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8章 人彘范文程

  已經可以看見後金迎風招展的旌旗，尤其是多爾袞的大纛直衝雲霄，威勢十足。

  再過了片刻，韃子一個個軍陣已經出現在北京城外，無數的騎兵與步兵軍陣，有戰車，有樓車，有雲梯，有火炮，黑壓壓的涌了過來。

  十幾萬大軍，看的人觸目驚心，根本升不起抵抗的勇氣。

  張定國帶著李棟與左良玉入城，同時吩咐士兵放了被李棟誤會已經殺了的廖振國。

  李棟心裡倒是很感激，心想著張定國雖然年輕，但是很懂事，進退有據，將來是可以做大事的人。

  事已至此，盲目的恐懼已經沒有任何作用，崇禎親自上了城牆，看著外面十幾萬大軍，身體不自覺的顫抖。

  皇后小心的攙扶著崇禎，才沒有讓崇禎失態，崇禎惡狠狠的看了楊嗣昌一眼，那年袁崇煥無能，東虜到了京城之下，被自己凌遲處死，如今楊嗣昌竟然也敢騙自己。

  楊嗣昌知道事情已經到了壞的不能在壞的地步，他從來沒有恨一個人到了恨不得生生吃掉他的肉的地步。

  這一切都是李棟，如果不是李棟，崇禎絕對不會想到，自己其實已經知道韃子入侵的事情。

  結果崇禎知道了吳甡曾經刁難過李棟的事情後，稍微一思索，便知道事情的經過了。

  見到崇禎竟然上了城牆，嚇得張定國急切的說道：」陛下萬金之軀，韃子驕橫野蠻，而且兵馬眾多，還請陛下以國事為重，迴轉安歇，這裡一切交給臣子就好。」

  崇禎卻是沒有回應張定國，而是扶著城牆，望著遠方的的兵馬，戰鼓根本就沒有停歇過，號角的聲音是如此的嘹亮。

  十幾萬兵馬黑壓壓的壓了過來，對面的士兵是如此的嚴整，騎兵身上的鎧甲是如此的閃亮，他的武器是如此的森然鋒利，被戰馬捲起的煙塵中，

  一隊隊騎兵飛速上前，呼喊咆哮，日本的火銃兵踏著整齊的步伐，仿佛地動山搖一般。

  看著如此多的的火器部隊，楊嗣昌的身體不停的抖動起來，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這樣，韃子竟然與東瀛人聯合起來了，此戰如果輸了，自己的名聲會不會臭過秦檜。

  不對，不會輸得，我們還有李棟，有李棟在此，怎麼會輸，楊嗣昌不停的安撫自己。????

  只是楊嗣昌這種安撫越來越感覺無力，因為城前的空地已經放不下人了，越來越多的韃子士兵在其他的城門前匯聚，十幾萬的隊伍，不停的湧現，不停的匯聚，竟然像是潮水一般，將北京城包圍了三面。

  崇禎身邊密密麻麻的都是錦衣衛守護，一個個拿著鋒利的戰刀和盾牌，將盾牌將崇禎保護起來。

  生怕韃子中有神射手要了崇禎的性命，可是崇禎看著如同汪洋大海一般的敵人，感覺到如此的無力。

  崇禎看向了楊嗣昌，楊嗣昌撲通一聲跪在地上。

  「臣死罪。」

  崇禎並沒有發火，而是和顏悅色的說道：」愛卿何罪之有，都是那使者欺騙了朕，此次是朕的錯，與你等無關，還不講范文程帶過來。「

  崇禎說話的聲音有些顫抖，往日裡崇禎是絕對不會主動背負這種罵名的，但是江山都要保不住了，自己受點委屈就受點委屈吧。

  楊嗣昌不要以為朕不殺你，朕只是沒時間殺你，等到韃子退兵了，朕第一個殺的人就是你。

  李棟一直默默的站著離崇禎不遠的地方觀瞧，對於北京來說，自己是一個看客，自從上一次北京事變之後，很多大明的大臣便已經當做空氣一般的，就算自己站在他們面前，他們也不會把自己當做一回事的。

