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0章 決戰（一）

  周圍一片寂靜，塞萬提斯、拿鐵輪眾人看著查理斯，心中不禁大罵這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原本這些日子外籍軍團的死傷已經夠慘重，你不好言安慰也就罷了，現在竟然還拔刀相向。

  你這是嫌自己的麻煩不夠多麼？沒看到周圍外籍軍團落的軍官將領的臉色已經開始變了了嗎，你還這樣刺激他們。

  只是查理斯雖然腦子少了根弦，禁衛親王卻是聰明人。他立刻意識到了事情要糟，趕緊站了出來打了個圓場，說道：「恩格圖，你們心疼你們的勇士這我能理解，可你也要看看，如今我們還能救得了他們嗎，明軍已經殺出來了。」

  隨著禁衛親王的話。眾人這才發覺，此時的三個城門已然打開，一隊隊明軍火銃手已然跑了出來，此時正在營城門前列隊，看到這樣的情形任是傻子也知道明軍要發動反攻了。

  此時的禁衛親王也顧不上發火，他瞪著眾人喝道：「諸位，事情已到如此地步，我們只有迎戰了，本王就不信。咱們三十多萬大軍難道還打不過他們區區十萬人馬嗎？諸位，勝敗在此一戰，努力吧！」

  說完。禁衛親王把目光轉向了布爾喬亞，這個時候托里斯病重，這裡能說得上話的也就是布爾喬亞和禁衛親王兩人了。

  只見禁衛親王望著布爾喬亞沉聲道：「皇妃，而今之事你也都知道。是非成敗在此一舉，叔叔我行此非常之事你沒有意見吧。」

  布爾喬亞嘆了口氣，「好吧。我知道了，你放手去做吧，我會命令我父親的外籍軍團全力支持你的！」

  「謝過皇妃！」

  禁衛親王心中大喜，原本實力最的軍隊包括禁衛軍團在內，因為托里斯昏迷不醒後已然是群龍無首，那麼如今奧斯曼帝國勢力最大的人就屬自己和布爾喬亞，只要布爾喬亞站出來支持自己，那麼別人就算是想反對也沒辦法了。

  禁衛親王轉過了身子，看了看幾個精銳軍團的軍團長，沉聲對眾人道：「諸位，你們都聽到了吧？本王如今執掌全軍，若是有誰不聽從本王號令就休怪本王無情了！」

  此時的禁衛親王那一臉的殺氣都被眾人看在眼裡，大家都不是傻瓜，都知道誰要是這個時候敢挑戰他的威嚴他是真敢殺人的，是以所有人都乖巧的低下了頭，沒人敢忤逆他的意思。只是此時卻有一個不合時宜的聲音響了起來。

  「禁衛親王，適才我好象看到布爾斯麥帶著外籍軍團的人馬撤走了，不知此事該如何是好？」

  「布爾斯麥！」

  聽了布爾斯麥竟然招呼都不打一聲便臨陣脫逃，禁衛親王的一口鋼牙幾欲都被咬斷，從牙縫裡噴出了一句話：「等本王結束此戰後，一定要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說完，禁衛親王轉過頭來惡狠狠的喝道：「好了，這事以後再算。現在所有人都聽我號令，今日不惜一切代價將明軍殲滅……查理斯，你帶領一個軍團從右面攻擊，塞萬提斯，你率領一個軍團從左翼攻擊，拿鐵輪，你率兩個軍團從正面攻擊，本王率領其餘人馬作為中軍策應，今日不打敗李棟誓不罷休！」

  在禁衛親王的帶動下，眾將的士氣也漲了起來，全都大聲喊道：「不擊敗李棟誓不罷休！」

  「出擊！」

  隨著禁衛親王一聲令下，奧斯曼士兵開始動了，無數身著各色鎧甲的奧斯曼士兵在各自將官的帶領下朝著正在整列隊形的秦軍撲了過去，一時間方圓十多公里的平原上密密麻麻的全都是蠕動的身影，隆隆的馬蹄聲響徹了西域。

  奧斯曼士兵的舉動被李棟一一看在眼裡，禁衛親王打的如意算盤自然瞞不過他。李棟知道，禁衛親王這是想趁秦軍剛出城池立足未穩之時打他一個措手不及呢。

  李棟冷靜的著通過棋牌館，「火銃兵立即列陣，所有炮營將所有火炮都推上城牆，葛爾丹汗率領騎兵抓緊時間出城門護住步卒兩翼，丁奎志抓緊時間帶領人馬補充彈藥，準備隨時增援……」

