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6章：一世情長與君老十八【番外篇18】

  長錦殿，顧長絕夫婦帶著大女兒顧清婉正等在殿內。

  夏侯璟和段祺陵率先來到了長錦殿，其次是沐清歌和姬瑤，最後寧太后才姍姍而來。

  顧長絕吩咐依次叫人，最後鳳嫿兒跪在寧太后腳下道：「嫿兒給母后請安了，女兒不孝，不能侍奉在膝前，今日給母后賠罪了。」

  此時，寧太后眼底已經是淚光點點，她忙扶起鳳嫿兒，仔細的打量著她。

  「我的嫿兒長大了。」

  如今的鳳嫿兒依舊是一襲火紅的衣裙，眉眼間的青澀逐漸褪去，幾年的時間沉澱出一份大氣優雅的美。

  「母后，這是您的外孫女清婉。」

  鳳嫿兒說著將顧清婉領上前來，對她開口，「婉婉，這是你的外祖母，快叫人。」

  「外祖母，婉婉給您請安。」

  小姑娘雖然不到四歲，但是卻透著溫婉大氣，完全遺傳了顧家儒雅的氣質。

  寧太后眼中泛著淚光，握著顧清婉的小手，十分喜歡。

  「嫿兒，你們多年不來一次，這一次來了就在南唐多住些日子，陪陪我這個老人家。」

  如今，寧太后每日都在誦經禮佛中渡過，的確悶得慌。

  「好。」

  陪著寧太后說了會話，寧太后便有些累了，有嬤嬤扶著回了永壽宮。

  年紀大了，精神就不濟了。

  自從段祺陵立姬瑤為後之後，寧太后便將後宮的大權交到了姬瑤手上，並且從此之後不問世事，一心修佛。

  寧太后走了之後，鳳嫿兒的眸光落在夏侯璟和沐清歌身上。

  「璟哥哥，嫂嫂，我都聽長絕說了嫂嫂的事情，真為你們感到高興。」

  「年初我和阿璟大婚的時候，你沒能來，今日總算是見到你了。」

  「年初那會孩子還太小，我不好離身。」

  沐清歌點頭，「這一次怎麼沒有把清璇帶來？」

  「小丫頭怕生，不好帶出門。」鳳嫿兒淺笑著。

  不知不覺，就連嫿兒都已經是兩個孩子的娘了，時間過得可真快。

  就在這時，乳母們將鳳煜、夏侯煊、夏侯音三個小傢伙帶了送了過來。

  「父皇，母后，我們是來看小妹妹的。」

  段祺陵看著三人的架勢，忙笑道：「你們三個調皮鬼可不許嚇到妹妹。」

  「不會的，我最喜歡妹妹了，我把我的好玩的，還有花衣服都送給妹妹。」

  夏侯音說著直接朝顧清婉走了過去。

  「妹妹好，你叫我安安姐姐就可以了。」

  緊接著，夏侯音又拉著鳳煜和夏侯煊依次介紹，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小魚哥哥、平平安安。」

  顧清婉嫻靜的叫人，小小年紀一舉一動，便清婉萬分。

  果然是人如其名！

  「好了，帶著妹妹去玩吧。」

  段祺陵對著鳳煜開口，然後對著乳母們擺了擺手，將幾個小傢伙帶下去。

  鳳嫿兒的眸光淡淡的落在鳳煜和夏侯煊的身影上，眼底划過一抹羨慕。

  「如果第二個丫頭能是兒子就好了。」

  鳳嫿兒嫁給了顧長絕接連生了兩個女兒，沒有生兒子的她有著滿滿的壓力感。

  「女兒多好，我倒是想生個女兒。」

  段祺陵說著將眸光落在了姬瑤的肚子上。

  鳳嫿兒撇撇嘴，「二哥，你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若是煜兒是女孩，瑤嫂嫂第二胎再給你生個女兒你就該哭了。」

  「有什麼好哭的，大不了到時候我封個皇太女唄。」

  段祺陵開著玩笑，語氣輕快，緊接著他看著鳳嫿兒。

  「反正你們兩個現在還年輕，慢慢生唄，總能生出兒子的。」

  這時，顧長絕看著鳳嫿兒安慰道：「女兒挺好，我喜歡女兒。」

  鳳嫿兒淺淺笑了笑，她知道顧長絕這時心疼她，可是她也不能沒有兒子。

  「好了，你們從北齊大老遠過來，今天就早點休息。」

  段祺陵對著鳳嫿兒吩咐，然後便抬腳去了御書房去處理端午節會一事了。

  端午節會，說是邀請四國國君到南唐來休閒放鬆，其實是為了促進四國之間的通商交流，維持四國的穩定發展，還有就是暗含四國之間相互結親之意，想過通過姻親的手段繼續換取四國長期間的和平。

