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8章 戰事激烈

  他乃是神宗皇帝第三個兒子，生母更是神宗皇帝最寵愛的鄭貴妃。他的存在險些奪走了明光宗的太子之位。

  明末有「三案」這位福王殿下都能啊男無恙的活下來，可見其的受寵程度。明神宗並不喜歡太子，但是對於這福王卻非常的欣賞。

  不僅封賞給他足夠多的土地，史載四萬頃，至於金銀的賞賜更是毫不吝嗇，以婚姻為例，朱常洵大婚的時候，費用高達三十萬金。

  而且在洛陽修建了王府，此王府的規格超過了一般的王府十幾倍，億萬錢財，全都成了福王的私人財產。

  崇禎皇帝繼位以來，對這位福王也是尊敬有加。

  而闖王自從興起以來，嚴重影響到河南的福王的安全，福王分析形勢，認為全天下最能保全他安全的，自然是陝西崛起的西北鎮國王。

  縱觀天下藩王之中，擁有如此多部隊的，只有李棟。縱觀天下藩王，擁有如此多臣僚的，也只有李棟。

  而李棟作為明廷分封的藩王，就算有一天代替了明朝，從合法性的角度出發，他也不會對自己做什麼過分的事情。

  況且這個時候投奔李棟，也會給人一種識時務的感覺。

  所以福王不自覺的開始講自己的財產向陝西轉移，但是皇室宗親投靠一個藩王，傳出去有些丟人，所以這一切都是秘密進行的，外人知道的並不多，這其中就包括李棟。

  所以聽聞福王被李自成抓起來了，李棟先是一愣，接著眉頭皺了起來，他的手指敲打桌面：「福王怎麼來咱們西北了，這不是給我找大麻煩嗎？」

  李棟正在著急，陳曦妤在一旁不屑的說道：「去年闖王大軍圍攻洛陽，那個時候軍民一心抗拒闖王，這福王殿下倒好，擁有億萬家財，卻不願意用來犒賞三軍，如今落到了闖王手裡，真的是活該。

  聽到這話，李棟就知道這位體重三百多斤的藩王在民間受歡迎的程度了，於是跟著附和說道：「確實是活該。」

  陳曦妤話剛剛說完，就有些後悔，說道理李棟也是藩王，而自己是王妃，如果福王朱常洵被李自成用蔥姜蒜做成了美味，那麼未免有些兔死狐悲的感覺。

  倒是坐在一旁一直玩弄孩子的諸葛雲兒沒有這些複雜的心急，見到氣氛有些沉悶說道：「這個福王我知道，根本不是什麼好東西，這些年禍害百姓的事情沒有做，他經常將已經出閣的小姑娘搶回王府，然後肆虐人家。」

  秦紅鸞不知道什麼時候進來，冷冷的說道：「如此草菅人命，罪大惡極的藩王，沒有值得可憐的，李自成拿他做了美味，也算是替天行道了。」

  這一次李棟只是點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小沉香說道：「這李自成拿福王煎炒烹炸都無所謂，關鍵是藍田我們管轄的區域，如今藍田的百姓陷入了水火之中。但是大軍卻逡巡不前。」

  陳曦妤看了二人一眼，他們這才發現李棟的臉色有些沉悶，低著頭不敢在說話了。

  見到夫人們為自己擔憂，李棟露出了和煦的微笑，「這件事情我會解決的，夫人們毋庸擔憂。」

  ……

  春暖花開，枝繁葉茂。魚池裡的金魚懶洋洋的看著過客們，偶爾聲音大了一些，魚兒們鑽到角落處，泛起些許浪花。

  內院中，妻妾們正在一起玩樂。

  說書先生高談闊論，繪聲繪色，講的正是王爺率軍平襄陽，假山上與紅玉仙子定情的故事。

  卻聽張芷若說道：「夫君果然是極花心的，將來來到王府，我也不知道該叫他姐姐，還是妹妹。」

  雪懿身上披著錦被，手裡拿著桂花糕，往孩子嘴裡餵去。

  小傢伙已經長大了不少，自然不願意在母親懷裡，小腿不停的蹬著，希望離開的母親的懷抱。

  雪懿放下孩子，笑著說道：「這有何難，改日讓相公明媒正娶你進門，你不就是姐姐嗎？」

  秦紅鸞也將小女兒放在地上，讓兩個孩子去一邊玩，笑著對張芷若說道：「這成親的事情可要趕早，這闖賊鬧得那麼厲害，保不齊過些時日，相公又要出征了。可憐我如今在這王府大院裡愜意久了，已經使不得刀槍棍棒，也不能跟相公一起出征了。」