  一條條命令下達後，十數萬大軍立即開始行動起來，這個時候，秦軍平日裡嚴格的訓練發揮出了作用，在中低級軍官們的指揮下，上萬名火銃手們很快就結成了一個個方陣，每個方陣分成五成排，每排兩百人。

  一千人為一個小方陣。一萬人則組成了一個大方陣，大方陣呈現半圓形狀，而且方陣後面便是城牆，這樣一來便沒有了後顧之憂。他們依託著城牆排好方陣後立即開始裝填彈藥，很快無數黑洞洞的槍口便指向了前方。

  奧斯曼士兵的動作很快，當軍士們組好方陣後，奧斯曼士兵的馬蹄聲已經來到了距離他們不足三百步的地方。

  「嗶嗶嗶……」

  一聲聲尖銳的哨聲響起，方陣前方立即噴射出了大量的火光和煙霧。沖在最前面的騎兵立即便倒下了一大片。

  「一排後退，二排上前！」

  「開火！」

  砰砰砰……

  「後退……上前！」

  「砰砰砰……」

  在短短不到兩分鐘的時間裡，整個方陣的五排火銃手便全部完成了射擊動作。

  「豎槍！」

  隨著一聲聲令下。軍士們紛紛將火銃豎了起來，從彈藥袋中取出了一根紙殼彈藥，都是嘴上一咬，用牙咬開了紙殼的一端。

  「倒藥！」

  所有火銃兵將紙殼彈藥內的火藥倒了一部分進入火門內，另一部份的定裝紙筒彈藥內的火藥連同鉛彈塞進了火銃口內。

  「取通條！」

  「唰！」的一聲，火銃兵們一齊抽出通條，往銃口內捅了三下，將火藥鉛彈捅實，然後將通條插回。

  「持槍！」

  「嘩！」的一聲。幾排火銃兵又是一齊將火銃舉起對準前方，這些動作火銃兵們每天都要做無數次，經過整整五個月的苦戰，可以說這樣的動作已經深入到了軍士們的骨髓里。即便是閉著眼睛他們都不會弄錯。

  「前排預備！」

  「射擊！」

  火光大作，煙霧騰起，啪啪聲絡繹不絕。

  五排的方陣可以提供持續不斷的火力，儘管奧斯曼士兵們努力的策馬奔馳衝來。但有了充足彈藥的秦軍用如同雨點般的彈雨告訴了奧斯曼士兵，什麼叫做槍林彈雨，什麼叫做不可逾越。

  一片片慘絕人寰的慘叫聲和嘶鳴聲不斷傳來。那是受傷的奧斯曼士兵和倒地的戰馬在哀鳴，在這場大戰中，無論是奧斯曼的正規軍還是外籍軍團都是勇敢的，他們在軍官們的督促下一批又一批的朝著秦軍的方陣撲來，他們的目的只有一個，那就是衝進方陣里，將這個方陣攪亂，然後後面的步卒隨後跟緊，只要殲滅了這個方陣，秦軍就是有再多的手段也不足為懼。

  禁衛親王是這麼想的，也是這麼做的，在他的嚴令下，足足有上萬騎兵瘋狂的朝方陣撲來，他們絲毫不顧及傷亡，瘋狂的朝著方陣撲來，所有的人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撲到方陣跟前，殺死這些只會拉開距離打槍的明軍。

  奧斯曼士兵猶如飛蛾撲火般的舉動確實給秦軍帶來了不小的壓力，前面的人一排排的倒下，後面的人依舊一排排的衝上來，即使火銃手們已經將射擊速度打到了極致，但依舊漸漸遊騎兵逼近了方陣，很快，一隊約莫十六七名騎兵躲過了火力網衝到了方陣跟前。

  「打下去，把他們打下去！」

  「開槍……快開槍！」

  一聲聲的命令不斷被下達著，附近所有軍士都將將槍口調轉了過來對準他們扣動了扳機。

  「砰砰砰……」

  「砰砰砰……」

  無數聲槍聲響起，這些騎兵絕大部分在最後時刻被鉛彈打成了馬蜂窩，可還是有幾名騎兵在中彈時咬著牙連人帶馬撲進了方陣里，這幾名騎兵們連人衝進了方陣里，立刻就將面前幾排的火銃兵衝倒在地，超過一噸的重量立即將幾名火銃手撞得肋骨折斷口吐鮮血，原本整齊的方陣出現了一剎那的混亂。

