍的戰馬疾馳而來,當來到金頂大帳前的時候,三匹戰馬人立而起前蹄蹬空長嘶一聲方才停住。為首一匹戰馬上跳下一人正是大閼氏呼蘭的父親匈奴大都尉詹摩多。

  頭曼:「怎麼回事,為何吹號集結?」

  詹摩多:「大單于,蘭鄙俚不知道抽了什麼瘋,突然率領全族三萬精銳殺往上郡,大軍前鋒已經和這北郡交手了。秦人已經點起了烽火,上郡、北地、隴西三郡的秦軍都已經集結備戰。大單于,這個蘭鄙俚一直不肯和鎮北軍翻臉可如今突然攻擊鎮北軍,這裡面會不會有啥陰謀?」

  頭曼:「他去攻打上郡,你在這裡集結軍隊幹啥?難道你想?」

  詹摩多:「大單于英明,我是想悄悄靠近秦國疆界,趁著蘭鄙俚犯傻把鎮北軍吸引到上郡的時候偷襲北地郡。聽說秦王把他弟弟長安君派到北地郡戍邊,大單于,這可是一隻肥羊啊!」

  頭曼:「你說的有道理,傳令,召集各部首領王庭議事,頭曼城各軍於王庭前集結。」

  榆林塞鎮北軍主將府內,軍司馬馮去疾打開剛剛送到的密令,他看完密令之後拿起帥案上一塊令牌遞給一名校尉,就這樣帥案上的令牌一塊塊的減少,軍令一道道的發出,片刻之間已經部署完畢。

  當房間內只剩下馮去疾和親衛之後,黃皓從帥案後的屏風分後面走了出來。

  馮去疾:「黃老這就要走嗎?」

  黃皓:「徐安已經進入匈奴了,冷鋒北地部已經全員發動,我不能等了。我去半道上等著他,只要他不死,呵呵呵呵,就成了。」

  馮去疾忽然雙膝跪地大禮參拜,屋內所有侍衛也都是跪倒在地齊聲說道:「恭送黃老。」

  黃皓嘿嘿一笑把斗篷上的兜帽戴在頭上之後轉身消失在屏風後面。

  蘭鄙俚對上郡的攻擊很是迅猛,但實際上他並不敢深入,只在上郡邊緣地帶遊走,更不敢靠近榆林塞。這麼些年了,蘭鄙俚的部族一直和鎮北軍相處的很是融洽,甚至有時候蘭氏部族的馬群羊群跑過了界被秦軍抓獲,可只要蘭鄙俚出面和北地三郡長史崔固喝頓酒這些問題就圓滿解決了。不僅牛羊和馬一個不差的還回來,而且秦軍沒提出任何附加條件,久而久之蘭鄙俚的部眾都快把鎮北軍當成自己的兄弟了,雙方經常出現你到我這邊喝酒我到你那邊喝酒的事情,甚至還有的蘭氏部族的姑娘偷偷跟了鎮北軍的將士。

  可是這突然間翻了臉讓很多蘭氏部族的騎士們很不適應,面對平時稱兄道弟,一塊喝酒一塊吃肉的秦軍這些匈奴騎士實在是下不去手哇。更何況準備軍中有不少都是這些匈奴騎士的姐夫妹夫呢,儘管這些匈奴的女子的身份得不到大秦律法的承認,但是匈奴人可不是這麼看,匈奴女人是跟誰睡了那就是誰的老婆。所以說面對姐夫妹夫,這彎刀實在是砍不下去。

  匈奴騎士是這個心態,鎮北軍也沒比他們強多少。鎮北軍的的將士們算是最早接受成體系的忠君愛國思想薰陶的大秦將士,將士們心中有大秦有君主有家國,知道自己在為誰而戰。可是在真正面對這些有親戚關係的平時也相處的不錯的匈奴兄弟的時候,鎮北軍的將士們還是有些不忍心,但是這不妨礙鎮北軍的戰鬥力,該射出的弩箭還是那麼狠那麼准,該劈出的長劍收回時劍身上沾滿鮮血。