  此時李棟已經不為崇禎的安全思索了，在李棟看來如果北京真的陷落了，那麼大明朝就覆滅了，到那個時候自己再也沒有為崇禎考慮的理由了，自己忠臣的義務做到了。

  世人也沒有理由說自己不忠於皇帝。不忠於國家了，到時候自己要擔心的事情，便是自己的安全了。

  楊嗣昌勾結黃台吉也好，崇禎想要議和也罷，跟自己沒有任何關係，自己要防範著這個時候楊嗣昌給自己使絆子，要了自己的命才是真的。

  早有兵士將范文程帶了過來，竟然是范文程親自抓來的，楊嗣昌顯然已經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所以他回到城池之中的第一件事情，便是將范文程抓了起來。

  范文程到現在還很鎮定，看到城外遮天蔽日的大軍，大聲說道：」陛下，這些您可以接受我們的意見，與我們議和了。「

  他的聲音多少有些洋洋得意，做漢奸做到這份上，他也是人才中的人才了。

  崇禎沒有想像中的怒火，甚至連崇禎都懷疑，自己為什麼沒有發火。

  最終的結果竟然是因為冷冷的站在一邊的李棟，崇禎之所以不發火的原因，竟然是不想在李棟面前丟了面子。

  李棟不計前嫌來提醒自己，就已經很讓崇禎感覺丟面子了，如果此時失態，那麼李棟會不會看不起自己。

  所以崇禎從所未有的鎮定，笑著說道：」你好像很得意的樣子，你信不信我現在殺了你。「

  范文程被陝西虐待過，不是削鼻子，就是割掉耳朵，心裡留下來嚴重的陰影。

  看到崇禎愣愣的表情，頓時感覺一股寒意新來，但是依然強裝鎮定的說道：」大明乃是禮儀之邦，難道不知道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道理嗎？「

  李棟對於這種賣國求榮的狗很是厭惡，瞥了一眼說道：」你也知道我們是禮儀之邦，我們的禮儀只對懂得禮儀的國家用，東虜也算是國家嗎？他們只能算是一群野人罷了，你也算是使者嗎？你這算是一群野人養的一條狗罷了。陛下，臣認為您應該割斷他的四肢，挖去他的雙目，割掉舌頭，刺穿雙耳，將他做成人彘，丟下城去。「

  」陛下，我們是禮儀之邦，這種刑罰是不是有些過分了。「楊嗣昌說道。

  崇禎聽了李棟的話感覺很是解氣，聽到楊嗣昌的話，反而有些刺耳，根本就沒有看楊嗣昌一眼，說道：」還不依長安候所言去做，還在等什麼。「

  那范文程見到崇禎發話了，再也沒辦法鎮定了，雙腿不停的抖動，激動的指著楊嗣昌說道：」楊大人，您說句話啊，您可收了我的銀子。「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便被錦衣衛用剪子剪掉了舌頭。

  接著又用針頭刺穿了耳朵，這下子范文程只能用手比劃了，哪裡知道這只是刑罰的開始，接著他的手，腳全都被剁了。

  范文程幾次疼的昏死過去，卻被錦衣衛用特殊的手法給弄醒了，搞得范文程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最後真的給做成了人彘，從城牆上，用筐跟放了下去。

  看著被送回來的范文程，黃台吉從來沒有表現的如此安靜過，用匕首親自結束了范文程的性命。

  然後用手一指城牆，箭如飛蝗。

  李棟的隊伍雖然也使用弓箭，但是卻從來沒有那麼壯烈的時候，漫天的弓箭射入城頭，空氣仿佛被撕裂了一般，接著便是嘟嘟嘟的聲音，城牆上插滿了弓箭。

  」保護聖上。「李棟一馬當先，將崇禎護衛在身後，手裡舉著一面盾牌，將崇禎護衛在身後。

  張定國一怒之下喊道：」開炮。「

  城頭的紅衣大炮立刻要射擊，卻被李棟阻攔了。

  」現在開炮，是暴漏火力。「

  」用弓箭。「