  看到前方有同伴做出了榜樣，後面的奧斯曼士兵興奮的眼珠子發紅，嘴裡瘋狂的吼叫著連自己也聽不懂的語言撲了過來，而朝這邊撲來的奧斯曼士兵也越來越多。

  而這邊的方陣由於剛被沖亂，一時間後面的火銃手沒來得及補充進來，是以火力一下子便減弱了不少，若是再被奧斯曼士兵衝擊，整個方陣很有可能就會崩潰。

  就在這危及的時候，城牆上的火炮響了，一十多枚帶著炙熱和死亡的鐵丸飛向了前方，重達十二磅重的彈丸幾乎是擦著火銃手的頭頂狠狠的砸進了奧斯曼士兵衝鋒的隊伍里。原來是眼看方陣就要被突破，丁奎志情急之下也顧不上許多，冒著誤傷友軍的危險下令開炮。

  「波……」

  一枚十二磅重的鐵丸擊中了一匹騎兵的腦袋，將這名騎兵的首級瞬間打爛，隨後這枚鐵丸絲毫不減速度，又擊穿了後面一匹戰馬的肚子，威力巨大的鐵丸猶如穿過一張薄紙般將這匹戰馬攔腰打成兩截，之後余勢未消的落在地上滾動，又砸斷了後面兩匹戰馬的馬蹄這才緩緩停了下來。

  也幸虧丁奎志冒險開的這輪炮，硬生生將沖在最前面的一批奧斯曼士兵騎兵給攔了下來。也給火銃方陣爭取了時間。

  「把炮口提高，攻擊方陣前方一到兩百步的地方！」

  看到危險暫時解除，丁奎志擦了把頭上的冷汗趕緊下達了新的命令，剛才那一輪炮火確實很驚險，要是擊中自己的方陣不用李棟找他算帳他都得自己抹脖子。

  戰場重新發起的攻擊一開始便進入了白熱化階段，看著已經被硝煙籠罩著的戰場，留在本陣中的奧斯曼士兵將領無不心驚膽戰，眼前的戰況慘烈之程度已經超乎了不少人的想像，而他們傷亡的速度也讓眾人的心裡沉甸甸的。

  但凡環境艱苦的地方生育率和存活率都遠比中原地區要低得多。因此無論是奧斯曼人

  還是歐洲人對於人口都十分珍惜，現在使用這種方式發動進攻也是迫不得已，如今看到己方的士兵如同飛蛾撲火般前仆後繼的倒在衝鋒的路上，不少人的心裡猶如刀絞。

  禁衛親王握著刀柄的手在微微顫抖。重新發動攻擊不到兩刻鐘，負責撕開明軍防線的一萬名騎兵便傷亡過半，按照這種速度打下去自己手中的二十多來萬人馬也就能撐個半天就到頭了。

  強忍著心中的驚悚，禁衛親王轉頭對查理斯道：「命令步卒。抓緊時間衝鋒，我們的騎兵支撐不了多久了，一定要在騎兵全部戰死前突入明軍方陣。殺死他們，這是我們最後的機會了！」

  「大哥，我知道了！」查理斯也知道形式的危急，他點點頭立刻就轉身離去。

  很快，一陣急促的號角聲響了起來，這是命令部隊加快攻擊速度的命令，接到了命令的奧斯曼士兵步卒也不顧一切的往前沖，此時若有人從天空中往下看便會看到密密麻麻的人潮正如同潮水般朝著明軍的方陣湧來，無數的人潮幾乎將方圓數里的地方鋪滿。

  「加快速度，趕緊發射！」

  「裝填彈藥！」

  「快點快點！」

  此時的城牆上布滿了火炮，丁奎志將所有的火炮全都搬上了城牆，各種口徑的火炮全都在用最快的速度發射著火炮，此時所有的炮手心中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將炮彈發射出去，瞄準什麼的已經成了次要的東西，因為以奧斯曼士兵如今的密度已經不需要他們瞄準了，隨便打一炮都能打中人的程度。而在城牆的後面，無數察哈爾部落的牧民們將抬著一筐筐的火藥、彈丸和清水上了城牆，不時有人用濕布擦拭著火炮給它降溫，一股股蒸汽不時升起。

