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0章 再相見(二)
2023-11-06 18:59:16 作者: 紅色可樂
不過,李棟可不是他們能夠得罪的人物,而且在李棟手下幹活,挺舒服的,大家雖然心裡明了,卻不會胡說八道。
這些官員****不過是因為剛剛打了一場勝仗,大家對未來有了希望,過來吹捧兩句王爺英明神武來了。
這些人只有胡德水是來匯報工作的,這一下長話短說,短話不說,虛頭巴腦的客氣話全省了。再說了,王爺也未必喜歡大家的吹捧。年輕人有傲氣,最見不得虛頭巴腦的東西。
胡德水匆匆匯報一番、又請示幾句,便夾著尾巴,落荒而逃。
因為他感覺王爺的眼神還好,旁邊那個草原的女王的眼神都快可以吃人了。
李棟昂首挺胸地立在大堂上,很是嚴肅的目送一眾官僚離開。
氣勢坦蕩,光明磊落,小玉兒甚至感覺,眼前這個男人是個正直的不能在正直的君子了。
大玉兒小鳥倚人般地偎在他的身邊。小心翼翼的看了李棟一眼,生怕李棟有一點不開心。
鮑超、丁奎志等人見文武官員已走,在主公身邊呆了那麼久,哪裡能夠不知道主公的性格。
立刻抱拳請示,公事私事一大堆,給自己找了一堆暫時離開的理由。他才不會在這裡當做電燈泡呢,王爺那暴脾氣,自己如果在在這裡呆下去,豈不是要挨打。
仿佛不能在主公身邊侍奉,是多麼打的罪過。
李棟借坡下驢,給他們放了半天假。
李棟威風凜凜、睥睨左右,見除了廳門口裝聾作啞的四個親衛,大堂上空空蕩蕩再無一個人影兒了。
這才懶過大玉兒的肩頭,把她轉到了自已的正對面。
大玉兒在歷史中,還是在自己所在的部落,都是自立剛強的,她的身份和經歷,使她比一般女姓更自主和理智,所以李棟當初才把那麼重要的科爾沁交給她,坦言可能遇到的危險。因為她的堅強,這位從本來應該成為後金主人的女人,陰差陽錯成為他的女人。
然而仔細看去,迷人的香氣沁入心脾。
大玉兒的變化實在是太大了,而且人也更加的美了。
以前的高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則是濃郁的愛意。
那雙仿佛氤氳著細雨的春眸,帶著絲絲的深情,從上到下將自己看了個徹底。
一個美麗少婦全部的愛,放肆的在自己身上掃蕩者。
李棟感覺自己乾脆直接的被一個女人用眼睛非禮了。
時間久了,連李棟也有些承受不了,這眼神實在是太具備侵略性了。
說實在的,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並不是很長。
而且李棟最初占有人家的原因,也是看中了她的身體。
但是當時間洗刷去過去,不知道怎滴,竟然留下了濃濃的愛意。
他也不知道怎麼滴,感覺剛剛那一眼,兩個人的心靈仿佛粘貼在了一起。
水眸含情意濃濃,自然的長時間的凝視也是可以讓人之間產生一種感情的。
何況李棟這麼優秀的男人,自然容易點燃身體裡肆意的枯燥,變成了濃郁的春情。
大玉兒眼裡含著淚,嘴角卻掛著甜美滿足的笑,她重又投入李棟的懷抱,溫柔地環住他的腰肢,頭頂抵在他的下巴上,貼著他的胸口幽幽傾訴道:「老爺,總算再見到你了。聽說西北出事之後,我擔憂極了,你不知道我一個人在草原的日子,孤零零的沒有任何依靠,你是我唯一的依靠,是我唯一的親人,我再也不要離開你了。」
李棟輕輕撫弄著他柔順的肩頭,溫柔地替她撫去頰上的淚水,微笑著哄道:「瞧你,你們女人啊,莫非真的都是水做的,現在想起來還掉眼淚。大玉兒是科爾沁的女王,應該比普通女子更堅強,不是麼?