  陳曦妤磕著瓜子，嗤嗤的笑道：「你都當媽了，還想去打仗，莫非都是白蓮教的聖女，非得跟那梁紅玉比拼一番不成。」

  這是李棟走了進來，滿是頓時香風陣陣，眾多夫人喜笑顏開說道：「夫君。」

  李棟恩了一聲，見到張芷若也在其中，便悄悄的說道：「你這妮子，還沒成親，就天天住在這裡，也不怕人家說閒話。」

  陳曦妤在一旁說道：「咱們李家的閒話，還真的沒有人敢說。」

  李棟攬過陳曦妤的腰，在臉頰上親了一口。

  「知道你厲害。」

  陳曦妤雖然與李棟老夫老妻，但是當著那麼多人，還是不自覺的臉頰羞紅。

  低著頭，羞赧的說道：「夫君你這是幹嘛？妹妹們都看著呢？」

  「拜見父王。」長子李林詩禮喊道。

  李棟攙扶起像模像樣的李林說道：「你這小子，長得倒是挺快的，武藝長進沒有。」

  「我剛跟師傅們學了一套長拳，希望父王考察。」

  說完便在人群中打了一通拳，小傢伙身子還沒有長開，但是一群一腳，已經有了那麼幾分意思。

  陳曦妤按住了小傢伙，對李棟埋怨說道：「孩子好不容易見你一次，結果你卻非要考核武藝，哪裡有你這麼狠心的父親。」

  「父親一點都不狠心呢？將來我要做像父親一樣偉大的英雄。」

  「哈哈哈。」

  一屋子女人們哄堂大笑，李棟也開心的將孩子抱著轉了幾圈，將腰裡的魚腸短劍遞給小傢伙。

  「這是父親給你的。」

  雪懿知道李林在李棟的心裡占有一席之地，將來孩子就算是不能做西北的主人，起碼也不會太過於受罪。

  李棟吩咐下人帶走孩子，李棟對陳曦妤說道：「今日得到了消息證實，李自成並沒有將福王煎炒烹炸了，這李自成不是罪痛恨大明的皇族嗎？拋墳掘墓都敢幹，怎麼福王卻不敢吃了。」

  楊凌枕著一條手臂，望著天棚若有所思地道：「禮部王尚書，還有翰林院正、太子祭酒幾位大人去接的他，現在由禮部安排住處，明天晉見皇上。奇怪，那是孔聖之後啊，也不見這些大人太過敬重。」

  陳曦妤笑道：「這李自成也不是傻子，他要是吃了皇族的人，那麼他的名聲就真的臭了，別看這福王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是他畢竟是皇族。」

  李棟說道：「換做往常，有王族被李自成抓起來，陛下早就跳出來了，只是這一次為什麼一點動靜都沒有，而且朝廷也安靜的可怕。」

  秦紅鸞說道：「皇帝陛下自己眼前的多爾袞還沒有解決呢？更不要說福王了，至於李自成為什麼不吃福王，或許他想留著做籌碼吧。畢竟所謂的福祿宴，不一定是什麼美味，現在最強大的力量又不是王族，根本起不到振奮士兵士氣的作用。」

  陳曦妤在一旁擔憂的說道：「只是這福王畢竟是在藍田出的事情，如果真的有性命危險，這豈不是要我們背鍋。」

  李棟搖搖頭說道：「背鍋到不至於，他藩王自己離開封地，本來就是大逆不道，跟我有什麼關係，我現在最擔憂的是該如何剿滅這些流寇，大明自從建國以來，就沒有解決流賊，消滅流賊最簡單的方式，就是他們剛剛起事的時候，就派精銳部隊殲滅他們，這樣最快捷，最方便，可惜前一段時間軍隊解散，文官有又處於權利分配階段，沒有時間關注他們，結果給了他們機會，讓他們趁機做大。」

  「現在李自成合高迎祥的實力大增，他們沒有根據地，也不長久占領城池，到處流動作戰，也不需要後勤的補給，又有大量的戰馬，習慣流動作戰，這就讓他們處於一直進攻的狀態，而我們不得不疲於防備。」

  梁紅玉點點頭說道：「當年我在河南起事，對這種事情確實有些經驗，流賊的優勢，對於朝廷來說，反而全都是劣勢，我們只需要走小路，山澗，就能讓朝廷一時間反應不過來，這一次流賊勢大，來去如風，想要大軍對抗他們，根本不可能。」