  「草，這些混蛋真的拼命了！」

  看著密密麻麻撲來的奧斯曼士兵，和忙得後腳跟碰屁股腚的炮手們，就連李棟也看得心驚膽戰。他趕緊對身邊的通訊兵道：「命令丁奎志，趕緊把投石器拖出去，絕不能讓韃子衝進方陣前方七十步以內。」

  「是！」

  「你告訴丁奎志，讓他把我帶來的火油也用上！」

  一道道命令不住的傳達到了陣地上，及時調整著作戰部署。

  仗打到了這份上，雙方都沒了什麼章法，所有人都只有一個目的，那就是將面前的敵軍消滅掉。

  此時的奧斯曼士兵的騎兵幾乎已經全部戰死，他們用自己的死亡為身後的步卒爭取到了時間，無數奧斯曼士兵步卒猶如蝗蟲般涌了過來，他們踏著戰死同伴的屍體紅著眼睛蜂擁著湧來。

  一名奧斯曼士兵中的精銳的軍官一邊衝鋒一邊大叫，他沖在最前，頭上插著紅纓背上背著方旗，身上披了三層的重甲，手上揮舞著一把鐵製的長柄軍刀，全長近六尺，刀刃尖銳上翹，閃著死亡的寒光。

  同時緊跟在他身後的，是五、六個身披重甲的軍官，他們都是奧斯曼士兵當中最精銳的戰士，他們有的持提盾牌大刀，有的則是舞著長柄大刀或是大斧，嚎叫著衝來。

  轟鳴聲響起，在火光與煙霧中，有幾門火銃同時打在了那名軍官的身上，就算他披了三層的重甲，這麼近的距離，以燧發火銃的威力，還是輕易破開了他的甲冑，將他身上打出數個巨大的血洞。

  與他同樣遭遇的，還有他身後身旁的四名軍官，他們身上都是披著兩層的重甲，有兩人還提著盾牌，個個悍勇非常，不過這些軍官都沒機會發揮自己的武勇，就被秦軍的火銃一個個打翻在地。

  戰鬥依舊殘酷的持續著……。

  嗆人的硝煙味四處飄揚，在其中還夾著一股股鮮血的腥臊味，在炎熱的陽光下，一種說不出的味道充斥著眾人的鼻腔。

  戰場上到處都是屍體和受傷的士卒，很多人身上血肉模糊的，只是滾在地上大聲慘叫著。

  一輛輛盾車被推了上來，此時的禁衛親王也已經使出了渾身解數，他一邊抽調兵力拼命進攻，一面將剩餘的盾車推上了戰場，事實已經證明無論讓士兵穿上多少層的鎧甲都沒有太大的用處，唯一對付秦軍的火銃的武器還是那些皮粗肉厚的盾車。

  於是乎不管是盾車、大車還是推車都被禁衛親王下令趕到了戰場，不少奧斯曼士兵躲在車子的後面推著車子一步步往前挪。

  對於奧斯曼士兵的做法，秦軍的回應只有一個，那就是用火炮砸，在丁奎志的指揮下，一百多門六磅炮和數十門十二磅炮一刻不停的傾吐著火舌，將一枚枚沉重的炮彈噴出炮膛。

  轟的一聲巨響，一顆鐵丸遠遠的命中了一輛盾車，打得那輛盾車四分五裂木屑橫飛。那輛盾車後的十多名奧斯曼士兵見炮彈打來已然是嚇得四散奔逃。

  不過隨即慘叫起響起，那顆彈丸穿透盾車時激起了無數的大小不一的木屑和碎片，遠遠的殺傷了周邊的好幾個奧斯曼士兵。甚至有一個沒有披甲的奧斯曼士兵輔兵被木屑擊中，身上臉上插滿了尖銳的木刺，鮮血淋漓，被震倒在地。這名輔兵一時還死不了，只是滾在地上悽厲地慘叫著，樣子悽慘無比。