「大玉兒扁了扁嘴,輕輕捶了下他的肩頭:「在你這個真正的王爺面前,那個女孩子不是一隻小鳥,希望在你胸膛里築一個小巢。」
她的漢語仍帶著點草原腔調,這番似嗔還怨的話飽含著一個少婦的真情,盪氣迴腸中另具一種勾魂的妖嬈味兒。
李棟聽得心中一盪,心神蕩漾起來,如果不是在大堂之上,恐怕自己又要作出什麼出格的事情了。他低笑道:「你怎麼也開始叫我老爺了?」
大玉兒眨眨眼道:「是陳曦妤姐姐呀,她說應該這樣稱呼你的,我以前叫你相公,被她笑的不行,我便改口了?」
李棟哈哈一笑,又問了問小玉兒的消息,才悵然一嘆道:「做了王爺,本想著沒有那麼多顧忌了,正要把你們都接過來,可是現在兵慌馬亂的,倒是草原反而安全很多。
我現在還顧不上去看她。對了,你和小玉兒不是負責著草原嗎,怎麼到這來來了,劉愛塔說必須親自護送的就是你?」
李棟並未刻意地多打聽小玉兒的消息,女人縱然再大度,向其中一個不厭其煩地打聽另一個的情況,表現的越是關心、越是體貼,她心裡也會越不舒服。
小玉兒在草原,要說委曲,恐怕只是自已這個夫君一直不能陪伴身旁罷了,其他的,錦衣玉食、僕從如雲,生活上決不致有什麼問題,問這些東西倒是做作了。
一提到護送的東西,大玉兒不由精神一振,跳起身興奮地道:「老爺,我帶你去看,現在東西放在前院西廂,著我們帶來的人嚴加看守,不過其實也不必那么小心的,我和鄭老再三試過,安全姓很好」。
李棟見她興奮的臉蛋兒緋紅,可是語速又快,說的又急,卻不明白她指的是什麼,忙問道:「你說的,到底是什麼東西?」
大玉兒眼裡閃著俏皮的意味,拉起他的手,眉尖嫵媚地一挑,甜笑道:「來,我帶你去看,保證讓你大吃一驚!」
李棟微笑著任她拉著手來到西廂。西廂已被丁奎志的士兵據守了,見了大玉兒,他們都肅立施禮,顯然都是表現對李棟的尊重。
大玉兒拉著他來到一間庫房間,命令士兵打開庫門,然後帶著李棟走進去,只見倉房裡擺放著幾口碩大的木箱,大玉兒叫人將木箱封條打開,撬開上邊的木板,然後背著手笑吟吟地繞著一口木箱踱了兩圈兒,得意地睨了李棟一眼。
大玉兒一身得體的旗袍,更顯得纖腰緊緻、胸脯渾圓,妖媚裡帶出三分成熟。
其那身材頎長,胸腰、腿股的曲線滑潤飽滿,有種說不出的誘人之媚。
那雙悠長的大腿筆直渾圓,被旗袍這麼一裹,僅僅漏出岔口一絲嫩肉,白皙滑嫩,楚楚動人。
李棟想像那雙白嫩大腿是如何的修長結實、渾圓膩潤,心中不由一盪,忙掩飾地笑道:「小丫頭,倒底賣弄什麼玄虛?還不快給我看個清楚?」
大玉兒抿嘴兒一笑,忽然握住箱蓋向上一翻,笑吟吟地道:「老爺,你自已看」。
李棟走近去,向箱內一看,只見上邊是一層棉絮和稻草,他輕輕撥了幾下,呼吸一下子屏住了,他拿起一個,看著上面的滿文,痴痴地看著,輕聲道:「多爾袞生產的震天雷?!」
大玉兒格格笑道:「是的,後金髮現火器的重要性之後,自己也生產了很多火器,本來想用來攻城略地使用的,但是卻便宜了我們。它的原型是咱們西北的手榴彈。」