  陳曦妤知道她說的是實話，自己的父親跟自己說過，這些流賊如果堅守城池，他或許能夠在最短的時間內消滅他們，但是他們如果流動作戰，就算三個自己，也不可能短時間內解決他們。

  而在這圍剿流寇的長久時間內，流賊的人數是可以不斷得到補充的，但是朝廷的精銳士兵卻是被不停的消耗的。

  如果一直這樣下去，最終的結果，就是反賊的實力越來越強，而朝廷卻越來若弱，最終被推翻。

  想到這裡，陳曦妤不由的擔心起來，倒是李棟的表情比較自然，良久之後說道：「如果是朝廷遇到這種事情，他自然沒有辦法解決，但是我們則簡單了很多，從實力上來說，我們比朝廷要強，而我們的百姓則相對較少，所以我們承受的壓力相對比較小，而我治下的百姓經歷過幸福的日子，他們想要保護自己幸福生活的想法比較強烈，而被反賊誤導的百姓，早晚也會意識到，從賊是多麼錯誤的決定，只要我們放寬政策，只誅首惡，這些百姓就會回來，重新過安定的生活。」

  「所以這個時候，敵人在怎麼折騰，我們也不能亂，一切按部就班，從容調度，同時對於李自成破壞過的區域，應該迅速恢復，對於受難的百姓應該盡力安撫，我們要爭取百姓，百姓才是這個世界上最偉大的力量，他們雖然盲從，但是無畏。」

  陳曦妤看著成熟了很多的李棟，嘴角露出了一絲不舍的微笑，他知道：「夫君離出征的日子又不遠了。」

  ……

  襄陽城，大軍雲集，不過城池已破敗不堪。官兵離開，闖王就帶兵就進來。官兵回來，闖王就退走，猶如潮起潮落，城中早已被洗劫一空。

  盧卡斯奉盧卡斯的命令，領兵殺回襄陽，城中百姓已所剩無幾，盧卡斯被那些憤怒的將領們感染了，將更多的精力投入到戰爭中去。

  闖王的部隊據說已經超過了五十萬，真正的實力卻難以猜測，他們分成若干個不分，縱橫湖北，令人難以估測。

  得到了盧卡斯這員西域猛將，盧卡斯非常開心，於是將盧卡斯、胡永傑。曹變蛟等諸將召集起來，採取四面合圍的方式，圍困闖王的部隊。而盧卡斯負責鎮守襄陽，同時負責南下。

  盧卡斯大軍離開襄陽剛剛行至一半，就接到消息，闖王引兵繞開盧卡斯主力，已經攻向襄陽城，盧卡斯立即回師，棄開大隊輜重，只率輕騎馳援襄陽城，與闖王在襄陽城外激戰半日，大敗闖王。

  闖王率軍掩退，不料這時卻傳出消息，張獻忠奇軍突出，趁盧卡斯回援，劫了他的輜重糧草，盧卡斯奪回了城池，卻失了輜重，懊惱不已，幸好大批糧草還放在襄陽城內，只是這一來盧卡斯便不敢輕離襄陽，再欲出兵必留一隊精兵守城，以防為敵所趁。

  胡永傑在襄州大戰闖王手下闖將許昌親，同樣是大獲全勝。許昌親根本沒有死守的念頭，一觸即退，胡永傑輕鬆得到一座沒有用的城池。

  胡永傑乃是在戰爭中成長起來的將軍，並不了解流動作戰，但是依然引軍出征，在谷城被高迎祥手下趙信哲所阻擊。

  二人都是難得的驕兵悍將，鏖戰一番，胡永傑勝，趙信哲引兵撤退。

  聽聞胡永傑連番大捷，盧卡斯也再次出擊，準備與另外三支部隊配合作戰。

  面對正在縮小的包圍圈，闖王帶領部隊撤退到南漳。正被在率領精銳騎兵在這裡等到的曹變蛟等了個正著。

  猝不及防，上了一場騎兵大決戰。結果是闖王騎兵損失三萬，傷兩萬。損失慘重的高迎祥不得不向西南方向逃去。

  曹變蛟大軍疲憊異常，而且高迎祥留下了無數的流民負責阻擋騎兵前進，而曹變蛟的部隊總數明顯少於高迎祥，盲目進軍很容易被包圍，只能看他逃脫。

  曹變蛟和胡永傑各自帶著數萬俘虜再次在襄陽會師，包括李衛也不得不承認，小看了高迎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