  匈奴兵都知道鎮北軍招惹不得,蘭氏部落的匈奴兵之前的體會遠不如詹摩多部族和其他部族深刻,可這一次蘭氏部族的騎兵們真正知道了鎮北軍的厲害。本來就不想打,現在又打不過只好退唄,於是在上郡附近匈奴兵和鎮北軍展開了拉鋸戰。

  但是沒出三天蘭氏部族的匈奴兵發現只要他們擦著鎮北軍劃出的分界線的邊不跨過去,鎮北軍的將士們就不搭理他們,於是乎雙方隔著這條看不見的分界線開始叫陣。熱鬧是挺熱鬧,聲勢也不小就是沒啥實際的傷亡。

  蘭氏部族這邊每天和鎮北軍吹鬍子瞪眼打嘴架,鎮北軍也是很默契的配合他們,可這樣一來把率軍悄悄抵達距離北地郡一百里之外的頭曼和詹摩多弄得摸不著頭腦了。上郡那邊越打越熱鬧,可為啥北地郡的鎮北軍就是不調兵支援呢?這個問題也困擾著樊於期和冒頓。

  駐紮在北地郡的鎮北軍不走,樊於期就不敢放冒頓離開,事到如今樊於期才發現自己之前想的太簡單了。按原計劃想把冒頓送回匈奴,然後刺殺白宣和嬴政,同時策動長安君成蛟兵變。看似很圓滿的計劃推進到這一步卻發現有一個致命的漏洞,那就是一旦把冒頓送回匈奴,成蛟必定不會答應,那麼也就意味著樊於期在放走冒頓的時候就必須說服成蛟發動兵變,而這時樊於期是沒法按原計劃先刺殺嬴政和白宣的,因為那些刺客被賦予兩個任務,一個是刺殺一個是把嬴政並非先王子嗣的消息散布出去。這意味著一旦刺殺行動開始,不管嬴政和白宣會不會被刺死,樊於期和成蛟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

  可現在的形勢是,鎮北軍不撤,冒頓走不了。但鎮北軍撤了樊於期又沒把握說服成蛟聽他的安排,因為成蛟一直都不知道樊於期的打算,換句話說樊於期是要逼著成蛟黃袍加身的,也就是一旦冒頓離開,不管成蛟願不願意,樊於期必須起兵造反。不管鎮北軍撤不撤,樊於期都是非常棘手的。

  就在冒頓和樊於期心急火燎的時候,駐紮在北地郡的鎮北軍突然撤了,而且是在一夜之間全部調往榆林塞,這猝不及防的變故讓樊於期目瞪口呆。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就發現北地郡的百姓包括義渠城的百姓官吏都有序的行動起來,主動向東撤離。這不僅讓樊於期大感意外甚至連成蛟都不知所措,因為他作為北地郡最高軍政長官,從沒下達過讓百姓撤離的命令。

  當成蛟和樊於期找到北地郡郡守的時候,這位就地提拔起來的郡守笑嘻嘻的說:「這是君侯留下的成例,匈奴來犯必過北地,無論來否,士卒向前,百姓後撤。本官是按照成例去辦的。」

  凡事涉及到君侯,那就只有服從的份,成蛟不問了,他下令全軍備戰。

  當樊於期布置好軍隊之後這才發現冒頓跑了,連樊於期答應給他刺客都不等了,冒頓直接自己跑了。樊於期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一巴掌抽在自己的臉上,他終於明白自己被這個小狼崽子給耍了。樊於期第一個反應就是,這件事先不告訴成蛟,能瞞多久就瞞多久。

  咵啦啦,一匹黃驃馬飛快地在草原上奔馳,當黃驃馬衝過秦國和匈奴的邊界之後,馬背上的冒頓猛地從馬背上站了起來,他解開發髻任憑狂風將他的頭髮吹散,他張開雙臂仰頭長嘯。

  「我回來啦,阿媽,你的冒頓回來啦。我的部眾們,你們的大單于回來啦!哦呵呵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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