  「裝填彈藥……放！」

  「瞄準韃子盾車，放！」

  城牆上的所有炮手們此時全都大汗淋漓，不少人脫下了上身的衣裳和鎧甲赤著上身裝填彈藥，不少裝填手甚至被火炮發射時噴出的火星濺傷也沒察覺，此時他們心裡只有一個念頭，那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將火炮打出去。

  正在戰況激烈的時候。突然有人跑來向李棟報告：「公爺，火炮的溫度太高，丁大人建議暫停發射！」

  「什麼？火炮溫度太高！」正在緊張指揮戰鬥的李棟一愣，這才想到城牆上的火炮已經打了快一個時辰了，火炮的溫度肯定非常高了，雖然也可以用冷水澆灌的方法來強行為火炮降溫，但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會大大降低火炮的使用壽命，真要強行降溫的話恐怕這一仗過後這些火炮就得重新回爐了，而且李棟看了看前方硝煙瀰漫的戰場，他知道打了這麼久步卒手中的燧發火銃的溫度肯定也很高了。

  沉思了一會。李棟下令道：「命令炮營暫停炮擊，投石器開始往陣前投擲火油彈」

  「是！」

  隨著李棟一聲令下，已經趕到了方陣後面的數十架小型投石器開始忙碌起來。在一家投石器旁，一名炮手搬起一個小水桶般大小的罐狀物體小心地放在了托盤上，隨後迅速離開。

  旁邊的炮長大聲喊了句：「發射！」

  旁邊的一旁炮手一拉繩索，在槓桿作用下，罐狀的物體迅速飛上了半空，劃出了一道弧線落到了百步外的地方，罐子落到地上發出了「啪」的一聲脆響。薄薄的罐壁破裂了，一大片黑色的液體很快就飛濺開來，周圍十多名奧斯曼士兵的身上全都或多或少沾上了這些黏稠的液體。

  「蒼天啊，這是什麼東西？」

  突如其來的襲擊將這些奧斯曼士兵嚇了一大跳。黑乎乎的液體、刺鼻的味道立刻就讓他們聯想到了一樣東西。

  「火油！」

  「不好，是火油！」

  一些識貨的奧斯曼士兵立刻喊了起來，聲音中帶著抑制不住的惶恐。

  很快，隨著這些人的喊聲。一枚枚火球也帶著炙熱的火光從空中飛來，這是炮手們將點燃的棉絮包裹著石塊用投石器仍了過來，很快周圍的但凡是沾染上了那些黑色液體的人和物全都燃起了熊熊大火。濃濃的黑煙開始充斥著天空。

  「啊……」

  「誰來幫幫我，幫我把這火拍滅，幫幫我……」

  「快來救我！」

  隨著火球和罐子的不斷落下破裂，黑色液體的不住的飛濺，每一個罐子重達十斤左右，罐子破裂后里面裝液體四處飛濺，無數的奧斯曼士兵士兵被四處飛濺的膏狀液體沾上，這種膏狀液體一旦沾上人體後便會牢牢的沾附在人體上，越是拍打其燃燒的面積便越大，不少奧斯曼士兵士兵在身上著了火之後由於疼痛得無法忍受，又希望能用打滾的方式撲滅身上的火，結果卻將自己變成了一個火人，不但如此，這些人還將無數試圖幫助他們的同伴也變成同樣的火人。

  「啪……啪啪……」

  當火勢燃燒到一定程度後，炮營的炮手們便停止了投擲火團，而是專心將裝滿了膏狀液體的罐體拋向了四面八方，不到兩刻鐘，他們便在距離步兵方陣前七十步到一百二十步左右的地方構成了一道死亡的火海，在這片死亡地帶里，成千上萬名奧斯曼士兵士兵正在烈焰中不住悽厲的哀嚎和掙扎著。這些從來都堅定的認為憑藉著手中的戰刀和胯下的戰馬便能征服全世界的士兵們此時才發現，面對著熊熊烈焰他們是那麼的脆弱和無力。

  兇殘的火焰將原本已經陷入瘋狂的奧斯曼士兵燒醒了，僥倖沒有被燒著的奧斯曼士兵望著熊熊燃燒的大夥和一具具燒焦的屍體嚇得面如人色。原本正在指揮部隊瘋狂衝鋒的岳托、恩格圖、查理斯、杜度等人望著濃濃的黑煙和沖天的大夥嚇得面如人色，這種超出了他們想像力的火焰一下便將他們所有的勇氣都抽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