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襄陽城破

  梁紅玉和李自成下兩支人馬共計五萬餘人合成一股，在漆黑的夜色中蟄伏在襄陽城外。

  襄陽是是座大城，但是他控制的部隊卻並不是很多，因為總兵手下的兵丁很多都是吃空額的，根本沒有那麼多人。

  這些年在陝西的庇護下，也很安全。

  尤其是這裡是三邊溝通江南的重要商路，這裡逐漸的變得格外的繁華，豪商無數。

  很多商人將從陝西購買的精緻鐵器等工藝品，糧食等重要的物資，牛馬等戰略物資全都囤積在襄陽，然後分批次運回江南。

  但是水都沒有想到，義軍已經將屠刀指向了襄陽。

  子時，城內城外一片靜寂，城門早已關閉，城頭百餘名兵丁抱著白蠟大槍倚在箭垛下打瞌睡，襄陽離潼關很近，可以說朝發夕至。

  雖然西北多戰亂，闖王也在這一代流竄，但是襄陽一直沒有戰事，很多人都認為潼關之戰之後，義軍不敢得罪秦軍，所以逐漸的攜帶了起來。

  千餘人趁著漆黑的夜色摸到城牆根下，李定國帶著車馬假扮商隊叫門。

  由於來往襄陽的商隊很多，而且都是富商，巡檢的兵丁們也沒有很在意，反而有些開心，因為這麼多的貨物，肯定又要發財了。

  他們這些巡檢的士兵可就指著商人們給他們送銀子來了，誰會跟銀子過意不去呢？

  城門打開了小小的一條縫，這條縫決定了西北亂象頓生。

  等待兵丁們的不是雪花花的銀子，而是加頸的鋼刀。

  千餘人一擁而入，兵丁們連慘叫都來不及發出便被鋼刀割斷了喉嚨，躺在地上捂著脖子迸噴的鮮血，不甘地抽搐。

  城門大開，梁紅玉和任天行一揮手，城外的五萬反軍如山崩海嘯般衝進了襄陽城。

  襄陽，亂了。

  到處是反軍殺人放火搶劫，無數百姓嚇得躲在家裡瑟瑟發抖，巡檢司兵丁和知府衙門的衙役早在反軍進城之時便被殺戮殆盡，整座城已全部落入反軍之手。

  牟總兵的兵馬見到大勢已去，則選擇了投降。牟總兵自殺殉國。

  李自成赤紅著雙眼，抄著刀左劈右殺，今日大事已成，至於明日之後朝廷如何反應，卻不在考慮範圍內，

  城中火光四起，反軍大殺四方，最後入城的梁紅玉見反軍四處殺人放火，美麗的秀眉不由一蹙。

  見李自成領著數十人殺氣騰騰走在街上，梁紅玉趕緊攔在他身前。

  「李大當家的，你也是義軍中有一號的，怎麼能作出如此禍害百姓的事情呢？趕緊下令約束手下兄弟吧，襄陽以後是咱們的存身之本，若隨意屠戮百姓，將來必被天下人所棄。」

  「閃開！我要殺都是那些富戶，如果不是這些富人為富不仁，我又怎麼會落到今天的地步，天下的富人都該死，兄弟們給我搶，給我殺！」李自成怒氣沖從地繞過了梁紅玉，握緊了鋼刀朝著牟府殺過去。

  梁紅玉眼中閃過一絲不滿，朝身後的任天行使了個眼色，梁紅玉自己也想見識一下那位跟陝西搭成聯盟的總兵到底是什麼樣的。

  一個粗人能夠將襄陽管理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如果不是梁紅玉他們的出現，襄陽或許繁華更久。

  牟府已亂成一團，見李自成等人殺氣騰騰行來，門口惶然張望的家僕丫鬟們驚叫著四散而逃，李自成等人如入無人之境，從前門闖入，逕自往內院走去，路上遇到牟府驚惶奔走的下人，李自成二話不說一刀劈倒，一路殺戮而去，可見他心中恨意有多強烈。

  剛走到內院月亮門前，迎面便遇到抱著一包細軟準備出逃的牟家女眷。

  階級仇人相見分外眼紅，李自成當即紅了眼睛，吩咐士兵搶劫銀兩，而殺紅了眼睛的士兵們不僅搶劫，他們還做了一件慘無人道的事情，那就是強-姦婦女。

  「都是你們這些蛀蟲，害的老子無家可歸，害的我們黎民百姓苦不堪言，你們這些人都該死。」

  李自成手裡刀不知道殺了多少女人和孩子。

  從始至終有兩個人一直看著。

  一個是梁紅玉，一個是李定國。

  梁紅玉不出聲，是因為他需要李自成的推薦，讓他在這裡立足。

  而李定國不出聲，那是因為自己是張獻忠的部下，自己只是臨時在這裡，將來終究是要走的，沒有必要這個時候得罪李自成。

  ……

  不同於的襄陽的惡劣天氣，京師一貫的風和日麗。

  李棟跟田秀英兩個人甜甜蜜蜜，懷裡抱著孩子，日子頗為愜意。

  見到李棟的心情不錯，鮑超猶豫了良久，不知道是否該稟告。

  最終咬咬牙說道：

  「公爺，襄陽梁紅玉和李自成的反軍聲勢越鬧越大了，十日前占了襄陽後，梁紅玉馬上揮兵東進，又占領了谷城，大軍直指新野，似乎有殺回中原的趨勢。陛下和內閣大為震怒，內閣廷議之後，決定調英國公張文定出兵平叛……」

  李棟的臉上愈發陰沉了，這個女人越來越過分了，她到底懷著怎樣的心思？難道真想打進京師當女皇帝嗎？

  鮑超看著李棟陰沉的臉色，小心翼翼道：「公爺，以屬下看，襄陽之亂還需公爺親自領兵平定才是，梁紅玉的手段咱們在大同時都見識過，估摸張文定可能不是她的對手，天下唯有公爺能對付她，只是屬下想不通，為何內閣廷議後卻只派個新人領兵……」

  李棟嘆道：「朝廷有朝廷的考慮，平叛人選多半是周延儒的主張，最近朝中士大夫失勢，就算是陛下想要調動洪承疇，多半是也沒有人同意，而且我猜測陛下也有意讓新軍去見見血，所以張文定是帶兵的最佳人選。至於我嗎？不到關鍵時刻，陛下是不願意讓我出兵的。」

  「公爺，恕屬下直言，京師不是久留之地……」

  李棟思索了良久說道：「確實該走了，只是她這一次惹出了這番事情來，終究是要我收拾爛攤子的，而且咱們三邊發展遇到的瓶頸，此次或許是一個突破口，我想等朝廷堅持不住的時候，向陛下討一道聖旨。」

  鮑超滿臉諂媚的看著李棟：「公爺高明，如此咱們就可以名正言順的將兩湖撈入口袋中了。公爺您果然是大明最英明神武的人。」

  「鮑超。」

  「在。」

  「你有沒有發現你很欠抽。」

  「公爺，息怒，我再也不亂拍馬屁了。」

  「拍馬屁無所謂，關鍵是拍的那麼真實，真的太可惡了。去牆角做一百個伏地挺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