大玉兒拿起一枚手雷,說道:「多爾袞命令手下射擊了很多火銃,甚至對燧發槍也有一定研究,不過後金擅長的終究是騎射,他們研究的火銃還存在槍管易炸裂、槍膛密封不好等問題,所以我雖然繳獲了很多,但是沒有帶來。」
李棟點頭稱是,火槍直至拿破崙時代,仍是與刀劍並用,優勢互補,現在這個年代完全以火槍取代弓騎,根本就是不現實的。
除了技術難題還有財力問題,自己擁有墨子寶藏,還有大量的兵工廠,都不敢將士兵訓練成全部的火器部隊。
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自己絕對會破產的,最好用的東西未必是最適用的,打仗打的是錢,打後勤。
火器對後勤的要求也是極其高的,現代的條件在沒有蒸汽機之前,火器部隊不是很現實。
李棟說道:「這後金雖然弱了下去,但是多爾袞這個傢伙著實有雄心壯志,如果不是你們掏了他的後方,還真的不知道他不聲不響的折騰出了這麼多東西,看來多爾袞亡我漢人之心不死,著實可惡。」
大玉兒道:「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後金的精銳訓練時間極其漫長,尤其是白擺牙喇的訓練時間更是長久,而在這些年的戰爭中八旗各部落的精銳士兵損失太多,所以想要在這個時代裝備精銳的部隊,他只能選擇訓煉時間短,體力較之騎士相對孱弱的普通人一旦掌握,也可以成為一個合格的戰士的火器。
「我想陝西的戰事也很激烈,而且從西北運輸火器來非常不方便,但是從河道運輸火器來給你,倒不是一件困難的事情,尤其是你這蘄州的士兵很多都是雜牌軍,如果使用多爾袞生產的這一批震天雷,絕對是一大助力。」
李棟哈哈大笑,他情不自禁地衝過去,一矮身摟住了大玉兒的身子,雙手兜住了她的豐臀,大玉兒嬌呼一聲,急忙摟住了李棟的脖子,緊跟著她已被李棟抱了起來,在房中飛快地轉了三圈兒,欣喜不勝地道:「大玉兒,你真是我的好好老婆,本王要欺負你,蹂躪你啦」。
大玉兒輕輕從他身上滑下來,深情款款按著胸口說道:「人家豈不知道老爺的心思,這裡跟火燒一樣,等著老爺欺負呢」。
李棟欣笑幾聲,把箱蓋合上,道:「這些武器幫了我的大忙,我即將實施的計劃,有了這批武器,就更加萬無一失了。走,咱們回去談。對了,我到蘄州剿匪,消息應該剛剛傳到草原,你怎麼就已經到了,莫不是還懂得未卜先知?」
大玉兒道:「我和小玉兒管理草原,恰恰多爾袞想南下鬧事,我們就去準備跟他較量一番,我們在京師一帶得到了這個消息,周延儒大人派人送來消息說,你肯定出兵平叛了,讓我想辦法支援你一下,說你此次遇到的麻煩不小。小玉兒就鼓動我來找你了。」
「小玉兒」。
李棟微微一怔,有剎那的失神,眼前忽然閃過那美人兒的草原小辣椒那份狂野的韻味。
小玉兒,等著我,你的相公馬上就要出兵平叛了,此間剿匪事畢,我一定把你接回來,今生此世,再不分開!
