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8章 攤牌

  無論燉燒，還是做成雞湯，都能把佐料給弄入味了，雞肉里含著滿滿的鮮美汁水。

  「還有，你們要想吃土雞了，就跟我說一聲。我宰殺好了，做好送來。就是手藝未必比得上你。」潘媽媽說罷，憨厚一笑。

  於秀麗趕忙擺手，「這說的是哪裡話，說起來，小糰子和秀秀這麼多年的同桌，那是莫大的緣分，之前也沒有什麼機會，我們可以交流一下廚藝，今天留下來吃飯啊。」

  潘爸爸聽到這話，笑了笑，「吃飯就不用了。」

  他手一直放膝蓋上，這會兒揚起，黑色的琉璃茶几上赫然多了一張銀行卡，「這是我們兩這些年攢的大部分積蓄，留了一部分給秀秀上學用，其他的，都是感謝你們的，我知道你們未必看得上眼，但我們送了，我們這心裡頭也鬆快點。」

  於秀麗頓時急了，急得都站了起來，「你們這是說的什麼話，太見外了。」

  她開始利用起小糰子傳授她的那些演技訣竅了，做出一副很生氣的模樣，溫柔可人的臉，這會兒板起來，格外逼真，把卓青峰都要騙了去，「秀秀這孩子聰明靈秀，跟小糰子，卓陽，卓然都玩得好。難道秀秀幫了小糰子，我們也要這般明算帳，跟你們用錢劃清界限麼？」

  潘爸爸潘媽媽嚇得忙擺手，「不不不，我們不是這個意思！」

  於秀麗強硬的把銀行卡往他們手心裡一塞，「不是這意思就收回去，否則就是這個意思。」

  卓青峰看著對面的潘爸爸潘媽媽嚇得跟鴕鳥似的模樣，禁不住在茶几底下，對自己的媳婦兒豎了個大拇指。

  於秀麗沒繃住，偷笑了一下，她怎麼這麼有本事呢，她都禁不住飄了。

  這一得瑟，潘爸爸和潘媽媽就看出點端倪來了，忙道，「那我們不做點什麼，也良心不安啊。」

  好在，卓青峰反應快，到底是商場上的老手了，提起他們的雞蛋，如獲珍寶般，有條不紊的接過話茬，「錢就不用了，談錢就生分了。謝禮這個就足夠了，現在土雞可稀罕了，令人放心的土雞更是不多了。好些農村人都不願意在家留著，來城市裡打工了，所以養雞的也是越來越少了。這雞蛋，可是有錢也難買到啊。」

  夫妻兩默契十足，一唱一和的，不知道配合得有多好。

  潘爸爸潘媽媽見狀，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這時，又有人摁門鈴，阿姨去開門。

  於秀麗也衝著潘爸爸潘媽媽歉意的笑了一下，隨後起身去迎客人。

  走到門邊，她看到那張威嚴肅穆的臉，還愣了一下。

  靳院士？怎麼是他？難道他終於知道他外孫女做的那些事，為他外孫女來了？

  對於封雲曦，於秀麗是極度不滿意的，她在高考之前威脅小糰子，其心可誅。

  但對靳院士，於秀麗沒話說，之前就有所接觸，這位老者德高望重，品格確實高尚。

  她相信對於這件事，靳院士絕不會拎不清，會公平處理。

  正因為信任靳院士，所以之前那件事，她才一直沒告訴錦初，避免他跟靳院士鬧僵。

  於秀麗看到靳院士，還滿臉的歡迎，而後看到他身後的封雲曦，那素來柔美的臉色就冷淡漠然了下來，顯然不像個尋常對待客人的態度。

  封雲曦見了她，倒是嗓音清雅，「伯母，我們之前見過面的。」

  於秀麗卻是理都沒理她。

  封雲曦眉心跳了跳，覺得她這態度有些奇怪，不符合她之前的預設，但她還是繼續道，「其實之前您住院，我就該來看看您，但又怕來見您，激化了您的病情，所以便拖了這麼久。」

  於秀麗冷淡道，「大可不必。」

  封雲曦見她這態度，心下詫異，還以為是她生病的時候，自己沒有予以關心而介懷，她暗暗懊惱，早知道就算不見面，打個電話也好，多多少少能在她心裡留下更好的印象。

  出於禮貌，於秀麗還是迎靳院士和封雲曦進門了。

  潘爸爸和潘媽媽一下子就看出來了這兩人身份地位不尋常，縮了縮脖子，而後笑道，「既然你們有客人在，我們就不久留了。」

  於秀麗自然是想留他們的，說好了一起吃飯，怎麼可以走？

  而這時，頗有份量的蒼勁聲音響起，「不妨事，我們說幾句話就走。」

  說話的正是靳載洲，靳院士，他神色繃緊，唇也繃得很緊。

  雖然平日他就是這副模樣，到底是院士，要豎立一些威嚴，而今看上去，卻比平日愈發添了幾分不近人情。

  於秀麗不明所以。

  卓青峰則是站了起來，定定的看著靳院士，隱約有種不好的預感。

  封雲曦攙著外公，心生歡喜。

  雖然自從養了邪靈之後，除了接到外公的幾個電話，還沒有跟他接觸太多，但她能感覺到了，外公對這件事態度的變化。

  他之前本就是搖擺不定的，而今是徹底想通了。

  潘爸爸，潘媽媽站在那裡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一時半會，竟僵持不下了。

  「我特意前來，是想問問你們二位對於你們兒子卓錦初的這段戀情是什麼感想。」靳載洲仍舊站著，他戴著一副黑框眼鏡，滿身的清華，不自覺就讓人有一種膜拜之感，鏡片後的雙眸矍鑠而有力。

  於秀麗眉心跳了跳，這話問的，就算她之前對靳院士還存在著許多希冀，但現在聽見這話問得不對味，反應再慢，她也該反應過來了，下意識的擼起袖子，剛要發作——

  一旁卓青峰拽了拽她，示意她潘秀秀爸媽還在，不要把他們嚇到了。

  於秀麗目光斂了斂，可神色還是憤憤然的。

  卓青峰無奈的看著妻子的模樣，這麼多年了，遇到別的事還好，一旦遇到小糰子的事，就是止不住的衝動。

  平日大家都誇她是一位溫和雅致的設計師，脾氣好得沒話說，但只怕看到她為小糰子的事出頭，甚至發脾氣的模樣，就沒有人敢說這樣的誇讚之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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