  三日後，便是隆重的端午節會的晚宴了。

  月色如鉤，月華如銀。

  如水的夜幕傾瀉下來，在燈火璀璨的鳳宮，顯得分外幽深。

  四國之君坐滿了長錦殿，一顆顆夜明珠照亮了觥籌交錯。

  「承蒙幾位不辭遠行，朕特設下端午節會晚宴以及明日的龍舟游來款待幾位，一杯薄酒，朕先干為敬。」

  作為今晚的主人，段祺陵舉起酒杯，衝著眾人頷首。

  緊接著，夏侯璟等人也飲酒了杯中酒。

  開宴之後，先奏起絲竹，而後獻以歌舞。

  酒是南唐最美的酒，而舞姬亦是南唐最婀娜的美人。

  四國之中，南唐風光秀麗，乃是富饒的魚米之鄉，東楚皆盛產絲綢，西涼月都被譽為瓷都，至於北齊，牛羊成群，是名副其實的畜牧大國。

  如今四國的達成了共識，以本國的優勢之物進行通商。

  觥籌交錯之間，四國之君交談著通商一事。

  在九州，以農業為本，而卻以商業為輔，可見在四國之中，將商業放在了很重要的位置。

  然而，在以前，四國經常戰事不斷，敵對的國家之間沒有任何來往，更別說通商一事。

  一般在兩國邊境，發現對方國家的商人前來本國經商，可是被認為是犯了大罪，要處以極刑的！

  但是，如今經過四國一致決定，鼓勵通商，那麼以後四國之間便可以互通有無了。

  晚宴最後，北齊賢帝將眸光緩緩落在夏侯璟和沐清歌的身上，然後緩緩端起酒樽。

  「楚皇又立新後，朕還沒有來得及恭喜呢，今晚，朕先敬你們一杯。」

  「多謝賢帝。」

  夏侯璟嘴角淡淡的勾著，將杯中的酒水一飲而盡。

  「當年永寧回宮之後，曾經告訴朕，楚皇和明德皇后相濡以沫，十分恩愛，是世間少有的神仙眷侶。而且，後來明德皇后過世，楚皇甚至還為她空置後宮三年，朕還以為楚皇這輩子只愛明德皇后一人，不曾想……」

  賢帝說著意猶未盡的停頓了片刻，繼續道：「朕聽說楚皇和新後是一見鍾情，早就聽聞了新後的美貌，今日一見，果然是絕色傾城，竟比明德皇后還要美上三分，也難怪也打動楚皇。」

  賢帝的語氣里多多少少有些譏諷，當年他一心想著要將永寧嫁到楚宮。

  然而，當年楚皇對皇后一片情深，他不好強求。

  可是，誰知如今他卻另結新歡，這就相當於無形之中給了他一巴掌。

  他看著坐在夏侯璟身邊的新後，美則美艷，但是卻太妖媚了些，一看便是紅顏禍水，哪裡比得上永寧的溫婉端莊？

  雖然四國之間現在要維持和平，但是他心底憋著的這口氣也不吐不快。

  夏侯璟和沐清歌都能明白賢帝的心境，雖然聽著他的話有些刺耳，但是卻沒必要大動干戈。

  尤其是沐清歌，從始至終，臉上都掛著淡淡的笑意，神情大方高貴。

  反正新後是她，明德皇后也是她，夏侯璟所愛的也只有她。

  賢帝她怎麼說她都不介意。

  「朕的確和新後一見鍾情，在朕心中，新後和明德皇后對朕而言，同樣珍視。朕年初大婚，沒有向賢帝送去請帖，今日朕和皇后便敬賢帝一杯。」

  緊接著，夏侯璟給沐清歌倒了一杯酒，帝後二人對著賢帝舉起了酒杯。

  對於夏侯璟此舉，賢帝自然笑著舉杯。

  「沒想到時隔三年楚皇又抱得佳人，而我那皇妹永寧，卻因為找不到像楚皇這般優秀的男子一直不肯下嫁，如今都已經在宮裡留給了老姑娘。」

  賢帝說著無奈的嘆了口氣，語氣里有一抹似有似無的哀傷。

  當年永寧公主在楚宮住了一段時間，目睹了夏侯璟和沐清歌恩愛點滴，見識到了夏侯璟對沐清歌的寵愛，自此別的男人再也無法入眼。

  時光如梭，月所蹉跎，永寧公主已是雙十年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