巍峨的西安城高高聳立著,城牆高峻,諸多門樓、角樓、望樓、箭樓、女牆交織成一道密集的攻擊網,城外護城的壕塹既深又寬,足以與邊塞重鎮大同府的城池相媲美。
這座城池占據了水陸要衝,是兵家必爭之地,更是陝西一省的以前最高指揮衙門所在地,如果能攻克這座城池,毫無疑問,不只在軍事上,更重要的是具有強大的政治影響,陝西各地觀望堅守的城池將因它的陷落而不戰自潰。
西安城深溝高壘縱深防禦,數萬兵馬戒備森嚴,把這座堡壘守得是如山嶽峙立一般,難以撼動。
當年神一魁規模最大的時候,這裡就是一座軍事要塞,當時神一魁奪了大明重要兵站蘄州,得糧百萬餘石,兵甲不計其數,不但大大壯實了自已,而且使西安成為一座孤城。
儘管如此,五省總督楊鶴收攏了一些朝廷的殘兵敗將、散兵游勇,倚仗這座城池竟和神一魁對峙達一個月之久。
最後洪承疇橫空出世,更是大敗了神一魁,所以一般人絕對不敢來觸陝西的霉頭。
如今李自成造反,秦軍守城,比起當初的楊鶴條件不知道好了多少倍,而且李自成有沒有大量的火炮。
所以李自成根本不直接來攻西安,如今正在附近州縣掃蕩,只要闖王再奪了蘄州,西安城守軍將領未必有楊鶴當時的膽氣,因為當時他旁邊還有一個洪承疇,但是陳奇瑜卻比不過洪承疇,只要把西安圍成了座孤城,未必就取之不下。
周圍縣城已數次派人突圍向西安城求救兵,可是從從神木調防來的陳奇瑜就是按兵不動。
他的大軍守城綽綽有餘,可是讓他拿這些精兵跟闖王死磕,他可不干,而且官兵戰馬不多,以數千騎兵馳援周圍的州縣純屬開玩笑,如果出動大隊步騎,李自成的騎兵只要來一個側翼突破,就是一件極其麻煩的事情。
陳奇瑜是個心思活躍的人,讓他做虧本的買賣他絕對不會做。
李自成十萬大軍圍渭南這麼久卻取之不下,並不是真的取不下,未必不是抱著想誘他赴援,來個圍點打援,那樣遠比奪渭南困西安要快的多,陳奇瑜識破李自成詭計,偏不上當。
就此事,他和總理張不凡,甚至李棟都溝通過,李棟也同意他的判斷。可是西安軍政要員未必都有這個見識,都認為他是畏戰怯敵,攻訐言論不絕於途,
他本來便是陳曦妤的父親,外戚干政本來就讓大家頗有言辭,如今陳奇瑜又畏縮不前,
眾人便不斷向布政使王煥仁施加壓力,逼他出兵。
感覺到陳奇瑜的為難,李棟特意掉了王煥仁幫助他對抗李自成。
王煥仁可是非常有見地的官員,不但是出了名的老油條,而且還是官場滾刀肉,誰來找他都不忿,也虧得是他,才頂住了一波波來西安狂轟亂炸的人。
唇亡齒寒的論調,王煥仁已聽的耳朵起繭了,陳奇瑜的理由他也對這些當地豪紳大族和官員士子們再三解釋過了,可惜這些人根本聽不進去。渭南與西安之間的士紳大族之間多有姻親關係,眼見渭南岌岌可危,他們如何放心得下?
西安豪族李若原憤憤然道:「陳奇瑜?那個裝神弄鬼的老道有個屁本事,分明是怕死不敢出兵,大人啊,當年您在府谷,那也是血戰過韃子的人資格比起陳奇瑜也老,戰時該由您負全責,您得逼著他出兵呀」。
陳奇瑜是典型的參謀長型的人物,讓他出謀劃策沒問題,但是讓他做決斷卻很難,而且陳奇瑜還有點耳根子軟。
當初做陝西布政使的時候,這些豪族就看不起陳奇瑜,如今財產受了損失,對陳奇瑜的怨恨更加深厚了。
王煥仁苦笑連連,他愁眉苦臉的道:「各位,各位,我畢竟是一介文人,若論軍事,哪及得陳大人?李自成志不在渭南,而在西安,出兵只有把西安守軍也讓人給端了,陳大人是知兵的,敵人鋒芒鄙陋,西安軍隊宜守不宜攻,這也是沒法子呀」。
這兒正糾纏著,有人奔來報告:「稟布王大人,渭南府派來求援特使!」
在場的官員士紳們一聽,頓時兩眼發亮,也不待王煥仁吩咐,便一迭聲道:「快快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